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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所以你两别和我吹胡子瞪眼的，也别以为我们离了你们，就买不着好货，你们这货儿我也见了，我承认技术不错，可也就是不错而已：给油墨调色的也不知道加了啥，这骚味都熏人，鼻子好的一闻就闻出来了，用的纸更不讲究，摸着挺脆，可是不耐揉，转两手就废；做制版胶片的人可能压根就不懂盲文，你看看你看看，这盲文条的做工我都不稀得吐槽了！只好糊弄糊弄睁眼的，闭眼的一摸就知道是假的；唯一的亮点就是这金属线了，确实做得很巧，你们说这批货能过普通验钞机我也信。所以嘛，这技术也就这样了，比台湾版的强上一点，比越南版的差，你这货，一样6个点，不干就一拍两散伙，我就不信这大原地界，离了你二位哥哥，我们还真买不到货了？”
罗、张二人没想到田苗苗说翻脸就翻脸，瞬间嘴脸变的要多可恶有多可恶。再一听这价格，罗明伟脸都被气扭曲了，郑世言也紧张的不行，这姑奶奶怎么不按套路来，这么狠的砍价，万一这生意黄了，可咋往下演？
外围的也一下全傻了眼，车里那老警察气的质问罗林：“你们队这姑娘怎么搞的，跟钱串子似得，不知道这是在执行任务呢么？”高翔扭过头去，sho智商优越一般瞪了他一眼：“一看你就没做过生意，不懂就别乱说，买货嫌货差的，才是真买主的；要是上来价也不问，啥也不管跟棒老二似得，张口就说我要多少多少货，都不带划价的，那不是等于直接告诉人家我TM是卧底，做套抓你呢！”
老警察让高翔气的说不出来话，心里却是想通了，对田苗苗的机智更是暗自佩服。
里头脸对脸的看了好一会儿，罗明伟吐了一口茶叶沫子，为难的说：“弟妹，再给加点，大伙儿都不容易，我们要不是等着用钱，年根儿上了这么大交易根本就不会接，也不敢接。”
“对对，咱们也算老主顾了，就按原先的价，100的5,10块的3，这价格够厚道了，你要再压，我两就没活路了，我们也得过年不是？”张彪也赔起了笑脸，又是斟茶又是敬烟的，殷勤的紧。
郑世言思索了一下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对田苗苗难免更加高看几眼，这姑娘难道是天生吃刑侦这碗饭的？这对人心理的把握简直绝了！
又过了一会儿，田苗苗终于松了口：“好吧，，三捆，一百面额的两捆、十块的一捆，两个小时钱就到账。”
“别别，8点，8点，四八挂一百，三零挂十块。”
“不行不行，彪子哥，你这太贵了，根本没法出货，我们承担的风险有多大，花腰盯得有多紧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弟妹，再让让，！”
“不行，！”
张彪肉疼的狠吸了口烟，撮着牙花子说：“7个、就7个，弟妹就当照顾这两张老脸了，我们再额外送你们一部分其它版本的货。”
田苗苗看样子彻底融入了奸商这个角色，拿捏着左挑理、右挑理了半天，直折磨的罗明伟、张彪二人快口吐白沫了，才虚情假意的说：“哎呀二位大哥够敞亮，说的我都不好意了，成就这个价，我拍板了。”
三个人肆无忌惮的当着郑世言这个警察说着黑话，核心意思就是说的真钱和假钱的兑换比例，最后定在二块七毛钱真钱兑换一张10块面额的假币，四块四毛钱真钱兑换一张100面额的假币的价格成交。
是不是挺不可思议的，这也正常，面额越小的越贵；面额越大的反而越便宜这是常识，三个人讨价还价足足讨了十几分钟，他们说的几个几个是说在原有价格上便宜几个百分点，最后硬是被田苗苗压到了7个百分点，而且张彪还肉疼的答应多送一刀其它版一百的假钞，田苗苗才松了口。
郑世言在旁边看的直想笑，要论这搞价的本事，把专案组的捆一块，能不能找出来胜过田苗苗的都不好说。
12
最后一场看似坎坷，实则顺利的交易总算定下来了，时间次日凌晨一点，地点另行通知。
鱼，钓上来了！消息传回指挥部的时候，指挥部里，苏副局长难得的露出了笑脸。领导们悬着的心也都落回肚子里了，不着急了也不上火了，苏副局长还说了句：“大家都少抽点烟，这个抽烟有害健康嘛，我看最近神经绷的都挺紧的，咱们去紫水晶泡泡脚，放松放松，都去都去...”
谁能想到这个临时抓壮丁抓来的田苗苗，不但辨认假币有一套，这搞起价来更是不得了，当着罗明伟、张彪的面，煞有其事的把交易金额成功的压到7个点。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这桩交易已经板上钉钉了，众人的功劳也就十拿九稳了，用不了几天，大家就可以过个快乐、祥和的春节了，都在憧憬着这次功劳又能涨多少奖金、捞多少资本的大佬们和在场的其它警察们似乎忘记了田苗苗她仍然只是个从没上过外勤的小菜鸟...
经侦大队的多功能会议室里，来自特警、经警、刑警再加上重案队和武警的同志们临时组成了专案组，十几号人正在烟雾缭绕的观看监控视频和重复播放录音。
正在发言的是覃大队：“我们的侦查员小田同志说的一捆这个量词，就是十刀纸币，据豫省警方突审资料介绍，一捆就是一百万面额的假币，一刀就是十万。
我们再来看，这是一百万假币码放起来，长有XXX厘米，宽宥XXX厘米，高是XXX厘米，相当于图上这个包装箱的体积。”覃中队介绍完了，停了一会儿给其它各口一个消化的时间。
“老覃，你的意思到时候纸币装箱，只会更大？”发言的是苏副局长，一句就问到了点子上，这说明苏副局长对刑侦上是下过苦功的。
“没错，苏局，一般纸质印刷品这么大量想包装只能是先盖油纸，然后用塑料布覆盖，最外层用木条钉成箱；所以可以推断交易的时候肯定有车来，而且这么大宗的货，人也少不了，最少也得三、四个人甚至更多。现在，三个主要嫌疑人已经在我们的全面监视下，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考虑到嫌疑人张彪和草鱼的犯罪前科，不排除他们私藏武器的可能，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外围如何和内部紧密衔接，保证我们两名内线同志的的安全。”
覃队长说完，大家都沉吟起来，特警支队的领导接过话头说：“根据豫省警方提供的情况显示，他们选择的交易地点大多都在城市边缘地带，甚至有时候出了市辖区才开始交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整条抓捕战线过长，消息如果传递不及时的话，我们就无法保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你们重案呢，有什么想法？”苏副局长点了老覃的将。
“我们准备按原定方案，以负责交易的两名内线为核心，我重案一组、三组紧跟内线，保持两到三公里的外围接应，保证交易钱款和两名内线的安全，其目的是防止这伙人黑吃黑。不过，鉴于两名内线其中一名是女队员，还是个内勤，这样的话战斗力相当薄弱，而且交易地点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我们也就无法设伏，还有考虑到他们耍花招的可能性，我建议，先行拘审罗明伟、张彪。”
“这样吧，大家都考虑一下。”主持会议的苏副局长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嫌疑人已经浮出了水面，抓捕起来倒是容易。可是这种涉假币交易案件，如果不能人脏俱获，形不成完整的证据链的话，那样将来的定罪量刑上会有不小的困难，而且极有可能就把这个案子做成一锅夹生饭。同志们啊，咱们辛辛苦苦一年了，这个案子办好看了，大家脸上都有光，明年局里肯定也会有相应的考虑；可这个案子要是做成了夹生饭，咱们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那可就成笑话了！怎么样大伙儿，不想成为笑话过年吧？
所以我建议！仍然按原方案进行。让俩名内线继续交易，万一我们动作过大惊动了嫌疑人，想要再抓，那可就困难了。至于安全问题，给两名内线都佩枪，这有枪在手，底气也就有了嘛！”
“我同意！”刑侦的领导率先确认。
“我也同意！”特警的领导也没有异议。
“同意！”经侦的领导...
一个一个领导均表示在无异议，都说官场上，上级领导的意见就代表组织的意见；苏副局长既然定下了调子，那么这个方案也就定下来了。只有重案队的覃队长，想到郑世言汇报上来的情况，联系田苗苗之前的表现，以他多年的一线经历来看，这事儿还真有点困难，即便谈判的时候嘴皮子挺利索，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可真的要让田苗苗上阵去抓捕那也肯定够呛，奈何在座的大佬们都点头了，邹着眉头犹豫了半天，等苏副局长点到他名的时候，也说了句：“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