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令态度坚决,唐宝宝便不再劝告,带楚令去见唐父与其告别。
“爹,楚令要走了。”寻到唐父时,他正坐在池边钓鱼,听闻唐宝宝的话,惊的鱼竿掉入池里。
“你说什么?”他也无心去顾及鱼竿,匆忙站起身,快步走近唐宝宝与楚令,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否听错。
“唐伯父,我要走了,感谢您这几日的照顾。”楚令拱手向唐父深深鞠一躬,以示感谢。
“好端端的为何要走?可是我这里招待不周?亦或是下人怠慢?你且说,我定会严惩不贷!”确认楚令是真的要走,唐父急了。
“没有没有。”楚令忙摆手否定,“贵府上下带我极好,并无怠慢之处。”
“那你干嘛要走!”唐父忍不住声音拔高。
唐宝宝深知父亲这些时日与楚令相处,有了感情,心下只怕早已将楚令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现听闻楚令要走,必定不舍,于是在旁为其解释:“君澜为楚令寻得了进营的机会,楚令想去,我劝了几次,但他执意如此。”
“军营?”唐父一愣,速即更急了,“你去军营干什么?那儿可不是什么安生之地!难道你还想打仗不成!”
“我……”楚令未曾见过唐父这般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唐宝宝只好继续为其解释:“不是的爹,楚令是想要报仇,对他来说这是一次机会,他不想放弃。爹我知道您不舍楚令,我也不舍,但这是他的决定,我们无从阻止。”
“报仇?”唐父知晓楚令心中仇恨,听闻此番话,他情绪平稳下来,随即失落,“若是为了报仇的确不该阻止,只是这也太过突然了,说走就走,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好让我有所准备啊!”说着说着,眼眶红了。
楚令见状,当即慌了神:“唐伯父,您别这样……姐姐……”他求助的看向唐宝宝。
唐宝宝叹息一声,伸手将帕子递给唐父:“爹爹,您这样岂不是让楚令为难?又不是这一走就没有相见的时候了,说不定待楚令报完仇就会回来的。”
她又看向楚令:“楚令,待你报完仇,要记得回来看看我和爹爹。到那时你若心中没了牵挂,就与我们父女同住,还像往常一般,可好?”
唐宝宝这番话说的楚令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再次向二人鞠上一躬,哑声回答:“自然是好的。”掩饰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和眼里的不舍。
唐宝宝微微一笑,唐父还在旁用帕子擦拭自己眼角的泪珠。
见三人似乎已谈完,楚君澜从角落出走出来,先行见过唐父,随扈当做没有看到唐父那红了的眼眶,转身对楚令说道:“马车就要来了,你赶紧回屋收拾行李。”
“这么快?”唐宝宝与唐父都惊了。
知道楚令要走是一回事,但是这么快却是另一回事了。
唐父急了:“不能留下来吃顿午饭再走吗!”
楚君澜歉意道:“抱歉唐伯父,已经约定好了时间,没法更改。”
楚令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道此时不容自己任性,与三人拜别:“我先回屋收拾行李去了。”转身,离开。
唐宝宝与唐父看着楚令的背影,随后父女俩回头都忍不住瞪了楚君澜一眼。
楚君澜无奈,也心知二人心情不好,此时也不过是迁怒而已。
何况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一个是自己未来岳父,他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
马车说来就来,楚令收拾好行李后,唐宝宝三人送他来到大门,唐父拉着楚令在旁叮嘱他以后的日子里要好生照顾自己,莫让自己冷了,饿了,苦了,有时间多寄信回来,让他们了解他的情况。
楚令乖巧的一一点头答应下来。
唐宝宝与楚君澜在旁瞧着这一幕,唐宝宝不禁笑道:“我爹这真是把楚令当做了亲儿子一样对待。”
楚君澜也笑:“楚令又何尝不是将唐伯父当做了父辈呢。”
两人站在那儿,父慈子孝的画面任谁见了,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即将别离的父子。
唐宝宝看向楚君澜,眼露忧色:“他这一去,我总是不放心,你能否找个人帮我看着他一些?我总怕他为了报仇,不顾性命。”
楚君澜伸手牵住唐宝宝的手,安抚道:“放心,你便是不说,我也是会派人看着他的。”
“那就好。”唐宝宝心安许多。
与唐父说话间瞥见二人互动的楚令见状,想了想,与唐父告罪,随后向二人走近,歉意的对唐宝宝说一句:“姐姐,且借他为我一用。”然后伸手拉着楚君澜向角落走去。
楚君澜不解:“你这是作甚?”
“我有话要与你说。”楚令一脸严肃的看着楚君澜。
楚君澜只当他要说军营的话题,也跟着严肃起神情:“你说。”
楚令看了眼一旁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的唐宝宝,确认她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便满脸认真的叮嘱着楚君澜:“我待姐姐为亲姐,本想着娶了姐姐将其好生照顾,只是我背负着仇恨,姐姐跟了我也是不幸福的。”
此话一出,楚君澜脸色瞬沉:“你……”这小崽子临走了也要给他添堵是不是?
“如今我这一走,也不知何日归来。”楚令不给楚君澜开口的机会,“我知道姐姐心悦你,所以我也不做这棒打鸳鸯的事情。”
楚君澜脸色稍悦。
“只是你定要待姐姐极好,莫惹她生气,也莫让她委屈,更不要害她伤心。若我听闻你待姐姐不好,即便我身隔万里,即便我是死,我也定会回来杀了你的!”说这番话的时候,楚令眉目里尽显认真,以示他此番话不是说说而已。
楚君澜见状,也认真的向楚令保证:“这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宝宝是我心悦之人,我自不会让她委屈,让她难过。倒是你,这一别不知何时相见,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莫让你姐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