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漫环臂而立,脸上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不出意料的话,那后面的人应该是冷峭。,:。
她步步谨慎,直接走到了大树后面,待转过去之后,看到冷峭神‘色’平静,因为他早就发现了秋水漫的‘逼’近,不过,他的确不打算躲。
“幽冥山庄,应该是为了公孙陌存在的吧,你们隐姓埋名,实则都是为了公孙陌的到来吧。”秋水漫抬眸道。
冷峭背后的树干苍劲有力,对比着冷峭略显浑浊的眼‘色’,让秋水漫觉得面前的年轻人有种苍老的感觉。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冷峭直视着秋水漫道。
“其实你知道,公孙陌这个人所做的事情都是毫无逻辑的,不过是祸害世人,你为什么还要帮助他?”秋水漫语气讥讽,神‘色’也变的凛冽起来。
“这个你不必问,我们相‘交’一场,我对你很尊重,只是再问就不要‘逼’我不客气了。”冷峭盯着手中的剑,威胁道。
如此毫无杀伤力的威胁,秋水漫知道,冷峭是不会对她动手的,她与无邪相视一眼,决定放弃说动冷峭。
“无邪,我们回去吧。”说罢,她拉起无邪温热的小手,往屋内走去。
落日堡中雨下的很大,一片狼藉,路变得泥泞不堪,所幸的是,在落日堡城外的争斗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震‘荡’暂时停止整顿。
离落日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普通的小民宅,里面很安静,走近时才知道,里面有很多人,这些人正是萧绝安排的中了毒的大臣。
两个白‘色’的身影来回地走动着,一个是白三水,一个是百里歌。
“两位前辈,他们重的都是什么毒?”萧绝见他们观察了每个人的症状,然后‘抽’取了其中一个人的血液在瓶子里鼓捣,问道。
“这种毒,似曾相识,好像是秋水漫说过的幽冥‘花’毒的症状。”白三水目不转睛地说道,他对面前的毒很感兴趣。
萧绝忽然转身,走到一个大臣面前,道:“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那人忽然一惊,不知道萧绝要做什么:“伸手臂做什么,能解毒吗?”
声音中略显轻视,萧绝却不管那人反不反对,直接伸出手将那人的袖子翻起来,果然,在手臂的地方发现了一朵黑‘色’的小梅‘花’。
“果然是幽冥‘花’毒。”萧绝凝神,只是这个人的毒颜‘色’较浅,若不是有人仔细看,不容易发现,比之上次死去的人小。
并且,幽冥‘花’毒顷刻毙命,何以这种毒以慢‘性’的方式表现出来呢?
“前辈,这的确是幽冥‘花’的毒,但幽冥‘花’毒‘性’太大,使用之后几个时辰就会丧命,你看——”萧绝迟疑着,也有些不确定了。
“你先不要着急,待我看看。”白三水凝眸看琉璃瓶中的变化,最终轻叹一声。
“这幽冥‘花’的毒的确惊人,只是他们配合了奇异草,延缓了幽冥‘花’的毒‘性’。”白三水谨慎,将说话声音压低,生怕在这里的大臣民听见,引起恐慌。
“那这应该怎么解?”萧绝着急,他想尽快处理好一切,带着秋水漫离开这里。
“原本怎么解,以后就怎么解。”白三水忽而神秘一笑,因为奇异草本身无毒,它只是会将所有的‘药’‘性’挥发的极慢,看上去像慢‘性’毒‘药’罢了。
“原来是这样,以前的毒,用冷峭的血可以解。”萧绝皱紧眉头,一身黑衣满是肃杀,冷峭必定是跟着公孙陌躲了起来,现在要找冷峭,谈何容易。
“用人血可解,这就麻烦了。”白三水长叹,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一个人。
“既然知道是什么毒了,那以后一定会有办法的,前辈放心,现在重要的是安抚人心。”
萧绝压低声音说完,转身用清冷的声音对大家说道:“大家放心吧,你们身上的毒神医已经清楚了,只是配置解‘药’需要几天时间,现在震动已停,想必大家家中已经十分恐慌,快回去处理吧。”
他安抚人心的方法很有一套,大家虽心有疑‘惑’,却不知再问些什么。
“那好,那就多谢公子为我们劳心出力了,公主,我们告退。”那些人齐齐拜别萧绝与祁阳公主。
此时,祁阳公主的存在感才显示出来。
她一直不说话,看萧绝安抚人心,心中越来越安定。
“萧绝,对亏有你那我应该做什么?”祁阳公主温柔地笑了,与之前判若两人。
“既然大臣们的人已经为你所用,我想借公主现有的一部分人,去找我的妻儿。”萧绝道。
祁阳公主长身‘玉’立,风姿灼灼,只是在听到萧绝说的最后一句话时神‘色’突然变了:“你说什么,你的妻儿,你的儿子在哪里?”
她敛了眼睛中的惊讶,却掩饰不了失落的感觉。
“事已至此,也不应该瞒着公主了,想必公主见过一个叫无邪的孩子。”萧绝提醒道。
只见祁阳公主神‘色’一怔,那个孩子,她自然是记得的。
天真可爱,又聪明无比,是她见过的最讨人喜欢的孩子,想起来那小孩儿无可挑剔的眉眼,她当时就是没想到,那个孩子跟萧绝十分相似。
“当然见过,萧绝,你的孩子很讨人喜欢。”祁阳公主心中失落,神‘色’上却一如以往。
“你放心吧,你要找就尽管找,如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你提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同意的。”祁阳公主抬眸,一双凤眼竟然有了楚楚可怜的感觉。
是夜,天‘色’深沉,雨下的小了,地上有些低洼的地方已有积水。
无邪扒着窗户看外面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雨,眉头皱着:“娘亲,一直下雨。”
无邪本不讨厌雨,但也不喜欢这雨一直没完没了下个不停。
却见秋水漫轻轻一笑:“地震之后会下雨,很正常。”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危险。
“那什么时候才会停呀。”无邪好奇问道,在他眼睛里,秋水漫说的话就是真理。
“我也不知道,不过该停的时候就会停的。”秋水漫双眼微阖,实则在心中盘算着应该怎么离开。
“娘亲说的不是废话吗?”无邪难得抱怨,突然间,他神‘色’紧张,提高了警惕:“娘亲,冷峭来了。”
同时,秋水漫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果然,冷峭提着一个食盒走来了。
“这是你们的晚饭。”冷峭高大的身形上披着斗笠,走进来时衣服上时不时会滴下来几滴水。
他放下食盒就想走,却被秋水漫叫住:“慢着,冷峭,不如留下和我们一起?”
“不了,这是你们的。”冷峭说完,走了出去。
“娘亲,冷峭的体质很奇怪,现在是晚上,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力量压制着他的功力。”无邪‘摸’着下巴道。
这引起了秋水漫的注意:“那就是说,他的功力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了?”
“不,现在不是,也许等到子夜的时候,娘亲,我们要不要跟着去看看?”无邪觉得还是亲眼看到确认为好。
“也好。”
子夜时分,夜‘色’凝重,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没有一丝月光,星光也无,只有缓慢游弋的风,和灯火稀少的夜晚。
这个宅院非常小,她与无邪所在的屋子对面,正是冷峭监视他们的地方。
“娘亲,你没有武功还是不要跟去了,我去探探就好。”无邪看了一眼秋水漫,提议道。
此时,秋水漫有些苦笑不得,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的孩子嫌弃没有武功。
“好,那你小心点儿。”她亲亲无邪的额头,温和地说道。
想到无邪一身武功几乎敌得过半个萧绝,她还真的陷入了极度的自我嫌弃中。
“肯定会的,娘亲,我走了。”无邪与秋水漫商量好之后,没有开‘门’,从敞开的窗户上骨碌碌地爬下去。
冷峭的房间灯不太亮,但无邪视力好,看得出来灯光照耀下冷峭的一举一动。
他看冷峭练内力的功法,觉得冷峭此时‘精’神不济。
果然,过了片刻之后,无邪看到冷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颇有些疲惫地弯腰坐着。
吱呀一声,无邪将‘门’推开,冷峭立刻提高了警惕,只是刚刚完全放松就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气血逆流,冷峭居然‘唇’角流出了血迹。
“冷峭叔叔,你没事吧?”无邪直冲上去,用自己的袖口为冷峭擦着血迹,实际上,是无邪故意所为,他知道冷峭的武功心法很奇怪,练一阵以后会虚弱,所以挑了合适的时机闯进来。
“你来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冷峭抓住了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无邪,眼神带刀冷冷地‘逼’问道。
“夫人睡了,我一个人害怕,所以我想找叔叔聊聊天儿。”无邪的手其实一点都不疼,却装出衣服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无邪吃痛,冷峭放开了他的手,道:“我不想聊,早些睡,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那好吧。”无邪垂着眼睛,摆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走了出去。
亲自进来看过之后,他已经确定,今天晚上,他们一定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