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顿了顿无奈的看向她:“可是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你若是真把他当弟弟,就该由他自己决定,若是你真有那个本事,替他报了仇,你以为……他会感谢你么?”
唐宝宝愣了一下:“难不成任由他去?”
若是李渊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到时她如何向泉下有知的李知交代?
楚君澜还想说什么,春十三快步进来在楚君澜耳语了一阵,唐宝宝看着楚君澜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心下也生出怀疑。
“是不是凶手找到了?”唐宝宝挑了挑眉,看着春十三。
春十三看了一眼唐宝宝,而后静静的立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是一点儿消息,等确切查清楚了,我会亲自找你谈谈的。”楚君澜示意春十三推轮椅,后者十分有眼力见儿的转头走了,唐宝宝没有半点儿再追问的机会。
楚笙墨还是在吴秋那边得到的消息,说唐宝宝最近瘦得不成人形。
这么一听说,楚笙墨连忙回了家,只见唐府上上下下都是一幅颓丧的模样,“请问你家小姐在么?”
“我家小姐最近生病不见客。”这是唐老爷下的命令,唐宝宝的腿伤的太重了,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回来之后,她既没有休息,反而还是到处奔波,郎中都说了,这腿再不好好治,真得成了跛子。
所以最近唐宝宝大多数时间都在静养,根本不见任何人。
楚笙墨挑了挑眉:“我也不见么?”
家丁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好吧。”楚笙墨挑了挑眉:“既然不让我从正门走,那我只好走侧门了!”
说着转身回到了楚府,他己经在外面玩了好几天,根本没有回过楚府,对唐府大操大办过一场葬礼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回到家,找准和唐宝宝院子相通的那个院子,利落的一跳就翻了过去。
院中很安静,安静的像是根本没有人。
“唐宝宝!”楚笙墨压低声音喊了一句,从外面进来一个洒扫的丫鬟。
楚笙墨经常和唐宝宝玩儿在一起,这丫鬟也是认识唐宝宝的:“楚二公子。”
“你家大小姐呢?”楚笙墨淡定的背过手,悠然的像是刚刚偷翻人家院墙的不是他一般。
“去照顾渊少爷了。”丫鬟回答:“需要带你去么?”
什么渊少爷,唐府不就唐宝宝一个么,难不成唐老爷还能有私生子?
楚笙墨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儿,丫鬟站在门外道:“渊少爷高烧不退,小姐一直在照顾他!”
抱着渊少爷到底是谁的想法,楚笙墨快步走进院子,正巧碰到唐宝宝一脸疲惫的出来,最主要是,她是被人推着出来的。
“你这是怎么了?”楚笙墨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怎么才几天没有见,她就搞成这幅鬼样子,面色惨白眼底浮肿,最主要是两只腿都好像伤了。
自从李知下葬之后,李渊在他的灵堂里哭了大半天,而后回到院子里就一直高烧不退,唐宝宝心疼的要命,也不顾自己伤了腿,马不停蹄的就过来照顾了。
唐宝宝头晕脑涨,这会儿李渊终于退了烧,她也得回去歇会儿,根本没有心思来应付楚笙墨:“此事与楚二公子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楚笙还没来及说下一句,一个家丁就把唐宝宝给推走了。
那个带着楚笙墨回来的洒扫丫鬟还没有走,楚笙墨上前一步就拉住了她:“你家小姐最近发生了什么?”
丫鬟把唐宝宝最近的遭遇大概讲了一下,她做为一个丫鬟,具体的她也很难知道。
楚笙墨的脸色越来越黑,面无表情的转身回了楚府,一进门就看到了春十三拿着什么东西快速走过。
“十三!”楚笙墨连忙拉住春十三,满面的怒气:“你家主子呢?”
“书……书房。”春十三被楚笙墨凶残的眼神吓了跳,待楚笙墨走远了,才喃喃自语道:“怎么好像要杀人似的?”
而此时的楚君澜正在书房,面前放了一杯茶,手里举着一本书,虽说看起来像是在看书的模样,其实他的脑子早己是放空状态的在发呆。
楚笙墨一手拍开他举着的书:“唐宝宝怎么变成那样了?”
“哪样?”楚君澜挑了挑眉,前几日找了一夜的唐宝宝,后面又与那些杀手大战,楚君澜也不是铁造的,整个人也是有点儿不舒服!
楚笙墨见楚君澜还是这幅不在乎的样子,扯了他一把,“别装腿瘸了,她都这样了,你还是满不在乎的鬼样子?”
“她被人追杀,是我救回来的。”楚君澜淡定的坐回自己的轮椅:“所以你出去寻花问柳了好几天,就为了这事儿来找我麻烦?”
楚笙墨顿时被噎住,楚君澜继续道:“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有个更便利的地方寻花问柳的,何况……你张口闭口说唐宝宝,你做了什么对她有益的事情么?”
“我……”楚笙墨无话可说,的确,他最近几乎都没有回过家,更别说见唐宝宝了。
楚君澜淡定的拿起刚刚那本书,继续淡定的装腿残:“没什么事就出去吧,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问题!”
“有事啊!”楚笙墨皱眉道:“唐宝宝这次的刺杀,是谁做的,有眉目了么?”
“果平王。”楚君澜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这件事情己经非常难搞了。
果平王与唐宝宝?
楚笙墨皱着眉:“果平王连唐宝宝见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派人来杀她,他们什么仇什么怨?”
“其实有时候,杀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楚君澜顿了顿:“何况现在不是有个理由么,和我们有过多接触。”
楚笙墨愣了一下,是他最近的生活太过安逸,远离了京城那些诡谲却看不见的销烟,所以才会这么天真!
他自小在王府长大,无辜之人的血,见过的又何止一个两个,那些权力的争斗里,多少人无声无息的就那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