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路,要不是见得了光,大家自然是难想到脚下的路何时是个尽头g。时间好了,周身精疲力尽时恰巧穿过了身后的山林。而世上的山林众多,需要身行亲足的也就不只这一处,哪便欲走的脚下路很多了。
只不过,有些路可以旁径取道,只要不相反了目的所在,不管如何走出来,都可行。但有些路非走不可,要是走弯了,那路尽头的意义就无甚所得了。
无疑,大家的这条路必走,且走对了。要是中途有半点的偏折,那到头来的这场绿野仙踪便永生见不到了。
空肆是第一个走出深林的。此时,他高高的站在了青岩之上。徐徐的微风佛面而来,怎么也得让人心里舒坦。卸下疲累,再往前走十步,便是矗立在长河之上的琼楼玉宇,那仙气的跟云宫一样。如不是江南朦胧常见,这样的神地莫不是一座史诗般的鬼斧神工再稀罕不过了!
阿兰第二个遁了下来,依然是诗情画意的如美花卷。自然,此卷非彼眷,倒是美到一处了。
且不说那别具一致的构造美,唯使从几百米外传来的清歌,当下也能感受到整个坐地的奇峻。倏的,是铃铛响叮当,也是笙笙如歌,入耳!
吕梁迁和云虚长老感慨地望着一方,心中不胜入画随写。
“奇!美!壮!”
如是见多识广的吕梁迁,现在也只能由心的发出感叹。
云虚未时在想。
“那带他们来这里老翁是谁?那从海边传来的神秘声音是谁?指引他们到此的神明又是谁?”
要是弄明白了,那就不难得知一切真相——不是谁和谁,仅有一个人。
那便是沈阙门阙主沈决忆——欲要求见之人……
只是现在一切都还不知道……
知道这次的任务难,云虚长老索了味,再好的风景,也只不过短暂的云烟过路。
令者,白谨方分了主次,打从看到了眼前的屋舍,就一直在寻找主题的大门。有了清晰,不难看到正西南一角的大门上挂着沈阙大字。
“长老,你看。”
云虚长老顺着他眼睛所指的地方,很容易就看到了那座显而易见的舍池。如是寻着眼下去往目的地的路径也容易。即不作侯留,前脚后脚地就带着大家直奔西南方向了。
有说,总揽眼底云烟是一回事,而脚踏实地又是另回事。要不然,看着在眼前的距离,也不会走着走着却让人看不到头了。就算是那坡上的石子,让人走起来也磨得脚后跟疼。
又说,看待事物不同的角度跟距离是相差个十万八千里。
看到了沈阙的大门,就是另一个天地遨游了!
简直绝了!在眼前,沈阙的主事处,高大的如同一个庞然大物。还不说距离大门的数十米,现在看大院的隐约处,背后还不知镶接了多少个大大小小的房角。
紧要关头到了,云虚长老长吁了一口气。提提神轻轻地往前走了数十步。
终于看到了守门弟子。仔细看来,原是沈阙的人都麻素黑衣,个个拿剑倒是看得习以为常了。
守门的加上护外的,差不多有二十来号人。有几个眼睛放光的,大老远处就看到了人影。要是这样突然的冒出来,他们指不定冲了慌疑神疑鬼了!
大家尾着云虚长老一步步往大门走。他们提防着,都看到,架前阵势是摆好了。
要不是到了他们面前,台大家是不会发现这些青面俊伙子是不善言谈的。
大家是来解决麻烦的,本不是来招惹麻烦的。只不过这些沈阙弟子干得。还没及云虚长老唇动一下,他们就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云虚长老为难,这阵势可不是作作势那般简单。
他们果真动了,还是真格的!又是拳打脚踢,又是舞剑弄技,大家完全摸不着头脑。应着应着,便和他们打起来。逼到万不得已时候,把剑也拿起了。
噼里啪啦的,可是不得了了!这又算不得什么好事,要是在大街上遇到喜事,听着放下鞭炮响炸天,那也是大吉大利的好事。顺便沾沾喜,道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便什么也不相干了。
可这要是对沈阙的人动了手,且这巴掌还打的巨响。此即便是摊上大事了……
“不好,大家不要动剑。伤了他们,便得罪了沈阙主。”
云虚长老灵光一闪,立马感到了事情的复杂性。
即便如此,大家懂了。一一收回了手中的剑,只不过沈阙的人硬要死缠烂打。眼下没了剑,招架起来免不得难上加难。且不说他们是在死缠难打。何为暮阙人?高手如云,个个身怀绝技便是他们的拿手招牌。这样持久下去,非死即伤!
更可怕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动静闹大了,自然会将里头的练手召来。
就像是刀上抹油,飞蛾扑火,头顶明白着挂了死字了得。
然而,终要得出个结果。哪是万万让人想不到的……
虚实之分本来就亦真亦假,要不是大家所受指引来此,那些云里雾里的事将又会是另一番的场景了。
“住手!”
正当要沈阙的人准备要将大家大卸八块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冒了出来。苍老之中有些沧桑,还有少一点的英锐之气。
云虚长老听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赶紧转过头,一看懵顿了!
就是那个老翁!
“沈阙主!”
周围所有的沈阙弟子都规矩起来,活气的像个人样。
大家却一时被震惊了!这时,也只能用难以置信概论真相了……
“从今天起,他们都是沈阙的贵客,要是有人坏了规矩,那我便第一个拿他算账!”
众弟子尊重道:“遵命!”
于此,前不久的老翁正式以沈阙主的名义走来。
云虚长老看了,哪是一张深邃的脸。而眼中是真正的沧海!
“云虚长老!可能你现在心中充满了疑惑。”
云虚长老无所应答,只是空尽了脑子愣愣地看着他。
他说道:“古有隐士言:‘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当年,我是铠肩杀敌的大将军,为将。在庙堂外,我也见识了朝内年老体迈的功臣厌倦了朝中的放浪形骸隐了。当时,我看不起这样的人。要是有同伴倒下,我不认为为官者就能弃家国而不顾,自我逍遥,无疑为道的信念不足。为将者,厌之!即便我后来拿来效仿了。这才明白不与世争、不与世浊的道理。何为见隐?夫云:‘其声销,其志无穷。’世所大同,千秋万代,岂可真正的纠论黑白。若非尔,又怎么知尔知尔?要不是失去所有,昔日死去的大将军也不会得到所有。往为旧,来即新。古往近来,兴亡一时,终只逃不过一个李代桃僵。我曾见到身边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倒下,也看到身边一只小动物的病逝,却又在爱恨别离面前不忍事物的消逝的别离之苦。齐王曾对我说‘死已无惧,生又有何惧’?事物的本身就是活一个生死,却要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找寻到活过的意义。不断寻找答案,不断解开答案,这才会慢慢找回自己。可行医不是医人心,人生来便是孤独的。这才真正让我看到了齐王的影子......”
见他如泣如诉地讲了很多,云虚长老现在唯有一个疑问。
“沈阙主为何要帮我们?”
沈决忆淡淡了一句。
“我不是在帮你们,我只是在尽职属性的责任,半月之前,齐王遣人送了一封书信,信上说得便是让我解开一名少年身上的往生断。”
云虚长老惊讶,原是齐庄听秋早就将心中的大义放在第一。
“是他——”
“没错,这是他第一次下指令插手江湖的事。我无法想象得出,昔日两耳不闻天下事,两眼不看江湖人暮阙门,竟没想到能让齐王尤为地去重视其一件事。这让我很好奇,于是便带着疑问自己去寻求答案,而现在,我懂了。”
齐王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暮阙门亦非十恶不赦之类。若是遁不了五行之外,即便避不开人世的冷暖。暮阙门与天下人相互依存,那方消亡,势必会牵连另外一方。而或许正如沈决忆口中所言,人世的爱恨别离很苦,齐王骨子里是有情的,暮阙门是自己一生的心血,他无法再看到里面的兄弟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暮阙门,暮阙门,这天下也没有几人能懂了。就连云虚长老直至今日也看到了他们的一点影子。说不透,看不破。
“哎,人生一世,草木一灰!转眼已经不知多少个年头了!为将之时,我深信我对君主忠心耿耿,视死如归。却曾不想有朝一日另随它主......唯一对这天下的苍生之道初心不改。这或许也算我内心的一点救赎!”
云虚长老看着他,深受启发道:“家国,还是个人,我想沈阙主自有心里的答案。只不过,在下眼里,大将军也好,沈阙主也好,从始至今唯有一人。这跟齐王的初衷一样,暮阙门就是暮阙门,暮阙人就是暮阙人,无论过去还是以后,都不会有任何的转变!”
沈决忆看着云虚长老,表情从容,终是喜了。
“所以这是我和大家的缘分,在海上我就说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