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人庆幸的是那男人还算得上是有谦谦君子的风度。只见他好歹是停下了,只是用一双忧伤的眸子望着阿幕,里面还有一点点担忧之意。
要是阿幕被美人这样看着。不用说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只算得上清秀佳人,她也早就乐的找不着北,魂儿都被人家勾去了,就算人家让她去死,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谁让她一直信奉的准则便是,美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特权总是要比别人多一些,她用纯欣赏的态度去看待这些美人儿,只觉得这美人实在是太过赏心心悦目,也太过让人怜惜,忍不住想要用心好好疼他们。
——所以说,美人儿耍耍小性子,也是应当的,谁让人家脸长得好看呢?即使生气也美不胜收,让人讨厌不起来呢?
可是是这样一个怪物,对阿幕露出这种我见犹怜的表情,阿幕只觉自己今天吃下去晚饭和喝到肚子里的桃花酿,马上就要忍不住贡献给这片土地,实在是残不忍睹,让她目不直视地望着天,因为,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再加上他一说话,脸上的粉就噗噗噗往下掉,好像是下雨一样,弄得周围气味有种诡异的难闻。只见他猩红的嘴唇开启,粉色的舌头在洁白的两排牙齿之间进进出出,那条粗黑的眉毛随着他往外蹦出来的话,不停的抖动着,好像俩只蝌蚪一样,调皮的对着他摆尾巴。
总之,不论是他那颤抖的脸皮,还是跳舞的眉毛或者是猴子屁股的嘴唇,这些画面组合起来冲击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这不,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男人真是直晃得的她眼睛晕。这一刻,不只是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她连自己的眼睛都想去洗一洗,生怕长出什么不好的东西,如此一来,这男人如何能够激得得起她去怜惜对方的心思?
阿幕忍不住与对方隔得远远的,抹了一把脸上刚才男人说话是掉落下来的粉,她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调整好心情。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尽量不看对方的脸,双目盯着男人胸口五颜六色的衣服猛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保持正常,“我没事,多谢相救。要不是兄台刚才及时出手,恐怕我现在都已经没有命在了。大恩不言谢,我定然会报答你。”
“只不过,接下来,小女子打算问恩人几个问题,小女子希望恩人不要见怪,同样也希望你能说实话。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国师府?你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企图?请你照实说来,唯有这样,我才能帮你。同样,我也才能让自己心安。”
“你放心,不管你是为了接近彼岸才救得我,还是顺便出手相救于我,实际的目的不过是混进国师府,我都会报答你。你放心。你就算告诉了我你的目的,只要你及早离开,我便不会与你计较。因为,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人,我会当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你觉得如何?”
对方的男人有好几次想要回答,却都被阿幕抢了先,等阿幕巴拉巴拉说完,徒劳张了半天嘴的他却又不说话了,只是盯着阿幕看,好像在看她说的是真是假一样,眼底有陌生的光芒闪过,一副要笑不笑的调侃模样,只不过,阿幕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并没有发现。
阿幕话说得很快,即使如此,她自己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都莫名的有一些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她快要无法忍受。
这样做并不是对这男人有什么意见,她只是害怕自己说着说着,她一不小心瞅他的脸一下,没忍住一下子就吐了,那多没礼貌,显得她多没风度,显得得人家真的长得多丑似的,让人家多尴尬。
——这并非无稽之谈,完全有可能。照她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将这一段话说的完整,不断段续续,已经很不错了。天知道,只要她一张口,便是这人散发在空气之中令她心跳加快,血色上涌脸颊,胃中山倒海的味道……
阿幕现在还不能确信是皇帝派来的奸细就算确定了。怎么说对方都是一个男人,而他作为男人砍头不过是碗大的疤,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家吧?况且这人还死不了,就算是他想死,她也会让彼岸放过他的。
对方想了想并没有说出缘由,只是看了阿木半响,就在按摩中不住要抬起头,盯着吐一吐的冲动,也要看他到底什么意思,死的时候,对方,忽然间伸手过来拉阿幕的胳膊,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难过,只听他郁闷地说道:“阿幕,你不认识我了,是吗?”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阿幕的意料,不过,他不算很让她太吃惊了,毕竟他不是第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因为,前几日那黑衣人便问过同样的话,她当时回答是,所以,今日她毫不意外这样回答,“我失忆了。”
阿幕最近总是遇见这奇奇怪怪的人,好像只是来见一见她,并不是认亲,只是确定她确实失忆了一样,说实话真是奇怪的很。要是他们以前的亲人朋友的话,会抱着她痛哭流涕或者与她相认吧?
就算是再含蓄,像话本子里说的,戏台上演的总应该掉两滴泪,表达一下自己的曾经的思念之情,和再相见的喜极而泣吧?可是这些人只是如同烟雾一样,套了她的话,自己却消失了,让她心里憋闷的很,留下了一团又一团迷雾,真是令人讨厌得紧。
阿幕忽然开口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她打算主动出击,反正这男人听到她肯定自己失去了记忆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很是吃惊的神情露出来,既是露出来,她也不知道。即使她看一眼,从男人那么厚的粉中,也绝对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