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情,皇帝要说他不是故意的,阿幕绝对不会相信。她就不相信皇上,不知道在纱帘后面的女人是府的夫人,他不像大臣们那样无知,否则他又怎么能做到最高的座位上?他肯定想要打压府,要是这样寻个由头惩治,一个不慎,那么府恐怕要遭殃。
所以她要千小心,万小心,千万不能得罪现在风头正盛的皇上与他的同胞亲弟弟安王,即使受些委屈又有什么。因而,阿幕在安王热切期待回应的目光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好像是因为他得到这样的礼物而开心的。
“果然是块好玉。”阿幕口中淡淡地说道,手中着那玉。
“你喜欢就好。”
安往脸上浮现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这天下女子没有哪个不贪财,财富能带给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好处数之不尽,又有哪个人不爱?天下恐怕有极少极少的傻子才会视金钱如粪土,那些往往口中说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往往比任何人都要贪财。就算不贪财也贪权,因为权利能带给他的便利,简直比财富还要大,人人都说一旦人沾的权力便会上瘾,一旦上瘾便放不下。以至于终生,便为了权力而奔走,就算是死去也甘之如饴,永远不后悔。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有了钱,别想捐个官来做。即使说女人就算不贪权,也贪恋名声,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从古到今,没有哪个女想要背上不忠不贞的骂名,死后骨灰撒在土地上,受万人踩万人塌,以赎自己的罪孽。女人跟男人是一样的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的天性。不论是人或者动物都无法泯灭的东西。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最好的永远都会留给自己。
安王我知道自己赌对了,所以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舒展开来,他终于放心了,阿幕果然动心了,只要再加把劲儿哄一哄,她定然会跟在他后面不离开。以后就算他赶她走,她都不会走了。
她心中一定有计较,在府又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荣幸?即使彼岸再宠爱她,都绝对不会将能够掌控府生死的东西,当做礼物送给她或者让她保管,绝对不可能。彼岸赌不起。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可能赌得起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不敢也不能赌。
安王对此很得意,究其原因,他与彼岸最大的区别便是血脉。他拥有皇家血脉,只要不争夺皇位,兄长坐稳龙椅之后,他就可以做一辈子闲散王爷,享受尽这天下人无法享受的美人美酒美食美景,他自己知道,他永远都不适合做那个位置,也不想坐那个位置,所以懒得争什么九五至尊的宝座。
兄长皇帝比他知道的更多,更加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性格。所以,他绝对不会对付他,他哥哥比他还要清楚,他这一生到底想要什么。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世逍遥快活,舒服舒心的过了这一生,不需要波澜壮阔的经历,更不需要跌宕起伏的生活,他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点野心,譬如说手中要拥有多大权力,就算兄长真的坐上皇位,他难道真的开心吗?他心里真真切切感觉到幸福吗?他看未必。恐怕有的时候他还比不上他这个随心所欲的闲散王爷过得顺心顺意呢。
不过不论怎么说,他这一生只要兄长在位一天他就有好日子过,其他的不确定因素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及时行乐,明哲保身才是最主要的。
而彼岸却不一样,兄长刚刚登基,他本来就位高权重。他又作为拥护兄长登基的功臣之一,兄长刚坐稳龙椅,便又给他许多封赏,而且国家大事事事听从。虽然,彼岸对兄长所给的令朝中大臣人人眼红的赏赐以及加官进爵的念头全部都一一谢绝了,表现出一副树大生怕招风的避嫌的状态。
但是,彼岸这些年在辽焰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他要是再往上升的话,那么恐怕就要坐兄长的那个位置。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彼岸又不是土生土长的辽焰人,还是一个外来的种族,俗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兄长又怎么会放过他?谁让彼岸有那么多百姓拥护。
所以彼岸一直收到受到的猜忌,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怎么会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阿幕。他没那么傻,所以绝对不会。所以,他说彼岸不敢赌也赌不起,他无法拿自己的锦绣前程来赌,大人倘若他不贪恋荣华富贵,又怎么会只用了短短十年在辽焰便达到如今这样的地位?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好不容易奋斗得来的权势地位?
所以,彼岸防范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抓住把柄?所以说,恐怕这个玉佩应该是第一块吧,他应该是第一个送她这样重礼物的男人。
想到这里,安王便觉得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一股自豪之意。这块玉牌,呵呵,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拥有吧。他现在心中一定对他的真心有了新的认识。不再怀疑他对她图谋不轨,只想占便宜,却不想付出。他本来就不是那样的男人,他对阿幕是有真心的,那么她现在了解清楚了,她应该会随他走了吧。只不过他还是不要将她逼得太紧了,给她一些时间才好。
其实,不然。阿幕心中怎么想,安王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她不过是为了府和彼岸明哲保身罢了。
——关于爱情这个东西,话又说回来。
阿幕认为安王他根本不明白爱情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她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玩具。对,她感觉她自己就像是安王心爱的玩具,而这个玩具却不能立刻得到,以至于他现在满脑子想着都是如何得到她这个玩具。却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她与他在一起是否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