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颓然的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好几岁,他腿部一脱力,松力倒在了地上,春十三连忙过去扶他。
只见唐老爷沟壑纵横的脸上,己经流满了泪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茫然。
“我的宝宝……”唐老爷朝己经着火的房子伸手,而后不知他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努力的想往烧得正旺的房子爬。
春十三连忙拉住了他:“唐老爷!”
“没有了宝宝我也不想活,我也不想活!”唐老爷哭着大喊,接着一口气没有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春十三让人把唐老爷带回唐府请郎中来看。
而后打发了所有的下人,自己开始清理己经逐渐熄灭火的屋子,安静的楚府似乎连鸟儿都没有了。
春十三掀开一块木板闪身跳了进去,春十三快步向前走,果然在主室看到了一派悠然的楚君澜和正在熟睡的唐宝宝。
他一只手搭在唐宝宝的腰间,时不时安抚似的拍两下,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一封信在看,这是起火之前,他还没有来得及看的。
“公子?”春十三喊了一声,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家公子果然没有事儿!
石床上的唐宝宝不耐的翻了个身。
楚君澜的食指放在唇上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春十三小声一些。
春十三点了点头,而后退到了长长的通道处。
不一会儿楚君澜走了过来,他向里望了一眼,见唐宝宝还睡得好好的,便放下了心:“外面的情况如何?”
“暗卫那边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春十三想了想:“唐老爷似乎您和唐小姐己经死了!”
“这样正好。”楚君澜点了点头:“这样能由明化暗,去找两具看不清的尸体丢进剩余的灰烬里,你回来的时候,看到孙南平了么?”
“没有……”春十三明白过来:“孙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有事儿的。”
楚君澜叹了口气道:“只能但愿如此了。”
但是暗卫居然没有查出任何问题,这就只能说明,问题隐藏的更深,更加难以查出来。
在查清楚问题之前,这些暗卫都不能再次启用。
“传令说我出了事儿,命所有暗卫沉寂下去,原地待命,等待下一次命令。”楚君澜快速的下令。
春十三领命而去。
被郎中救治过后醒了过来的唐老爷又跑到了楚府,看着那一堆的灰烬,眼睛里的泪水又止不住了。
春十三拖着一具尸体出来,见到唐老爷瞳孔都微微的缩了一下。
“唐……唐老爷。”春十三有些无措,虽然自家公子还活着,但是在唐老爷面前,还是得演出自家公子己经死了的样子。
所幸唐老爷现在很是悲伤,根本看不出春十三的不对劲儿之处。
两具尸并排摆着,唐老爷捂住了嘴巴,眼泪却己经流了出来。
清晨早上,大街上还没有几个人,敲更的敲了一晚上的更,不停的打着哈欠,手里的更也耷拉在身侧,他眯着眼睛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他骂骂咧咧的回头,只看到一个人躺在马路上,看着衣服很是破烂,敲更的伸脚踹去,骂骂咧咧的道:“死叫花子,要死远点儿死。”
这条街上是个繁华的街道,不少店家的火炉都是彻夜燃烧,这条街的温度都比其他街上更高,有些乞丐若是找不到避寒之处,便会跑到这条街上来躺着。
现在还是深秋,若是到了冬天,蜷缩在'这条街上的叫花子更多,打更的早已经习以为常,踹了一脚之后,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反应,打个哈欠便回家睡觉了。
开始众人皆以为只是个女叫花子,可是过了一上午,那命众人以为的女叫花子,竟然开始散发出恶臭,众人皆是绕开的远远的,只觉得恶心之极。
官府的巡逻路过,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连忙喊了府衙的县太爷过来。
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将尸体丢在大街之上,她的下身被有这凌乱的血痕模样,一看就是被人强暴之后再杀人,简直就是公然挑衅王法。
直到县太爷看清受害人的脸时,才发现这名女子似乎是见过的。
上次苏小槿来找他的时候,身边跟着的似乎就是这名女子,县太爷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似乎是叫,风白璇?”
深山老林里总是人迹罕至,黑暗之中的门被打开,剧烈的白光使得昏迷之中的郑凤鸣豁然睁开了眼睛。
在黑暗之中待了太久,郑凤鸣一时间适应不了这剧烈的强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绑住了手脚,他剧烈的挣扎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用。
“别挣扎了,是死结挣不开的。”郑凤鸣愕然抬起头,只见来人是风栖原,她一身灰色短打,头发被利落的盘成一个丸子。
明明前两天的头发都还是梳的乱糟糟的,还是郑凤鸣帮她勉强梳好的可是今日却梳的如此漂亮。
“你怎么……”郑凤鸣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不对,你不是风栖原。”
风栖原整个人都是绵绵的,看起来非常好欺负,只有在看到吃的时候,才会眼睛发亮的盯着,但是这名女子不一样,明明长的一样,但是气质完全不同。
她看起来冷静且狠绝的样子,虽然与风栖原长的一样,但是完全两个人。
“栖原?”郑凤鸣顿了顿,还是不敢相信,这世界居然有一模一样的人,也许以前的风栖原都是装的呢?
‘风栖原’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打开她提过来的食盒:“吃饭。”
说完一句,再无二话。
郑凤鸣看了一眼‘风栖原’,后者冷静的看着他,郑凤鸣耸了耸肩膀道:“难道你要喂我么?”
不解开他根本吃不了东西,难不成用意念来吃?
‘风栖原’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估量如果解开绳子他会不会跑。
被盯的头皮都开始发麻的郑凤鸣坚定的道:“你放心,我坚决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