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窗外的天气并不好,乌云遮蔽了天空,有些沉闷。

叶夕瑶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云儿在她身后为她理顺头发,桌上的盒子里端正的放着一块龙纹玉佩。

从冬狩回到商国已经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叶澈还是经常带着易延让来她这里,东楚和商国互盟为王的事也已经昭告天下,各国的王公使节纷纷向商国聚集,还没有哪个国家敢于对抗结盟了的东楚和商,今日是大典,过了今天就意味着东楚和商国的霸主地位,各国要对其纳贡。

虽然身为公主,但毕竟是女子,不必出席大典,但是大典之后的宫宴,还是要参加的,云儿早早的就开始为她打扮,正式宫宴上的那些繁琐衣服和头饰,从早弄到宫宴开始还嫌时间不够。

叶夕瑶伸手拿起玉佩放在手中,思绪却飘忽起来,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个霸道的少年,一国的公主从小受着良好的教育,却也被世俗礼节约束着,她从来没有像那天一样失态过。

本来应该生气的,可是随着想起的次数,不服气的心思却渐渐多于生气。

叶夕瑶叹了口气,连名字也不知道,也许不会再见了吧。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是想要报复一下那个少年,还是只是想要再见到他。

“哎呀,公主,你老拿着那个玉佩发呆。”云儿在叶夕瑶头上插上一根簪子,“你该不会……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无赖了吧!”

云儿的声音很是清透嘹亮,叶夕瑶立刻就回了神。

没等叶夕瑶回答,云儿就自顾自的说,“你看那个延让太子对你多好啊,又细心又温柔,也长得一表人才,您怎么就不喜欢呢,我都替您着急,您对花花草草都比对延让太子热情呢。”

“被你说的那么好,不如我把你许给他吧,大典之后你就跟着他回去东楚吧。”叶夕瑶笑着说。

易延让对她表现出来的喜欢太过明显了,可是正是这样自己才更要疏远一些,她知道自己不喜欢他,最多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把他当做哥哥,既然不能回应对方什么,就让对方早点死心。

“我我……我,我才不去呢,我要跟着公主!”云儿红着脸继续为叶夕瑶收整衣服。

叶夕瑶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侧了侧身,让云儿可以方便些。

一直到宫宴开始前一刻,云儿才收拾妥当。

那天人们穿着精致的衣服,杯盏相交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大家都在笑着谈论着,乱世里至少这一刻是安宁的。叶允和易延让并排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东楚王并没有亲自来,由易延让代行。

事实上,其他国家也是派皇子和使臣过来,那只是一个宣告霸主地位的仪式。

宫宴设在室外一处开阔的地方,厚厚的青石板铺成的路和红色的墙昭示着商国的古老和沧桑,而屋檐顶上的琉璃和四处点起的华灯,又显示出了奢华的气息。当叶夕瑶出现的时候,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一席蓝色的重锦长裙,配上头上十分精致的步摇,就像从书画里走出来的女子。

当大家意识到盯着人家看极为失礼的时候,赶紧移开了目光,好像多看一眼也是一种亵渎,有些人自惭形秽起来。

可是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却凝固在叶夕瑶身上。

一席白衣的陆渐离依靠在一棵古老的树旁,看着远处的女子,自嘲的笑了笑,她第一次真希望自己是真的男子,那样的话不论是霸占还是什么,都可以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自己是女子,难道还能强迫对方和自己一起,假凤虚凰。

“嗯……真是红颜祸水。”傅苍叶站在旁边淡淡的说。

“嗯?”陆渐离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只是在夸奖她,要知道红颜祸水可不是每个人都当的起的。”傅苍叶解释着,拿起酒葫芦喝了口酒,眼里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女子,比之叶夕瑶毫不逊色,长公主陆开阳,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住进他心里了。

陆渐离和傅苍叶回国的路上得知商与东楚互盟为王,长公主代替皇储参加大典,因此他们在半路折返和陆开阳汇合,前往商国。

作为上元国的长公主,在唯一的皇储不在国家里的时候,必须要成为人民心中的典范,比起陆渐离,长公主在国内更有威望,不过长公主已经二十一岁了,却还没有出嫁,傅苍叶也时常在想长公主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时候心里也是会难过的啊,可是他没有过多的奢望,只要能守护着陆渐离和陆开阳就好,这是傅苍叶唯一会执着的事。

“苍叶,你喜欢皇姐吧?”陆渐离突然问,在遇到叶夕瑶之前,她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可是现在想起过去的事,苍叶对皇姐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嗯。”回答很简短,傅苍叶微微别过脸,“不过她永远只会是我姐姐的。”

傅苍叶又喝了一口酒,陆渐离看着他,比小的时候少了一份倔强,多了一份淡然的气质,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苍叶就变得和鬼谷一样是个酒鬼了,不过他们最大的区别是,苍叶看起来明显要儒雅整洁的多,有的时候鬼谷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乞丐。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各自怀着不想言明的感情,在这喧闹的商国宫宴上,安静的像是尘埃。

叶夕瑶端坐在高台上,有时候会有别国的皇子来和她搭上几句话,她礼貌而又恰到好处的答着。虽然已经快要春天了,夜风里却还是带着寒意,裙子着实很漂亮,却也薄的很。

宫宴上的人很多很多,可能有几千个,这可以说是几百年来最奢华的宫宴了。叶夕瑶随意的看着人群,当视线扫到一棵古树下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定格在她眼里。

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叶夕瑶疑虑着,能够进到宫宴上的,都有着不一般的身份。

也许是认错了吧,叶夕瑶这样想着,可是心里却又不甘心,想要去看看,想要确认,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明明之前见到的,只是一个登徒子罢了。

叶夕瑶站起身,径直向着古树走去,本来就是一个开放的宫宴,人们都在走来走去,各国的王公,皇子,大臣聚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每个人都在拉拢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势力,所以叶夕瑶走下高台也没有人有什么疑虑。

“哎……公主!”云儿看见叶夕瑶起身,赶紧跟上,“等等我。”

“公主……”

才刚走下高台,叶夕瑶就被叫住了。

转过身看到的是身形挺拔的易延让,他一直关注着叶夕瑶,看到叶夕瑶着急的走下高台,也跟着过来了。

“怎么了么?”易延让问,声音里充满关切。

“没什么,只是坐的太久,有些累了,下来走动一下。”

“那我陪你吧。”

“不敢劳烦太子,我和云儿随意走走就好。”客气的回绝了易延让,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撇下易延让,快步走到古树前,已经没有人在那里了。

一次又一次被拒绝,再好的修养也是要生气的,况且这次是直接被撇下了,易延让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叶夕瑶的背影,觉得那个绝世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指间流走了的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是最强盛的东楚国的太子,叶夕瑶凭什么无视他,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过!怒火在他心里渐渐燃起,但是他是一个极其自持的人,就算生气也不会表现在脸上,依旧和别人谈着笑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无论什么时候,他总表现的像是一个君子。

“叶夕瑶,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变成我的人……”易延让在心里暗暗发誓。

而叶夕瑶却完全不知道易延让此时此刻的想法,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撇下别人是失礼的,看着古树下空空荡荡,她的心也失落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失落,叶夕瑶问自己,却听不到答案。

好想再看见他,把之前的委屈全还回去!或者……哪怕问一问名字也好。

有的时候,有些人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注定痴缠,像是神手中的游戏,不可抗拒,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被放在哪里,因为对未来的不可预知,所以人才会觉得不安或恐惧,开心或彷徨。

“公主……”云儿担忧的轻声叫着叶夕瑶,声音洪亮如她,此时也只敢尽量小声,她跟着叶夕瑶很多年了,她所知的公主心静淡雅如水,没有见过她如此失神的。哪怕是那天被那个无登徒子欺负了,她也可以自持的。

“我没事的,云儿……只是有点累了,和我去净湖坐坐吧。”叶夕瑶笑着摇了摇头。

净湖是一座长年开着木芙蓉的湖,一种白色的花,十分漂亮,上面弯弯曲曲的木桥雕刻着各种纹饰,叶夕瑶在十一岁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虽然叶允对她十分宠爱,可是女孩子有些事,是不会和父亲说的,她就会来净湖,那是母亲最喜欢的地方,偷偷告诉湖水。

宫宴并没有因为叶夕瑶的离席而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有几个身影不被察觉的跟随着叶夕瑶走了,衣服绣着的是灵狐的图腾,那是北诏国皇室的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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