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还没等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便被身后的人敲晕了,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个幽暗潮湿的地牢中了,周围没有灯光,也
没有看守的人,可是自己只要一动便会有铁链的声音传来。
江近月被拷在了地牢中。
就在江近月观察着周围环境的时候,不远处的门口传来了钥匙的声音,江近月眯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那个人,是严莫。
“你醒了?皇贵妃。”严莫蹲下来将江近月的脸捏住继续道:“你看看你,好好的皇贵妃不做,偏偏要学人家闯荡江湖,你看
现在呢?被我抓住了,逃不掉了。”
严莫的语气让江近月觉得有些恶心,可是还是冷冷回答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放了我是等着皇上来找你吗
?”
“哈哈哈哈,江近月,你未免也太拿你自己当一回事了,皇上现在还不知道睡在那个美人的怀中呢,可别白日做梦了。”严
莫站起来,看了看身后的侍卫,让他们将江近月绑在了后面的架子上。
“先绑你两三天,就听话了。”严莫冷哼着走了出去,那群侍卫的手极其重,江近月的手腕都被勒出了血痕。
严蓝被严莫关在了房间里,一直想要出去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江近月的消息自己也打探不到便十分着急。
且说这楚清疏将苏云天极其党羽在年三十那天一网打尽之后,便奔波在御书房和刑部两边,竟忘记了还有苏柔这档子事情
,直到林成海提醒,楚清疏才想起来自己还将苏柔关在晴柔殿呢。
“去,把她带过来吧。”
林成海带着苏柔走进来的时候,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素衣,脸上全无修饰,眼睛哭的通红,楚清疏看了一眼苏柔没有说话
。
林成海自觉退了出去,楚清疏站起来,苏柔却跪下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一方空地,楚清疏的脚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她抬头对上的是楚清疏冷漠的双眼。
“皇上,臣妾来了。”
“嗯。”楚清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苏柔苍白的嘴唇动了动道:“皇上,还记得臣妾和皇上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苏柔看
着楚清疏闭着的双眼,她见过楚清疏柔情似水的模样,和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
“朕记得。那天你穿了一件水红色的长裙,戴了一支金色的步摇,手挽着你父亲的手臂慢慢靠近朕,朕当时觉得你很美,那
时候朕还是太子。”楚清疏闭着眼睛回忆着,那时候的苏柔温婉动人,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坏心思。
“皇上还记得,臣妾那时候和皇上的大婚吗?”
楚清疏睁开了狭长深邃的凤眼,看着眼前的苏柔动了动嘴唇可是没有说出什么话。
“皇上怕是不记得了吧,皇上说愿携一人白首,可是如今这个人恐怕已经不是臣妾了吧。皇上,臣妾做的这些臣妾知道,可
是皇上,您知道每天晚上守着空空的晴柔殿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楚清疏只是沉默着听苏柔说着那些话,苏柔声泪俱下地继续说道:“皇上,您知道臣妾每晚想着您在别的女人身边入睡是一
种什么感觉吗?”
“皇上!”苏柔见楚清疏只是不回答,便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楚清疏,她将自己的手抚上楚清疏的脸庞,楚清疏握住了苏柔冰
凉的手指道:“可是这并不是你加害嫔妃的理由。”
“可是臣妾恨啊!她江近月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和我平起平坐,我陪了皇上那么多年,难道就不如一个半路从冷宫出来的弃
妃吗?”苏柔咆哮着,手却紧紧被楚清疏握住,“皇上,皇上,你告诉我,你到底”
还没说完,便被楚清疏一把推开了,苏柔看着楚清疏满眼含泪道:“皇上,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臣妾?哪怕一点点?”
楚清疏冷漠的表情在苏柔眼里便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她冷冷地看着楚清疏慢慢歪倒在一边道:“皇上,臣妾知道自己作
恶多端,也不想皇上原谅臣妾,只是皇上知道吗?这后宫中,只有臣妾最爱皇上。”
“咨尔德贵妃苏氏柔者,钟祥世族,毓秀名门。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风昭令誉于宫庭。雍肃持身,允协母仪于
中外。兹仰承皇太后之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苏柔慢慢站起来,将当时楚清疏的册封诏书慢慢念出来。
“皇上,再叫臣妾一次柔儿好吗?”
楚清疏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地看着苏柔,眼中闪烁着一些什么光亮,可是楚清疏只是缓缓开口道:“皇后,朕念在你伴朕多
年,便不让你和苏云天一起去斩首示众了,一会朕会让林成海去将东西给你,你自己选一个方法好好去吧。”
冷漠,除了冷漠只有冷漠。苏柔笑着,慢慢走出了御书房,可是还没等楚清疏让林成海进来,便听一声极其清晰的头撞墙
壁的声音。
林成海缓缓走进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皇上,皇后殁了。”
楚清疏点点头,眼睛缓缓闭上,林成海垂手等着楚清疏发话,可是楚清疏只是自顾嗅着杯中的茶香道:“林成海,这茶凉了
。”
楚云澜和江近玉在靖王府中对酌,许奕迟从外面走进来道:“王爷,我的眼线好像几天都没有收到江近月的消息了。”
江近玉蹙眉看着楚云澜,楚云澜摆了摆手看着江近玉道:“这是我的近侍,是本王派出去暗中保护皇贵妃的,现在皇贵妃在
严越山庄”
“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许奕迟坐在两人对面,江近玉道:“为何没有消息?”
许奕迟翻了个白眼看着江近玉道:“这还不明白吗?她有危险了!”
“什么?”楚云澜慌忙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可是自己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生怕江近玉看出来,可是江近玉并没有注意到
楚云澜的异样,只是缓缓开口道:
“严越山庄是吗?”
江近月被一桶冷水浇醒,冰凉刺骨的感觉从身体直直传到了大脑中,她慢慢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被绑了不知道几天了,每
天除了吃饭是见不到人的。
这会子严莫就站在面前,江近月虚弱的笑道:“严庄主还真是不依不饶,我真不知道你绑着我做什么,我对你没有丝毫意义
”
“啪!”
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音回荡在地牢里,严莫的手劲儿大地让江近月整个脑袋都是懵的,严莫冷笑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江近月冷笑着点点头,只是冷冷盯着严莫。严莫看了看自己刚刚打江近月的手道:“你知道这巴掌是为了谁打的吗?”
江近月感受到了嘴里的血腥气味,她一口将血沫啐出来,眼前的严莫继续说道:“这一巴掌,是为了我蓝儿打的,你可是骗
了她很久啊。”
江近月眼神中的凌冽气息死死剐着严莫,可是严莫却不以为然,江近月冷笑道:“蓝儿的事情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知
道你为什么就一定觉得我骗了蓝儿。”
“还敢顶嘴?看来不动点真格的是不行了!”
严莫刚想将手中的鞭子举起来,江近月便闻到了一股异香,是严越山庄的独门幻药严越散,江近月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可是还是没有逃过这样强烈的剂量。
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严蓝的怀中,她手中拿着严越散的解药,江近月笑了笑道:“为了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别说了,你还能走吗?我帮你逃出去,我爹杀人不眨眼,最喜欢折磨人,要是再不走那就没机会了。”
江近月看着那边躺倒一片的人道:“这群人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严蓝摇了摇头,只是架着江近月慢慢站起来,她们快速逃到了大门口,只见看门的侍卫已经被放倒,江近月便开玩笑道:“
你可是你们庄的罪人了。”
严蓝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江近月的马缓缓走过来,江近月一看严蓝手中还有另外一匹马便知道严蓝是想要和自己一起走了
,便道:“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吗?”
“我已经背着我爹放了你,我爹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我,我还不如和你一起走。”严蓝看着江近月继续道:“快点吧,不然等
一会他们醒过来,我们就都逃不掉了。”
江近月点点头,和严蓝一起上马绝尘而去。
走了约摸半夜之后,江近月和眼啦都已经疲惫不堪,尤其是江近月,在被关了几天之后,更是什么越发虚弱。
严蓝看着江近月这个样子便道:“你还好吗?我们去客栈歇息歇息吧?”
江近月本还想逞能说不去,可是头已经晕得不行了,便只好点点头和严蓝走进了那家还开着的客栈,客栈里面很冷清,可
能是因为现在是半夜吧。
那掌柜的看江近月一身蓬乱,嘴角带血还有些害怕,严蓝便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掌柜的面前道:“上房。”
掌柜的见钱眼开,便颤巍巍拿着钱带着江近月和严蓝走上了楼梯,“一会给我们送点吃的来,对了,你有没有干净的衣裳,
那两件你的衣裳来,我们要用。”
严蓝又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继续道:“不准和任何人说见过我们,不然仔细你全家性命!”
掌柜的拿了钱便住了嘴,严蓝将江近月拖进了房间,江近月的眼神已经有点涣散,严蓝便让小二烧了开水让想给江近月泡
个热水澡。
“蓝儿。”严蓝刚想出去吩咐掌柜的动作快些,便被江近月拉住了手,江近月缓缓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