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处理结果,自然是彼岸亲自着手——那就是府中管事遭殃,筹谋着这些事情的丫鬟婆子也被殃及,那些人最后被彼岸惩罚得惩罚,逐出府得逐出府,还是得打死。总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国师府来了一个大震动。而且彼岸发下命令说以后谁要是敢对夫人不恭敬,要是让他查出来,他便将对方碎尸万段,灭九族。
——只不过这个命令对介于阿幕是不管用了,那些小丫头们一个个都是成了精的,平日里彼岸在她身旁,对她自然而然表现得殷勤备至,恭敬无比。但是一旦彼岸离开,他们不在彼岸的视线下,对她何止怠慢了得?简直都不拿她当夫人看,不敢明目张胆的作贱她,只不过,他们私下里聊天话里话外都透着鄙视,一个个都懒得拿正眼要去瞟她,所以,阿幕我一直都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
那一日,阿幕听了府中下人对彼岸所作所为的议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丫鬟们看她的眼神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原来如此。不只是丫鬟们心头巨震,连阿幕内心都是惊讶的,谁能知道这么一件事情会引发一系列化学反应,让整个锅师傅的地面抖了三抖?
从那以后彼岸再也没有与阿幕有过多的肢体接触,譬如说同床与她行房。毕竟,彼岸头上的伤好了一个多月才拆了纱布。
这一个月来,彼岸不知道被多少人用怪异惊讶的目光盯过。彼岸又是气氛又是羞恼,只不过他这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以前怎么对阿幕现在也怎么对她,她面前半分也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当然他们同床是同床,盖的却是两床被子,属于那种纯聊天类型,俩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彼岸自然紧紧守着君子之礼。一开始的时候,阿幕对彼岸的人品表示怀疑,毕竟他有前车之鉴。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每天都在枕头下面放把刀,防着彼岸突然对她做些什么不合适的事情,到时候她可以随时随地豁出去出去阻止他。后面这样时间长了,阿幕便放松了,觉得彼岸才是真正的君子。
彼岸睡觉的时候经常想睡到床沿,因为他每天天灰蒙蒙还没有亮,就要上朝,睡那里也方便,免得一起床就惊动她。阿幕当然知道他这个特点,但是他离开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她这个人不喝酒或者喝得少的时候,不是一般的醒睡,外面要是有风吹草动,她上一刻迷处于迷糊糊中,下一刻大脑立刻变得十分清醒。这也就是她为什么最近酒喝的有些多的原因。
话说这毛病,阿幕发现自从她醒来之后就有了。她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以至于有些神经衰弱,不喝点酒,她实在是睡不着呀,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么关于彼岸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幕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彼岸昨天来到这里,本来打算这里休息,但是最后没休息成悄悄的离开了,他连床都没有碰一下,瞧瞧这一边儿连半点儿褶皱和温度都没有。
昨夜宴会延续到很晚,今天早朝时刻按理来说应该会推后才是,只不过昨天回来的时间还早呀,再说彼岸应该休息一下。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很快也就要到朝的时候,对于忙碌了一整天的人来说,这点时间睡都不够睡。
她趴在他的背上都睡过去了好吗?而且别以为她迷迷糊糊地就看不出来他面容有些疲惫,能让他疲惫肯定是宴会上的风云诡异,朝臣倾轧让他心力交瘁,或者是他在高强度下处理了许多的事情,那他就更应该在他这里休息一番或者请一天假在家里好好休息才是啊……
但是,他昨夜离开了,恐怕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迫使他必须非得离开,以至于阿幕根本没有发觉,要是说彼岸不是故意的轻声走,她绝对不相信,他肯定是专门悄声离开的。
阿幕想到这里,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沉思起来。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与她有关,不然彼岸为何要避开她?即使与她谈一谈朝中之事,她又不懂,又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能让他偷偷摸摸的离开去处理的事情,定然是与她有关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绝对不是平常小事。
否则,彼岸怎么都会带出一点动静来让她知晓?这也充分说明彼岸对有些事情心虚,那至于是什么事情?
阿幕耸耸肩,她也不想去想,毕竟安王的事情让她同样对彼岸心虚的很,虽然她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彼岸的事,只不过他不与她计较,那么她便不与他计较了……这样的话,他们互相消除就可以了,算得上是扯平,免得以后见面尴尬。由此看来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阿幕跟安王谈完事情已经不早,所以睡到现在日上三竿也无可厚非,不过,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困得要命,太阳穴突突地跳,全身无力酸软,典型熬夜后的症状,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好。
阿幕郁闷地扒拉着桌子上的茶杯,倒扣立正,下一刻又把它扒拉的立正倒扣,如此反复,她心想要是彼岸在她身旁就好了。
虽然,彼岸不怎么在她这里留宿,但是,偶尔他还是与她同床共枕,深夜一同聊天入眠,第二天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洒入,鸟鸣声清脆悦耳,他们两人还在纷纷攘攘的早晨一同醒来。
有的时候,她会在他的怀中睁开眼,鼻尖满是他身上清冷的香味,整个人却感觉暖融融的,舒服极了。他们头发缠着头发,鼻尖轻轻碰触,嘴唇好像下一刻便要自然而然的亲吻,无论从何种角度看他们怎么感觉都像是一对神仙眷侣,简直比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还要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