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1503009">洞内潮湿,两侧长满了苔藓,或许因为多多少少有阳光透进来,里面也长了不少花草植被。
翠翠似乎没有发现我们跟了进来,兀自朝洞内走了进去。越朝里面光线越暗,我们跟了几步就看到翠翠停在了一块光滑的大岩石边,也不管洞内潮湿,径直坐在了石头上。
我们也不敢靠的太近,距离十几步开外我们也躲在了一块大岩石后面,盯着翠翠的一举一动。
我心里正在琢磨着翠翠的怪异举动。就见翠翠衣袖中突然钻出一条红色细线。
顺着翠翠的手臂爬到了翠翠的脖子上。洞内光线虽然昏暗,但是那道红色却是显眼得很。
我心下立刻明白了,原来翠翠身上果真藏着一条带着异香的红色小蛇。
只见小蛇尺余长,爬到翠翠的脖子上后,就围着翠翠的脖子缠绕起来。
我见此情景,不由考虑准备起身跑过去从翠翠脖子上扯下这条小蛇。方圆连忙将我按住,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别急,再看看。
“我心内思忖,也对,这条小蛇看来在翠翠身上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料想翠翠一时片刻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还是先看看这其中藏着什么玄机,再按情况见机行事。想罢也就继续蹲在石头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诡异的场景。那小蛇在翠翠脖子上缠绕了片刻之后,从翠翠的脖子上爬到了一边的石头上,突然我看到那石头动了。对,是石头动了,我再三确定不是因为光线昏暗自己眼睛花了。只见翠翠坐着的那块大石头连着动了几下。似乎把翠翠整个身体都托起来了,难不成这石头成精了,这石头精就是山神,顿时心下惊骇,冷汗都留了下来。正在我脑袋一片混乱之时,只见那蠕动的大石头一下立了起来,露出了黄白的底部,顶上露出两个灯泡大小的珠子,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阵阵黄光。我仔细一看,顿时明白了,这原来是一只簸箕大小的癞蛤蟆。开始那蛤蟆趴在洞内,光线昏暗,我们的注意力又都在翠翠身上,没有仔细分辨,都把它当作是一块潮湿的石头了。现在它立起前肢,睁开了双目,露出了黄白的腹部。只见它腹部前端靠近前肢的位置,两团黄黑显得格外显眼。我当下心里便不怕了,原来这蛤蟆不是别的奇异品种,是一只大得出奇的田鸡。石鸡我们都是知道的,其肉质细腻,营养丰富是一种名贵山珍美味。湖南盛产此物,南方别的丘陵山区也是有的。因为这种蛙类皮肤黑褐,又常常生活溪流的石底或者河边的洞穴内,所以有的地方也叫棘蛙、石蚌或者石蛤。我从小生活在湖南对此物再熟悉不过,到了堰水河农场也是经常晚上跑到溪流中抓来打牙祭。方圆见多识广,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东西学名叫双团棘胸蛙,因为胸部有成片的黑色角质刺,成左右两团。是我国蛙类中体形最大者之一。我之前也见过一斤多的石鸡,但是看这个石鸡的大小,恐怕不七八十斤,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头了。但是一想到是只石鸡,虽然是只大得出奇的石鸡老祖,我心内便也不再害怕。甚至还思忖着怎么把这家伙抓回去,破去肠肚好好祭一番五脏庙。我和方圆看到那巨大的石鸡半立起身体以后,原本坐在石鸡身体上的翠翠,被石鸡巨大的力道抖落到一边,一屁股歪坐在潮湿的地上,但是翠翠似乎是个玩偶一般,也不动弹,保持着奇怪的姿势,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也不动,仿佛是被催眠了一般。只见那显眼的红色小蛇,在巨大的石鸡身上到处游走,背后,肚子上,腋下。小蛇每爬到石鸡的一个部位就盘着身体将头部挨靠到石鸡的身上,头部一上一下的,仿佛小鸡啄米一样。那石鸡也是十分配合,一动不动的,小蛇朝他腋下钻,它就配合的抬下前肢,小蛇朝他头顶爬他就配合的微闭下眼睛。这诡异的场景看得我和方圆是目瞪口呆。大约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小蛇在石鸡身上如此来回了一番以后,终于从石鸡身上爬了下来。接着我和方圆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那红色小蛇从石鸡身上爬下来以后,面对着石鸡,盘成一团,高高的昂着头。那石鸡似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腹中鼓起片刻,接着张口便从口中喷出一股股浓烈的白色烟雾。那小蛇似乎知道石鸡会朝它喷出一阵陈白雾,因此也不闪躲,立着身子似乎还很是享受,红色的身体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头部满足的左右摇摆着。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难怪世间对这湘西之地有如此多的怪异传闻,敢情这未开化的蛮荒之地的确是有很多我们未曾探知的事物。虽然神鬼之事我从不相信,但是对于天地的奇妙造化我却是深信不疑的。我暗忖道看这小蛇和这田鸡的举动,莫非就是生物之间的互利共生,我不知道小蛇在田鸡身上做了些什么。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小蛇确是非常享受田鸡喷出的白雾。我也曾经听我爷爷说过,有些动物存活的年代久了,势必会出现一些与平常物种不一样的特质。而且这些存活时间长的动物,势必是经历了不少机缘巧合,才从同类中脱颖而出,因此和人一样颇有些灵性。祖父的这一番话我还是信了八分的。但是看翠翠这一段时间的表现,始终处于半清醒状态,莫非这石鸡或者这小蛇通了灵性,一直在操纵着翠翠的一言一行?想到这些问题,我脑袋又开始一片混乱了。这时只见那石鸡口中喷出的薄雾渐渐变得稀薄起来。不消片刻,那石鸡喷完最后一口已经薄得透明的雾气后似乎是累得不浅,微闭上双目,落下前肢,整个身体又趴在了地上。那红色小蛇吸完雾气后似乎比之前更加有精神了,只见它一翻身,快速爬到了翠翠身上。还没等我们看清,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小蛇没有在翠翠身上停留,径直顺着从翠翠的鼻孔朝翠翠的体内钻去。眼看那大拇指粗细的小蛇蠕动身体强行的钻挤着翠翠的鼻孔。我们在一边看得惊骇,眼看小蛇大部分身体已经钻进了翠翠的鼻子只留下一条红色的尾巴兀自左右摆动着,我不知那来的胆气,起身一跃,几步跨到了翠翠身边。不由考虑抓住那仅留寸长的红色蛇尾使劲一拉,将那红色小蛇从翠翠鼻孔中拉了出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小蛇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抬脚一顿乱踩。待到方圆跑到我边上时,那小蛇已经被我那双解放牌胶鞋踩得稀烂。我正待扶起瘫倒在一边的翠翠,谁知一股巨大的挤压之力袭上我的胸口,瞬间整个内脏似乎都被这巨大的力道压变形了。我顿时面色青紫,难以呼吸。我心知是那巨蛙突然发难,用前爪箍住了我的胸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脖子一阵冰凉,一股夹杂浓烈刺鼻香腥之气的薄雾从我脖颈之间窜了出来,我心知这雾必非善物,吸入过后不知有何后果,但是好在那巨蛙箍紧了我的胸口,我早就难以呼吸了,弄巧成拙那巨蛙喷出的一股股烟雾只是呛得我眼睛流泪,却是一口都没有被我吸进体内。突然背后一阵巨大的冲力,那巨蛙连带着我的身体被撞得在洞内一连滚了好几圈。我知道肯定是方圆见我被巨蛙抱住,拼尽全力的撞了过来。我顿感胸口稍有松动,于是双手抓住巨蛙那箍住我胸口的巨爪,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挪出来一点缝隙,双脚一蹬,顺着光滑的地面逃出了巨蛙的怀抱。我被憋得慌,逃出困境后,兀自在斜躺在一边大口喘气。但那巨蛙却是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那巨蛙腹部鼓得砰砰作响,后肢蓄力准备朝我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巨蛙跳到半空,七八十斤的身体眼看就要硬生生的砸到我的身上了。只见一道黑影扑将过来,将巨蛙撞到一边。原来是方圆看情况不妙飞身撞了过来,只见方圆手中多了一块锋利的石块,巨蛙和方圆刚一落地,方圆就先发制人,拿起手上的石块,朝着巨蛙的头部一通乱砸。那七八十斤的巨蛙何等强壮,眼看被方圆伤到了。立起前肢,朝前一扑。反将方圆压在了身下,接着巨蛙朝着方圆面部喷出一口已经稀薄得几乎看不到的雾气。
“别吸那气,快屏住呼吸。”我在一边大喊道,但是话没说完,就看到在巨蛙肚下手脚并用不停挣扎的方圆一下子就软了,想必是不知觉中将那巨蛙喷出之气吸入不少。
“冬至我头头好晕这这家伙真结实,你想办法砸它眼睛”看来巨蛙口中喷出的雾气果真有毒。
眼看方圆已经瘫倒在一边吞吞吐吐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我突然摸到背后裤袋上面别着一块硬物,那是我出门前随手从院子里带来的一把柴刀。
不曾过多考虑,我抽出那把柴刀。一跃跑到了压在方圆身上正用前爪紧箍方圆脖子的巨蛙边上。
举起柴刀朝着巨蛙的眼睛部位一阵刺砍。我每一刀砍下去都像是砍在了石头上,震得我手腕青疼。
刀刀落下一股股夹杂着浓烈腥气的汁液溅得我满身满脸。那巨蛙被我一阵乱砍,疼得在地上翻滚起来,洞内大小石块被它双腿蹬得乱飞,我没有给它片刻喘息的机会,趁着巨蛙惊慌。
一鼓作气对着巨蛙的头部,四肢又是一阵乱砍。这巨蛙虽然皮厚肉糙,但是我这柴刀确是钢打铁制的,我一番乱刺乱砍之下,这巨蛙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头部被我砸砍得稀烂,一双人腿粗细的粗壮前肢更是被我砍得只剩一些厚皮连着身体。
我也被巨蛙蹬弹起来的石块砸得浑身是伤。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巨蛙不再动弹,我才扔掉手上的柴刀,斜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心内担忧翠翠和方圆的情况,因此没敢多歇息片刻,顺了几口气后就忍着浑身上下的酸痛,跑到他们跟前查看起他们的情况来。
翠翠和方圆都是一样的眼睛微闭,神志不清,但是呼吸平稳就像是睡着一样,我结合之前的事情思忖到,看来这石鸡喷出的雾气并不会直接要人性命,可能只是一种慢性的毒剂,确切的说是一种慢性的致幻剂。
那小红蛇因为经常浸泡吸食这样的雾气,身体也变得带有毒性了,翠翠可能就是因为长期被这种带有毒物的小红蛇钻入体内而渐渐被迷失心智,性情大变。
至于小红蛇是怎么跑到翠翠身上的,翠翠又是怎么被这小红蛇带到洞中的,我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也罢只要翠翠他们没多大事情,太多的疑问等到他们醒后再去慢慢解开吧。
在一边等了片刻,我突然想到我身上带了一些我祖父给我的药石,本来祖父给我了,我一直放在箱子里,前天和方圆商量跟踪翠翠的事情后我就拿纸张包裹了一些,因为湘西多毒虫毒蛇,我就随身带了一点以备后用。
爷爷给我的这个药石我知道是非常珍贵的,在我来湘西之前我祖父也跟我说过寻常之毒,此药可轻易解之。
也不知道这药石对方圆他们有没有效果,管他的,暂且先试上一试。想到这,我没有过多考虑,从身上摸出药石,捏压成粉末逐一敷在方圆和翠翠的鼻下,又在两人的口中塞入了少许颗粒。
我祖父说过这个药石不能直接大量食用,我自是不会忘记。
“好甜,什么东西?”不消片刻方圆就先醒了,他不停的砸吧着嘴巴,我见药效不错,便在一边笑着嚷道:“这是赵爷家祖传的秘方,专解百毒。”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怎么在这里?”方圆听到我说话,朝周围看了看,皱着眉头似乎是忘记了刚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我连忙跑到他边上,用手摸了下他脑袋,接着嚷嚷道:“嗨.嗨敢情这蛤蟆的口臭还真是可以影响人的大脑啊,兄弟,你不记得了???就在刚才,你被这石鸡祖宗撂倒了,我一看这还了得,敢动我兄弟,于是我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把这石鸡打趴下了。”我手指了指一边脑袋被砍得稀烂的大石鸡说道。
方圆摸着脑袋,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这石鸡喷了我一口气,腥香中透着说不出的辛辣,我一时不注意吸进去好多,后来我就觉得头好晕,然后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回到了北京,和我祖父一起喝茶聊天"
“哎哎你那梦的事情就自己先揣在心里,那天有空再跟我说吧,你看翠翠醒了,来跟我搭把手。”方圆话说到一边我就看出来他已经回忆起这段时间的事情了,连忙打断他的话,朝着翠翠身边围了过去。
翠翠虽然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神志似乎还是不是很清醒。她目光平淡涣散的看着我们,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一点反应。
愣了半天就说了一句话
“要回去做饭了。”方圆和我的想法一致,我们都觉得翠翠可能是中毒较深,一时半刻还回不了阳,但是根源被我们除掉了,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应该能够恢复过来。
我和方圆歇息片刻之后,都决定把这小蛇和大石鸡带回去,因为我们还有好多疑问要从中找寻线索。
好在翠翠可以自己走动,于是我从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扯了一块布,将那已经被踩的稀烂的小蛇包裹好,放入口袋。
至于那巨蛙却是沉重异常,我和方圆一路换着背抬,费了不少精力才将它弄回支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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