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疏和江近月一起回到了皇宫中,坐在步辇中却一直想的是刚刚骑在马背上的那个女子。她虽说没有汉人这样柔美,可是对
于江近月来说,那样的笑容却一直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这偌大的皇城和那个皇贵妃的身份,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枷锁在禁锢着江近月的心,她不能大声谈笑,不能过多言语,甚至连吃
饭都要注意。江近月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可是现在自己依旧坐在楚清疏的身边,做那个众人艳羡的皇贵妃。
回到宫中,楚清疏带着江近月一起去了御膳房自己湖心洲,一是为了准备明天的宴席,二也是楚清疏想要和江近月谈一谈。
御膳房中正忙的热火朝天,都是厨子们按照成国的菜谱要做的菜,楚清疏也无意停留,叮嘱着大太监好好看着食材,以防出什
么差错。
到了湖边楚清疏屏退了所有的下人,拉住江近月的手道:“跟朕去走走吧,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江近月冷冷看着楚清疏,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走到船边,自顾进了船中。
“难得我们能这样安静独处,也是不易。”楚清疏慢慢将小船撑开岸边,江近月看着远处的湖心洲,心里某些情绪陡然出现。还
记得那一年自己出冷宫,也是这样慢慢滑去湖心洲,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自己身边坐的人是楚清疏罢了。
“皇上想说什么就说吧,臣妾听着就是了。”她弄了弄自己的头发,将另外一边的木浆拿起来,跟着楚清疏的节奏慢慢划着。
楚清疏看了一眼江近月只是淡淡的笑着,他记得那一年她出冷宫的时候,穿了一件枣红色的宫装,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被太后夸
奖,第一次展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楚清疏那时候只是对她好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江近月情根深种。
“你说为什么男女之间要有感情这种东西呢?”楚清疏看了看江近月,发觉她的表情有些微妙,便继续道:“你第一次知道男女之
间的感情是在什么时候?”
“男女之间可以没有感情,就像皇上,您的后妃又有几个是对你有感情的呢?”江近月言辞犀利,可是楚清疏倒也没有生气,只
是敲了敲自己手中的木浆笑道:“你这样说,就不怕朕生气?”
“皇上自己也知道不是么?”
云淡风轻地就像是与自己无关一样,江近月将木浆放在一边,看着楚清疏的眼睛缓缓道:“皇上,臣妾给您讲个故事吧。”
楚清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江近月,有些好奇地笑道:“什么故事?”
只见眼前的女子深呼吸一口气,楚清疏也将手中的木浆停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坐在小木船上随波逐流,不知道自己会飘到哪里
去。
江近月缓缓开口道:“从前有一个姑娘,她是家里的长女。她很漂亮也很能干,她的父亲是一个好官,后来这个女孩子遇到一个
男人,那个男人告诉她会照顾她一辈子。”
她顿了顿,眼眶有些泛红,可是她始终背对着楚清疏,江近月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将这一段故事说出来,可是现在已经说
了,那便继续说下去吧。
楚清疏从身后抱住了江近月,轻轻在她耳边说道:“然后呢?”
“然后啊,”江近月双手覆上了楚清疏的手,那一丝温热让江近月心里好受了不少,于是她便继续说道:“然后,她就嫁给了那个
男人,可是并不是正牌的妻子。”
“那个男人许诺一生一世,为什么最后却没有让她做妻子?”楚清疏看着江近月的侧脸,感受到了她的悲伤,以为江近月在说自
己便犹豫道:“朕……是想……”
可是自己抱着的人却突然转过身道:“这和你无关,只需要安静地听我的故事就好了。”
楚清疏倒也是好脾气,便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江近月的故事,江近月的喉头有些哽咽,她继续说道:“他对她很好,后来她
怀了他的孩子,她总是以为自己丈夫会对自己很好的。可是她想错了。自己怀的只不过是为了自己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有一个
依托罢了。而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胞妹,一模一样的妹妹。”
听到这里,楚清疏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在讨论两个人的事情的时候,江近月会突然说这样的一个故事?难道这面暗示着什么
吗?
江近月冷笑着看着楚清疏一字一顿道:“然后她在即将分娩的时候,用匕首杀死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什么?”
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还有多大的失望才能让一个即将分娩的母亲杀死自己的孩子,楚清疏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些还没出
世的孩子,不禁有些感伤。
“皇上,您认为我说这个故事是为了什么?”
风将江近月的头发吹起来,江近月随手拨弄了一下,楚清疏握住江近月的手道:“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说话不算数,不会像你故
事中的那个男人一样负心。”
“好。”
江近月冷笑着点点头,看了看远方,自己和楚清疏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了,江近月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似乎并不是很熟
悉。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了?”环顾四周。湖心洲早就已经不见了,两旁似乎也只是茂密的树丛,楚清疏将木浆拿起来,努力想将船
靠岸。
可是无奈风大,江近月本想站起来却有些重心不稳,一个不小心居然跌进了水中!
楚清疏跳起来想抓住江近月的手却没能够到她,然后一个猛子也扎进了水中,楚清疏水性并不好,从小怕水的他却死死拽住了
江近月的手。
他抓住了船板,掉进水中的江近月不停地挣扎着,楚清疏只觉得江近月在一直往下沉,自己都快拉不住了,便大声吼道:“月儿
,清醒一点!”
江近月双手还是死死抓住楚清疏的衣领,似乎也要将楚清疏拉得更深一些,楚清疏紧紧抓着船板,一边呼救一边将江近月往上
拉。
江近月呛水的声音就在耳边,楚清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江近月拽了上来,江近月拉到了船板就像是拉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趴在船边大口大口的喘气,鼻子里还有呛水的感觉,楚清疏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身边的江近月,还好是有惊无险。
“月儿”楚清疏晃动着江近月的身体,可是江近月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探了探江近月的额头和脸颊,火一样地烫。
“月儿!你不要吓朕!”楚清疏自己上了船,将还泡在水中的江近月努力拽上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楚清疏根本分辨不清方向,
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找着岸边。
皇宫中的这个湖很大,以前自己都是有随从跟着的,只不过今天为了和江近月独处便没有带下人。想到这里楚清疏在脑子里狠
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这么鲁莽?
江近月浑身都在颤抖,现在的天气本就不那么暖和,而且她的身子本就虚弱,楚清疏心急如焚,小船也随着楚清疏的滑动飘到
了不知名的地方。
就在楚清疏手足无措的时候,楚清疏看到了那边岸上的点点灯火,应该是宫里的人害怕自己出什么意外便来找自己了吧,楚清
疏疯狂地挥动着手里的船桨,身边的江近月人事不省地拉住楚清疏的衣摆道:“皇上,别管我,别”
岸边眼尖的侍卫发现了湖中心有一个影子,便将手中的火把舞在半空中,楚清疏将手搓热给江近月取着暖,江近月还在呢喃着
什么,楚清疏眼眶发酸,将江近月护在了怀中。
在危险的时候她想到的是自己,楚清疏心里很是欣慰。虽然已经有了上一次冷宫遇刺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没有事先安排,楚清
疏突然觉得江近月之前对自己的冷漠大概也是事出有因,自己之前的确表现得太过于在乎沈盈盈了。
侍卫们从岸边划了一个大船过来,楚清疏将江近月抱了上去,出乎意料地是,林成海居然将陆辰也带来了。
“皇上,让微臣看一下娘娘的情况吧。”
楚清疏刚把江近月安顿好,陆辰便带着药箱来了,他退到一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他不顾林成海的劝阻一定要听到江近月
的情况才愿意去换衣服。
“皇上,皇贵妃并无大碍,只是落水惊悸,再加上原本体质虚寒,先服一副药驱驱寒,再调理几日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皇上还
是赶紧去换身衣裳吧。”
陆辰拱手,让楚清疏先行离去。江近月的身子是从那年皇后让她在御花园中跪了一个时辰的时候便落下了病根,陆辰一直在给
江近月调理,可是江近月一直多灾多难的,身子总也是不见好。
“陆辰,皇贵妃的体质虚寒为什么总不见好?”楚清疏换了一身衣服回到了江近月身边,陆辰将药方交给林成海看了一眼江近月
恭敬地答道:
“皇上,虚寒体质是最不容易调理过来的。加上皇贵妃平日里操劳”
“你记着,以后每天都要给皇贵妃请平安脉,半年内朕想看到皇贵妃的身子与常人无异。”楚清疏慢慢走到江近月身边,摸了一
下江近月的额头,经过陆辰的处理烧已经退了一些,不过还是让楚清疏很担心。
“皇上,您也去喝一碗姜汤驱驱寒吧,毕竟皇上的身子为大。”陆辰看江近月的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了,便提议道。
楚清疏点点头,示意林成海好好照顾江近月,自己和陆辰去了外面不提。
且说这楚言枫知道了成国的使臣来朝之后,便被那个坐在马背上恣意大笑的女孩子吸引了,那应该是成国的公主赫连明珠,如
果自己没猜错的话,那个公主应该就是和自己一直通信的人。
虽说表面上看起来老少无欺的样子,可是在信中,她可是透露了不少自己的野心呢。
“王爷侧妃来了。”
楚言枫眯着眼睛看着正厅外的姜婉缓缓走进来,她手中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笑盈盈地递给楚言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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