他躬了躬身行礼之后,声音之中颇有些,愤愤不平的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舍弟对您有什么得罪之处?他到底做下了什天理不容的事情,让您发这么大的火?要是舍弟有什么得罪之处,本王这个做兄长的待他向您道歉。”
“你说呢?”彼岸冷笑着说道。只不过他依旧没有回过头来,他将手背到身后,微微仰着头,看着天空之中的新月,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人靠近,侵犯,与亵渎的气息。
彼岸的回答让仁王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安王果然做下了与明王一模一样的事情,上一次明王只失去了三根手指和一堆死侍,而这一次,安王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是为了美色,连命都不要了?他行事实在是太过莽撞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罪不至死。差一点儿他可就要去见阎罗王了。仁王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满,但是脸上依旧强一抹微笑,这么微笑让他本来狠厉的脸,看起来更加可怕,竟然比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更加阴郁,只听他说道:
“安王少年心性,又因极受父皇的宠爱,向来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为所欲为。请您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还望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则个。你放心,等他醒来,本王这个做兄长的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他,让他以后好好做人,再也不犯错,这一次也是遇见大人您了,倘若遇见不好说话的主儿,说不定他连命都没有了。大人的仁慈,在下是这实在是钦佩,请受在下一拜。”
仁王说完之后,果真敛了敛衣袖恭恭敬敬的拜下去。只不过他自己心中是否真的心甘情愿,拜这一拜,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彼岸站在原地没动,竟然生生的,接了仁王一拜。不过他这样的身份,就算是皇帝给他行礼,他都完全可以生生受之,更别说是一个大皇子了。
空气之中静了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尴尬起来。这样的经历并不是美好的,他们又怎么能够平静的相处下去?
“你随我来,天色不早了,我有事交代你。”
彼岸头也不回地说道,仁王再看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行出去好大一截儿。
仁王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具体到底哪里不对劲他想不到,但是就是觉得非常非常不对劲儿。
这个彼岸好像有一些……他为什么一直都是背对着他呢?
仁王跟着彼岸后面走,边走边细细的打量着这位大人,身量虽然非常的熟悉,但是,看起来就是有什么不一样?
他装作不知道,口中试探的问道:“大人不是在前厅陪父皇吗?怎么有空来这里赏桃花?”
彼岸的身形一动,口中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再言语,只是在前方带路,身形看起来有些匆忙,好像要急匆匆的将他带到目的地,完成任务一样。
仁王心中一跳,急忙低下头,他脸上的神色变换几番,心中震惊不亚于走在路上被雷劈了。但是他跟着彼岸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只不过心中的思绪如滔滔的江水一样不断的翻滚着。
这个彼岸是假的,不是真的,他打百分之百的包票。他出宫时候,曾经还去看望过父皇,父皇现在身体不大好,怎么可能在附中与别人交谈至这深夜?
真正与彼岸交谈的人他不知道是谁,但是,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父皇。这人在撒谎,而且大人出现在桃花林,最大的可能便是来寻他。因为他们今天约好了时间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这个人反而像是在这里偶遇他一样,这便觉得有些蹊跷了。
那么自己弟弟的伤,就不是大人的手笔了。而是这个假扮之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得出来,定然是想挑拨他与府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那幕后的黑手又是谁呢?范围太广了,他只能跟着这个人,慢慢的看能否看出端倪来。毕竟这段时间郭府与南王闹得十分僵,而他趁机与府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朝中想要害他的人实在实在太多了,短时间内肯定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凉风习习,桃花香馥郁,新月升空,如同一枚淡金色的小眼睛,一眨一眨,藏在在树梢之间,真是说不出的可爱。但是,行走的两个人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这些美景,他们个心怀鬼胎,只不过是碍于一些事情无法挑开而已。
彼岸不言不语的在前面带路,仁王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身后走着。他脸上的神色丝毫不显心中的想法,只不过他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暗暗地记下了路。
彼岸带他走到一栋院子门前,便停了下来,仁王一路走来,见府的住处来来往往人众多。每间小院都有两位侍卫把守,又三五成群的婢女林立,在门口做迎接状。
她们一身白底红花对襟束腰宽袖曳地的长裙,站在月色所笼罩的青瓦小院门前的大红灯笼之下,低眉垂首之间,衣袂飘飘,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一样显得独树一帜。
一路走来,一路有人与他们打招呼,他们俩人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如今他们正在这个院子前,仁王显得有些好奇。
唯有他们面前的这间小院门前冷清得很,别说是人,就连耗子影儿都没有一只。他们站在门口,也什么动静都听不到,只见院子之中既没有灯笼照明,也没有从屋子中泄出一点点烛光来,只能看见一片黑漆漆,倘若没有月亮的照明,他恐怕连这个屋子影儿都看不出来。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假冒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人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