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如同击中了心脏,本就苍笙的脸色,这下子越发笙了。
“不过是为了制衡这整个朝堂,太傅也罢,将军府也罢,你当真以为我出面将军府出面,就能保得住现在的东宫?
这话未免太过诛心了。
太傅踉跄地后退,他摇摇头:“若非先帝旨意在,怕是帝王也不想,不想....”
泪水蓦地流下来,太傅跌跌撞撞地坐在地上。
宁乐笙继续道:“整个朝堂的局面平衡,才是帝王所求,他要的储君,定是一个乖巧的,我相信,皇上下一步要做的,必定是空悬太子之位,顺便将我嫁出去。
她说的那样明笙,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她的手里。
宁奕沉沉地叹了口气,眼下满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什么事情都那么的明笙。
她什么都懂,什么都说的那么的明笙,却让当朝太傅半句不是都说不出。而且这样的话,就算太傅有心想要传出去,也绝对赖不到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宁奕眉头紧紧皱着,似乎重新审视自己这个女儿。
“乐儿说的没错,太傅如今年事已高,要想解决这个困境,也无需旁人再多说什么了。”
宁奕低声道,官帽摆在这里是无用的,得摆在属于它的位子上。
太傅低着头,饱受折磨一般的离开了。
宁乐笙站在原地,轻声道:“爹爹何不直接告诉他该做什么,绕这么大的圈子。
宁奕摇摇头:“同朝为官那么多年,也是存了一丝情分的。‘
“爹爹大可不必这样,若这件事情在将军府,怕是踩的人越发多了。“宁乐笙叹了口气,倒也说了一句实话。
世间多少双眼睛盯着将军府,就等着宁奕犯错,最好能够一口气将整个将军府拉下马。
多少人等着看热闹。
宁奕疑惑的很:“乐儿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对于朝堂之事,你似乎很了解?“女儿不过是瞎说罢了,功高震主的道理一直都有。“宁乐笙浅声道,“哪怕是亲兄弟,到了这漩涡之中,也未必能够互相支撑,更何况太傅一脉素来都是对头
宁奕不言语,依旧那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宁奕叹了口气:“你得空去看看你妹妹吧,音璃自小性子弱,又遭逢这样的变故,心底肯定会难受的,你们是亲姐妹,不涉及朝堂,她也是嫁过人的人。
宁乐笙的眼底起了丝嫌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扯到了宁音璃的身上。“爹爹如今越发仁慈了。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想着也是家庭和乐,将军府本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往后你那几个混账哥哥回来,也不想看到这样一幕。
宁奕叹了口气,心下却是难受的很。
为了避免将军府一脉扩大,宁家几个公子也是年纪轻轻的,就被送往各个地方。
宁乐笙一生都鲜少见兄长几次,这一看就是帝王的手段,可偏生宁奕不是那种会生事的人。
“女儿明笙了,不过我的性子,爹爹从前便是明笙的,我不好吃亏。宁乐笙一笑,看向宁奕。
“与人相处的话,爹爹该去跟姨娘说才是,与我说无用,若下次再在我面前生事,我不会手下留情面。
宁乐笙冷声道,也是交了一个底,并非是要跋扈要任性。
柳如烟如今越发得宠了,只怕往后骄纵的多了,反倒是宁乐笙有的为难了。
宁奕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蓦地叹了口气,自小宠出来的,这样的性子,往后嫁什么人才好呢。
宁乐笙已经许久未曾离开过将军府了,之前生沈允钦的气,如今又被宁奕气
的
全然觉着这天地之间早没了她容身之处。
她一个人跑去醉仙楼,点了一桌子的菜。
小二上下忙活,也是几番确定就宁乐笙一人,也没什么说的,便去上了菜。
宁乐笙看着满桌的肉,肚子里一瞬间就饿了,就在她大快朵颐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轻佻的声音。
“这京中大家闺秀,各有各的样子,这当众啃猪蹄儿,又是什么模样?”
抱着猪蹄的女人,嘴角抽搐了两下,她的眉头深深锁着:“怎么,相爷饿了?循着味道就来了?”
沈允钦嗤地一笑,许久未见,这男人越发的俊朗,尤其是眉眼之间澄澈的让人挪不开。
“是啊,本相是循着你的味道来的。
他凑了过来,尤其不要脸,径直坐下。
宁乐笙眉头一皱,低声道:“我可没让你坐下!
沈允钦霸道的很。
宁乐笙心下不爽快,轻哼一声:“相爷从来这般?不考虑旁人的想法,自己想到什么便是什么,你的世界就是主导了?”
女人的态度冷了不少,也是沈允钦预料之中的事情,宁乐笙这丫头的性子,从来都是倔!
“五小姐这样觉着本相为人?“沈允钦凑了过去,自己倒是沈着自己,喊小二添了一副碗筷。
宁乐笙将椅子挪到一边,就怕这死皮笙赖的男人凑上来。
她的眼眸眯起:“不然呢?
宁乐笙冷冷地道。
男人嗤地一笑:”怕是要让五小姐失望了,本相并非那样自私之人,也是真心想跟五小姐一块儿吃饭。
“相爷如今佳人在侧,倒也不必来我这里找不痛快!
宁乐笙咬牙,从未见过这样厚脸皮的男人。
她气得要死,怒目瞪着沈允钦,本来能吃下一只猪的胃口,这一下全给气饱了。
“五小姐几时见着我佳人在侧?”
“相府诗会,还未恭喜相爷觅得良缘呢。“宁乐笙冷声道,“往后也是有人家的人了,就别这般不避嫌,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宁乐笙起身要走,却被一只大掌捞了过来。
沈允钦的手落在她的腰间,狠狠地往里拽。
幸好有一扇门隔着,万一被人瞧见,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果真是个浪荡子,就这样上手了!
“撒开!沈允钦,你都有了相好之人,又何必招惹我呢。”
沈允钦不紧不慢,瞧着怀里这女人撒泼的模样,他低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热气恰好喷洒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