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者,秉天地污秽之气而生,不死不灭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喜欢吞食生人的鲜血和生气,是人人谈之色变的一种生物。
尤其是上了年头的僵尸,更是能够经过獠牙,将自己的尸毒度入活人身体之中,将其也变成一只僵尸。
显然,那聂双新为了报仇,不知道跑到了哪个深山老林里,寻到了这么一只修炼有成的狼精。但凡畜生类想要修行,首先就要修成人形,毕竟人为百灵之首,修行起来有着说不出的便利。
不过也正是因为天条所限,精怪不能胡乱杀伤人命,尤其是修炼有成,开了灵智的精怪,对这一点尤为敏感。
不过如果一个人,自愿将自己的身体还有真魂做交易,任由阴神施为的话,倒是不在天条之内。
不过显然这只狼精很倒霉,刚上了聂双新的身,就被一只僵尸咬了,尸毒入体封闭全身各大窍穴。
僵尸说起来也是一种精怪,只不过是人死后身体修炼而来,而最大的特点就是全身污秽无比,尸毒歹毒异常。
原本这阴神得了聂双新的身体和真魂,只要了结了他的心愿,就能带着这身体寻一块宝地修炼,借助一缕真魂更是能抵抗天劫,却没想到被这僵尸暗算,尸毒入侵之下,生生融入了聂双新的身体。
据老丁头讲,对于阴神来说,正常人的身体就如同一间屋子,如果里面有人并且极为强壮的情况下,想要进入的难度可想而知。
想要上人的身,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房子里的主人虚弱不堪,难以抵挡。二就是主人主动邀请自己进来,就好比聂双新。
但是僵尸歹毒的尸毒,根本就是砌死门窗,封闭房屋,将里面的主人生生闷死,哪怕你是个阴神,门窗封闭也出不来!
阴神为什么垂涎人身?不就是因为以人身修炼速度来的快么?一旦得到了一具活人的肉身,就可以在活人与本灵之间自由转换,从此再无烦恼。
可惜这倒霉的狼精,刚得了肉身就被污染,自己也被封在了这肉身里面,怪不得会发狂。
“你这伤口上,有着狼毒和尸毒两种毒物,不过也幸好是因为这两种毒物纠缠不休,才保住了你的小命,否则现在你就是一个死人,或者一具僵尸!”老丁头一口将茶缸底子抽了个涓滴不剩,满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那眼下我该怎么办?”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人最恐惧的就是未知,眼下知道了反而没有那么惊恐了,因为我知道,这老丁头既然知道问题的由来,就必定能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拔除尸毒倒也不难,只要用糯米包裹全身,三天三夜就能全部拔除,不过眼下你这问题比较严重啊···”目光又开始闪烁,显然这老骗子在算计着什么。
“你在大号监的问题我来解决!这三年里绝对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头,每周三包烟!”我不动声色的开价,从他画的那张符上,我就能看出个一二来,这老小子绝对有解决我问题的能力。
“不行,最少五包!”老丁头立时还价。
“只能三包!这破地方买包烟都要预定,我也不能捎带多了,不过有风声说石洞子监狱要搬迁,等条件好了每天一包烟也不是问题!”空头支票先开着,等到时候再说。
我在老狱警那里学到的手段起了作用,目光炯炯的逼视老丁头,一副你要不答应我我就给你吃生活的表情,彻底让这老骗子低下了头。
“三包就三包,不过想要治你的毒,得先找其这些物事···”
说着,丁春山拽过了一旁的审讯本,笔走龙蛇写下了几样东西。
朱砂半斤、雄鸡血六两、黄符纸一刀,回龙笔一只,当年新糯米四十斤,黑狗血一盆···
看着纸单上的一串东西,我不禁直咧嘴,原本以为想要在石洞子监狱这样的地方找到这些东西,只怕难度不小。
不过幸好老丁头告诉我,这些东西在村头的杂货店就能买到,这让我半信半疑。
越是穷的地方,越相信这些,别看石洞子村穷的都快穿不上裤子,但是肯定能买到这些玩意。丁春山老神在在的样子,让我直想揍他。
我不知道老丁头为什么会懂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我却相信我亲眼所见的一切,那天晚上诡异的聂双新,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灵符,让我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这个诈骗犯。
事关自己的小命,自然不能怠慢,正副监区长和顶头大BOSS都不在,自然是便宜行事。
石洞子村和监狱距离两里多地,我和王大炮不过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村口。
整个石洞子村也不过百十来户人家,靠着一个小山包而建,用砖石和黄土砌成的低矮房屋,诉说着这个村落的落后与贫穷。
虽然已经来过了好几次,但是我望着破旧的村落,依旧长长叹了口气。
无关于贫穷,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这个石洞子村没有任何的好感,每一次来这里,都有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至于王大炮,则是满脸的傻笑,看着村口几个光屁股的娃娃在尿尿和稀泥,一团泥土被捏成巴掌大的泥饼子,折成个窝窝型,狠狠排在石板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就是这些山里孩子最大的乐趣。
扯了一把王大炮的袖子,看着他那专注而又热切的眼神,我十分怀疑,他是否也有这样的童年。
见到我们两个外来人,几个光屁股娃娃一哄而散,远处的几家房门打开,随后又虚掩,我能够清晰的觉察到里面偷偷窥视的目光。
“老张头!老张头!来生意了!”我一头钻进了低矮的屋子,站在木架子前向里面喊着,可惜王大炮一米九十多的个头,只能站在外面看热闹,房子实在是太矮了。
喊了几遍,也不见人出来,这让我不禁有些奇怪。村口的老张头,是村里唯一一个没有种地的人,石洞子村山高皇帝远,山上的荒地谁能开垦就是谁的,老张头年纪大了,只有一个孙女在外上学,索性开了这家杂货铺子,每日卖点油盐酱醋,倒也能温饱。
不过这老头有点古怪,从来不把卖的货物放在外面,你想要什么就和他说一声,直接给你拿来。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我不禁苦笑,心理无法确定是否能真的找齐我想要的东西。
呜呜呜呜···就在我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忽然里屋传来了古怪的声音,随后又消失不见,这引起了我的警觉。
“谁在里面?我进来了!”皱了皱眉头,按照老张头的性子,不可能生意上门都不出声,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里屋门前,一把推开了门。
还没等我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带着劲风的物事就向我的头狠狠砸来,这要是挨实成了,一个重度脑震荡绝对没问题!
哎呦!谁能想到这小杂货铺里居然还有人偷袭,我股不得不许多,连忙用双手护住头,手臂上一阵刺痛,被砸了个趔趄,随后一个身影飞快的从我身前掠过,向着屋外冲去。
“我***”认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死命揉着胳膊,我踢了一脚地上的木瓢,一抬头却忽然看见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王大炮!别让这小子跑了!”我愤怒的叫嚷着,眼里邪火直冒。
以王大炮的身手,堵着门要是再让这小子跑了,只怕他自己都得抹脖子去。所以那个偷袭我的小子,三下五除二就被王大炮捏小鸡一样抓住了。
这小子被牢牢的绑在院子里的树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我和王大炮,早有看见这一幕的光屁股娃子飞也似的向村里跑去。
偷袭我的这小子看起来三十啷当岁的模样,一头乱糟糟不知道多久没修剪的头发,身上穿着深灰色的一身衣服,不过那面容却是实在不敢恭维,黄板牙大长脸,还长了一对三角眉,怎么看怎么晦气。
“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对这小子我没有丝毫的客气,拎了根柳树枝子狠狠的就抽了他一下,立刻这小子就狼哭鬼号的叫嚷起来,结果又被王大炮来了一脚,当时面容扭曲的在树上死命的折腾,显然是岔气了。
吱呀一声门响,一个女孩子从屋里走出来,眼睛肿的和桃一样,抢过我手里的柳枝就死命的抽了起来。
我和王大炮没有制止,看着这小子唉呀妈呀的叫唤。
要不是我和王大炮赶上,只怕这姑娘就被这混蛋给糟蹋了,差点毁了人家一生,打死都不为过,这种强X犯就算是在牢里,也是让人揍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