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言这才正眼瞧着他:“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周敬一!”
苏心言恍然一笑:“哦,不好意思忘记了,你也知道贵人多忘事,像我这种人那就更加不会记住身边的猫猫狗狗的名字了……”
“你!”周敬一愤怒的站起身,显然是忍到了极限。
旁边看热闹的弟子见状,连忙七手八脚的将之安抚下来。
笑话,逞嘴上的功夫还可以若是真动起手来太子殿下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他们这些日子可是真真正正见识过了朝堂震怒后的表现,好不容易门派里能恢复往日的清静,可不能让大师兄的怒发冲冠给毁了。
暴怒的周敬一被众师弟抬了出去,苏心言兀自悠哉的吃着饭菜,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旁边战战兢兢的侍从还在满头大汗的同手上的一个鸡蛋斗狠,他也是第一次才发现,原来在某些时候剥个鸡蛋也是难事。
等一顿饭吃完,苏心言脸色淡然的走回了房间,然后淡定的拿起了床头的匕首,又镇定的将匕首当飞镖玩,只是插入的目标却是墙上的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冷静”两个大字。
只是如今她这行为,可真称不上冷静一说。
张云浩一进屋,便看到苏心言正面无表情的虐待着墙上的字画,他心下一惊,连忙小跑着走过去:“主子,可有什么吩咐?”
苏心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无波无澜,让张云浩心里更是一惊。
不怕主子会发怒,就怕对方没表情。
“太子还没回来?”苏心言将手上的匕首扔到床上,随口问道。
张云浩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异色闪过,“回是回来了,不过……”
“嗯?”苏心言奇怪的看着他。
张云浩道:“不过他去了翠杏的屋子。”
“翠杏……”苏心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才从遥远的记忆里将那个嚣张的女人扒拉出来。
原本以为回来之后会轻松几天,没想到接踵而来的事并不见少,都让她忘记从山里带回来的这个女人了。
之前她曾派人探过对方的口风,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接受她提供的在外居住的条件,而是想要直接进入太子府。
看苏心言有些为难,张云浩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主子,您为什么要如此迁就她?不过就是个遗孤罢了,为保护主子而死是他的荣幸怎么还就此有了依仗!若是每个人都照她的做法,咱们太子府岂不是就成了收养遗孤的地方!”
“说的还蛮有道理的,虽然有些不近人情。”苏心言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我毕竟答应了她的父亲要保她一世无忧,若是如今反悔难免心有所愧,那老人家也是可怜,这件事还是容后再说吧。”
她随意的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暂且不要再提起。
张云浩还要再说些什么,但看到苏心言一脸烦躁的样子又怕挑起了对方的怒火,便转移了话题,不再说这种惹人恼怒的事情。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张云浩才被其他的侍卫唤走。
房间里立时静谧了下来,苏心言看着面前那张被戳的不成形状的白纸,不禁淡淡的叹了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她真的是努力过了,奈何外在条件太过恶劣,实在影响人的心情的很。
若想解决这件事情,除非她前去修佛,其他一概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