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衔春和陆辰两人跪在一处,楚清疏话语中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生气,只是一边的下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江近月有话想说可是也
不知道从何说起。
楚清疏怎么会突然就发现了季衔春和陆辰的事情?两人做事一向谨慎,怎么今日突然就被发现了?
再说这楚清疏今日回御书房的时间也是太早了些,江近月仔细一想这里面还是有些猫腻的,可是江近月怎么想都没有想到
究竟是什么原因。
“你知情不报?”楚清疏刚刚紧蹙的眉毛现在舒缓开来,看了看江近月然后慢慢将她拉起来道:“朕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生气,
只是这件事情若传出宫去,怎么也是不好说的。”
他抚摸着江近月的手安慰着江近月,可是语气中却比并没有安慰的意思,江近月缓缓道:“那请问皇上,这件事情哪里就不
光彩了呢?”
被江近月这样一问,楚清疏倒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了,陆辰是太医,季衔春虽说是宫女,可是也算是即将出宫的老人了,按
理说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楚清疏在听到那人跟自己说的时候,确实是非常生气的。
“皇上可曾知道这二人犯了什么错?”
江近月走到季衔春和陆辰的身边,眼睛直勾勾盯着楚清疏,见楚清疏并不说话,便继续道:“皇上,陆太医是个太医,并不
属于宦官一列,季衔春是即将出宫的宫女,按理说也是可以找个人家的,虽说两人在宫中这样是不合规矩,可是也不曾犯下什
么大错吧。”
江近月语气平静,季衔春刚刚还悬着的心大概已经放松了一半。
楚清疏背着手看着江近月缓缓点头,江近月所说不无道理,楚清疏也不是那种特别刻板的人,只要是没有什么大错,楚清
疏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想到这里,楚清疏也是为了成全一对有情人,便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做追究了。
然后便将手放于身前走了出去,快过年了,天气也格外冷些。江近月见楚清疏也没带什么保暖的,便拿了一件披风追了上
去。
季衔春和陆辰站起来,季衔春眼中已然闪着泪光,陆辰握着季衔春的手,也算是不容易两人最后还能在一起。
江近月跟着楚清疏走出了长临宫,楚清疏在前面走着,江近月拿着披风在后面跟着,兴许是脚步声有些大了,楚清疏回头
,刚好和埋头走路的江近月撞个满怀。
“这样冷的天气你怎么还出来,快歇会去吧。”楚清疏握着江近月冰凉的手有些舍不得道:“你看看你,才刚刚生完孩子便这
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江近月倒是没怎么回答楚清疏的问题,只是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楚清疏的肩膀上道:“天气凉了,皇上也别总想着别人,也
该想想自己才是。”
两人正温存见,那边跑来一个小太监,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还没到跟前便开口道:“皇上,靖王回来了。”
云澜?江近月和楚清疏同时绷起了神经,楚云澜的领兵作战能力并不比江近玉差,这也是楚清疏一直不让楚云澜带兵的原
因。
“皇上,要去迎接吗?”江近月的手心有些微微的汗意,楚清疏似乎有些不开心,江近月便只是问了一句便没有说话了。
“你派人去迎接吧,朕有些乏了便不去了,记得给靖王接风洗尘。”说罢便拉着江近月的手直直走向了御书房。
且说这楚云澜在西南的时候,倒是为自己打下了一下朝中的基础,不过也是为了和楚清疏一道面对楚言枫和成国的人。
这一次得胜回朝,倒是给天晟朝拿了几十年的贡银,西南边境以后的十几年里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乱了。
只是这一次楚云澜还负伤了,可是他也不在意,此刻的心情就是想要回宫和皇兄分享自己的喜悦,可是到了京城门口,看
着只有大臣的迎接队伍,楚云澜不禁有些失望了。
可是他还是下马和各个大臣寒暄着。
“靖王此去,可是打压了西南凉国的气势啊。”江近玉走在楚云澜的身后,两人的关系一向不错,只是这一次在各个大臣面
前,不得不要保持距离了。
“打压倒是说不上,只是帮皇兄分忧解难罢了,对了,你成婚怎么也不等我回来。”
两人上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江近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只是给小皇子做满月酒罢了。”
他的语气中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楚云澜明了便也没有多问。
“皇贵妃可还好?”楚云澜漫不经心的语气,只是随意问问,江近玉却蹙眉道:“王爷莫不是还……”
可是还没等江近玉说完,楚云澜便立刻否认了,他迅速摆摆手道:“没有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再说了,我身
边现在有个罗衣已经够了。”
江近玉觉得有些尴尬,便没怎么说话了。
两人一路来到了皇城之中,楚云澜还在考虑是否要先去见见皇上。
“皇兄此刻在做什么?”将马交给一边的太监,楚云澜驻足看了一眼皇城的模样继续道:“只不过一个多月不曾见到皇城,怎
的变得如此陌生。”
江近玉顺着楚云澜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可是楚云澜却叹了口气道:“王爷何故感叹?”
可是楚云澜并没有说话,只是和江近玉慢慢走向御书房。
江近月和楚清疏在御书房已经等候了多时了,楚清疏双手交握靠在桌子上,江近月就坐在楚清疏的身边,外面林成海的声
音突然传来。
楚云澜回来了。
江近月看了一眼身边的楚清疏,想说什么却并没有说出来。
“参见皇上。”
此一去,楚云澜的脸上似乎经历了不少的风霜,江近月差点没有认出来那就是楚云澜。
“起来吧。”楚清疏的声音刻板而冷漠,江近月都被这样的语气给吓到了。
“哥哥怎么也来了?”江近月没有看向楚云澜,而是转头跟自己的哥哥说起了话,江近玉笑道:“自然,靖王回来全臣迎接,
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说完这段话,楚清疏的脸色有些变化,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若不是朕之前有些事情要处理,朕也是会去迎接云澜的。”
说罢便拉着江近月的手起身道:“云澜此去倒是变化了不少,西南那边的情况如何?”
突然严肃的语气,让楚云澜不禁也严肃了起来。
“西南那边的情况还算缓和,毕竟凉国并不是我天晟朝的对手。”楚云澜将自己和凉国签订的协议拿了出来:“请皇兄过目。
”
楚清疏接过楚云澜的文书道:“辛苦云澜了,这次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吧。”
楚云澜沉默了一会说道:“皇兄,臣弟能为皇兄分忧解难已经是臣弟的本分,臣弟不敢要求什么赏赐。”
“哈哈哈。”楚清疏大笑,不过还是看的处理楚清疏对于这个回答的满意程度,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过了一会楚云澜率先
打破尴尬道:
“臣弟在西南的时候就听闻皇兄喜得麟儿,不知道臣弟是不是有这个脸面见一见臣弟这个侄儿。”楚云澜语气轻松,眼睛不
时看着江近月,江近月会意道:
“既然靖王想见墨桐,那我们便一起去看看墨桐吧,正好现在墨桐应该是醒过来了。”江近月的身形还是瘦削,她将伸出来
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道:“那就请吧。”
说罢便率先走了出去,楚云澜和楚清疏跟在身后,江近玉走在最后面。
“听皇上的意思,侄儿的名字是叫墨桐对吗?”
“朕盼着他能像梧桐一般高大,也望着在他的手里,国家可以大同。”楚清疏将手背在身后,长临宫并不远,走了一会便到
了。
一进门,江近月便吩咐下面的人让将皇子抱到正殿去,然后几人便走进了正殿。可是半晌连个奉茶的人都没有,江近玉打
趣道:“你就是这样招待你的客人的?”
“怎么衔春没有奉茶来呢……”
江近月走出去,倒是没有见着季衔春,问了一个小太监才知道季衔春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很久了。
江近月心知这是为什么便也没有去打搅,便让小太监来奉茶。
不过江近月还没有走进正殿,便看见奶妈跌跌撞撞跑过来,手中空空如也。
江近月当即便觉得不好,拉着奶妈的手便走进了墨桐的房间,可是里面除了一张摇床,其他什么也没有,墨桐的踪迹也遍
寻不着。
“这是怎么了,墨桐呢?”
江近月抓着奶妈的肩膀使劲儿晃着,可能是刚刚拉着奶妈的时候被楚清疏他们看见了,楚清疏便领着楚云澜和江近玉走进
了房间。
江近月靠着摇床慢慢蹲下,楚清疏一见便心疼不已,他将江近月拉起来道:“别急,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罢便回头道:“给朕找,若是找不到,朕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