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不禁叹了口气,“其实,今日的事有些棘手,即使我们现在救了她,过不了多久她也会在睡梦中死去。”
话音刚落,房间里一片寂静,除了人们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就再无其他。
只听噗通一声。
知府大人瘫坐在地上,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苏心言望着那位大小姐也喃喃自语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无相看了一眼苏心言,这才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皮外伤还好说,只是她身体里的毒难解。观这毒性已快蔓延至肺腑,最迟明天早上,若是明早还不能服下解药,那便真的没了其他办法。”
他说完便点了陆家小姐几处穴道:“我暂且封了她的穴道延缓毒性的蔓延,之后每隔一个时辰都要有人过来为她输送真气保护她的心脉,在这期间我同苏心言会为她寻找解药。”
他说完便站起身,将目光望向了陆知府。
“大人可要看好你家小姐,若是再出了岔子让她逃了出去,那神仙也救不了她。”
知府大人连连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了一番。
无相听了他的保证也不再多言,拉起苏心言便走出了房间。
两人刚走出知府大门,陆十一便从身后叫住了二人。
“二位留步,”陆十一急喘了两下才说道,“有劳二位为表妹寻找解药,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无相点头道:“请说。”
表少爷犹豫了片刻才说道:“那个名叫昙花一现的毒药,有没有使人精神错乱,神思不属的副作用。”
无相看了他半晌,才慢慢的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表少爷神色有些难过:“那为何表妹的样子……”
无相道:“陆小姐的精神状态很差,若是我所料不假,那她在中毒之前就已经神志不清了。”
陆十一听闻神色震惊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无相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她是被人逼疯的。”
“这……这怎么可能……”
陆十一喃喃自语了两声,有些茫然的转了身,其间竟是连回礼都忘记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苏心言有些不忍。
“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无相没有答话,而是拉上苏心言的手继续向前面走着。
苏心言心里实在是好奇,忍不住问无相:“陆小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人逼疯?”
无相道:“此事尚有存疑,如今我也不便多说。不过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一天也不远了。”
苏心言皱眉,不禁回头望了望这看上去平静祥和的知府大院。
为何她现在觉得,这整个知府府院都给人一种很是不舒服的感觉呢?
苏心言跟着无相穿过道边的茶楼商铺,走过一条条小巷子,终于在一处有些偏僻的房子门口站定。
无相在门上轻轻叩了两声,又等了半晌后,房门才被人打开。
苏心言看清屋主的面貌后,不禁惊讶出声:“木先生。”
木月清怎么会在这?
木月清笑了笑,侧身将两人让了进去。
“不瞒苏小姐,在下与无相阁主也有几分交情,这次受他所托,便从京都赶了过来。”
他边走边说道。
苏心言点了点头,这才发现木先生住的这间小院,有些类似于农户式的格局。更加让人惊讶的是,院子里竟然还养着家禽。
此时,一只母鸡从苏心言的眼前昂首挺胸的经过,她这才将目光慢慢的从这小院转移到木月清脸上。
“木公子真是好雅致!”
若是她没猜错,这应该只是一间临时的住所吧,一间临时的住所竟然都能摆设布置得如此的温馨。
这位木家主到底是有多喜欢园林生活啊?
沐月清淡淡的一笑,这才坐到了石桌前。
“二位此次过来是打算要昙花一现的解药?”
苏心言和无相对视一眼,连忙点点头。
在这种短暂的时间里,还能配出这种解药的,也就只有木家主了。
木月清手指敲打着手掌下的桌面,思考了半晌才说道:“其实这种毒的解药也不是很难配,但坏就坏在,即使将解药配出来,那位小姐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苏心言听后,连忙有些着急的问道,“为什么?毒解了不就好了吗?”
木月清摇摇头:“按照之前无相阁主对那位陆小姐的描述,她应该已经到了中毒的晚期,毒性在身体里也开始蔓延。
在这种时期服下解药,也只是去除她身体里的毒性而已,而这种毒药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消除的。”
苏心言道:“你的意思是?”
木月清道:“最好的结果便是,陆家小姐从此以后不良于行。”
这么严重?
苏心言一时有些语塞,这对于一个前半生活得风风光光的大小姐来说,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见两人沉默,木月清这才向身后的一个童子挥了挥手。
那位童子将一个木盒子放到了桌面上:“我家主子炼药不易,你们可要省着点儿用!”
他说完,便有些愤愤的站到了一边。
他之前可从没有见过自家主人为谁如此尽心尽力过,竟然连之前一直挂在口边的养生之道,都弃之不顾了。
主子如此不疼惜身体,让他这个一直伺候在身边的人看着也着实心疼。
无相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小童一眼,这才向着木家主赔不是道:“看来你这手下是在向我表达不满啊。”
木月清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份功劳我可不推辞,毕竟我为你开的先例已不是第一次。”
无相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权当是谢礼了。
由于时间紧急,两人拿了解药便出了门儿,马不停蹄的又回到了知府。
可惜即使这样争分夺秒,他们还是到了下午才踏进了府院。
此时,知府大人正陪在,小姐的床边,看到两人回来简直大喜过望。
他连忙吩咐了属下将那药丸按照木公子的方法化开,喂小姐服了下去。
看着一颗药丸终于下了肚,知府老爷这才长舒一口气,神色有些凄凉的盯着陆小姐说道。
“凤儿自小命苦,小时候出生没多久便没了母亲,如今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却又要说着,歹毒的毒药之苦,真是苦了我儿了!”
他说完便不可抑制的哭泣了起来。
苏心言无法,只能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一家人。
坐在屋外的石凳上,她将这件事从前到后整个思考了一遍。
总觉得这件事好像还有哪里不对一样。
如果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好像是那位下落不明,一直不曾露面的情郎嫌疑更大一些。
昙花一现这种毒到底是谁下的?陆小姐又是为何变得疯癫?
这还都是未解的谜题。
苏心言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向房间里,此时,哭泣的最厉害的还是知府老爷,苏心言的眼光未曾在他身上停留,便看向了他身边的表少爷。
这表少爷来的实在是太巧了,仿佛就像是计算好了一样。
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也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位表少爷本身心怀不轨,二是有人想要通过此事嫁祸于他。
可是苏心言观这表少爷的衣着打扮,如此朴素,应该没有人打他的主意吧。
苏心言皱着眉头,将旁边服侍的小丫鬟叫过来。
“你家老爷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吗?”
小丫鬟强打起精神说道,“对,就只有这一个小姐,我家老爷是情深之人,自从夫人走后也再没有续弦的打算。”
苏心言环视了一圈周边,看着这府上的摆设物品,突然说道:“知府大人的家底应该很厚吧,周边的这些东西,可都价值不菲。”
小丫鬟笑了笑,“老爷的祖上并不是做官的,而是做玉石生意的,所以从上代起便留下了很厚实的家底,不过自从老爷做官之后,那些生意也搁置了下来。”
苏心言点点头,又像是好奇般的随口问了一句:“如果你家老爷百年之后,陆家小姐也没有依靠,那这些财产会归谁?”
那小丫头似乎也有些明白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皱眉道:“按照老爷的心思,应该会过继给表少爷吧,只不过陆家的表少爷众多,至于到底是给哪一个,奴婢这就猜不出来了。”
苏心言问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也不再多言,将这小丫鬟打发走之后才对身后的侍卫说道:“你去查一查这位表少爷,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背负着重大的案子,或者是……”
她摩挲着下巴,委婉的说道,“看他近期缺不缺钱。”
等到侍卫离开,苏心言这才走进了房间里,打算看看陆小姐的状态。
之前这陆小姐在床上还是一副生机被夺的模样,脸色泛白,呼吸急促。
如今却真的平静了下来,连之前会灰败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此时,不知在外奔波何事的无相终于回到府上,他看了眼有些好转的陆小姐这才说道:“等吧。”
尽人事知天意,他已经将所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这位小姐的造化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众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小姐,直到那张暗如死灰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生机才全都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解药见效了。
无相也不再多说,转身便打算离开房间。
知府大人连忙追出来,“恩人,这意思是我女儿不会死了?”
无相点点头。
他没说出口的是,人是救活了,但是这事儿却还没解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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