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的手忽然放在了伊人身上紧要的一处。他哪里还敢动,这分明就是威胁之意,他只能拖着受了内伤的身子站在原地,急的心脏仿佛就要从口中跳出来一样。
皇后还没有欢喜到神智昏聩的地步,她手掌放在伊人后背背心之处。倘若仁王一旦拿假话糊弄于她,不拿玉玺来换伊人,她便掌心吐出内力,定然眨眼间将伊人毙于掌下,让仁王尝一尝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绝望。
皇后口中‘拿来’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却没有想到仁王沉了沉声音,他开口继续说道。
“所谓人无信而不立,本王既然答应了你,便一定会信守承诺。”
“但是,你同样要哪一个对你来说重要的东西与玉玺交换,它要放我这里做信物。以免将来你背叛盟约,我无处哭诉。”
“并且,你我要立下毒誓,歃血为盟,将来同心同力,共成大业,事成之后,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是,谁有背叛之举,便万箭穿心,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倘若你连这个条件都无法答应。那么今尽管用残忍的手段去对待伊人。将来只要我还有一口一口气在,我定然会为他报仇,今对他的手段有多残忍,他会累积千百万倍全部还于你。我说到做到,倘若我不能为他报仇,在未来的今天,我会与他一同死去。”
“那么到时候,你永远不会知道大巫国皇帝与玉玺到底在何方?因为那个地方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是一个机器安全的所在。如今这两个选择,一是你我用诚意结盟,二是你我名为玉碎,不为瓦全,一拍两散,大家生死拼一场,你觉得如何呢?”
仁王之所以让特使发这样毒誓,说这样重的话,是因为他现在一直都对这个特使的身份有所猜忌。且看他弟弟身受重伤,现在躺在桃花林之中便可——其实这个特使今日定然便是来挑拨他与国师府俩者之间的关系。
只不过后来,他恰巧闯入林中,她才会挟持自己,放过安王。要不是自己有玉玺在身,恐怕早就没有性命了。因而这是仁王对特使最大的让步,他要是再退下去,短期死与长期死什么区别,无非都是死,他无路可退。
皇后望着仁王的眼中闪过诡异的笑容,想都没想说道:“好。”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之物递给仁王,仁王接过细细端详,色泽如朱砂,触感温润,正是上好的珊瑚玉,一面刻着浅乾两个字,另外一面刻着巫一字,两个都是修长邮有力的瘦金体,只觉不是凡物,人间罕见。
只不过这东西贵重是贵重,真的能代表她这个人身份吗?难不成特使与前朝有什么联系。
皇后眼睛在珊瑚玉上流转,露出怀念的光芒。过了半天她才开口说道:“这件东西,是我少女时期便带的随身物件。我能告诉唯有一件便是,我是前朝皇后身边之人。这东西是当年皇后赏赐与我的东西。这枚玉佩一现便如皇后亲临,很多老人都知道这个规矩。你拿着这个东西随便向中原曾经宫廷之中的人一打听,便可知道真假。”
仁王心中吃了一惊,紧接着想他刚刚的猜测,果然没有错。那么她要玉玺与皇帝老儿的尸体也情有可原——既然皇后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赏赐给特使,说明皇后待她不薄,而她在皇后身边的地位高低可见一斑。
她感念主子曾经对她的恩情,如今国破家亡。玉玺与与皇帝全部流落在大漠,想尽一份心意而已。即使她用尽卑鄙无耻残忍胁迫的手段,以这样的理由行事,想来也不觉得她是那样面目可憎。
这样说来这特使也算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性情之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为了利益可以卖儿卖女,也有人为了利益可以抛弃妻子,杀兄弑父。她这样做可要比世间那些圆滑之徒,势利之辈,不知道要强上多少。我心中倒是有些佩服这个特使了。
果然听特使铿锵有力地继续说道:“我生而为人,倘若不忠,与畜生有何区别?我就算是毁了我自己的名声,也不可能将曾经对我恩重如山,如图在再生父母的恩人名誉尽数毁去。恩人已逝,我怎么可能让他臭名昭著,再遗臭万年?”
仁王看了伊人一眼,伊人同样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他,他对皇后点点头,说道:“你随我来,我带你去。”
仁王在前面带路。
皇后挟持着伊人跟在他的身后。
皇后忽然叫道:“等等。”
仁王停住脚步,转过身,戒备的看着皇后——忽然又要玩什么花样?
皇后也没有想要玩什么花样,他只是将伊人的穴道封住,然后转身从窗户跃出去。
仁王走过去将就要倒在地上的伊人一把接住。他在他身上推拿了一番,但是根本无法解开皇后所点的穴道。因为他点穴的手法实在是太过诡异。但是他见伊人脸上没有显现出痛苦之意,心中稍微放下心来。
过了没多长的时间,皇后手中又提着一个人回来,这人正是安王。此时此刻,安王正处于昏迷之中,如同一个什么也没有装的布袋一样,整个人软软地垂到地上,被皇后握着后脖颈提在手中。
仁王脸色一变,上前一步,那模样看来像是要叫安王从王皇后的是手中抢过来一样,口中说道:“你要干什么!!!”
皇后却笑道:“你不必这样紧张。”
只见皇后将安王一把扔到地上,发出嗵的一声,仁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声音听着耳中,他觉得十分心疼,他那同胞弟弟现在可是身受重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