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新君是一定的,可是立谁,这是个大问题。
礼部尚书一说完要商议立新君之事,整个议事厅都安静了。
楚言枫一言不发的瞧着下面的大臣们。
礼部尚书仍然保持着作揖的动作,可是背后却出了不少的冷汗。他这次进言立新君,并不是楚言枫授意的。本来是想着能
在楚言枫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让楚言枫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可是现在楚言枫一言不发,倒是让礼部尚书心里没有了底气,也猜
不透楚言枫的心里所想。
安静了片刻后,楚言枫说道:“礼部尚书所言有理。”
礼部尚书听到楚言枫如此说,暗自叹了一口长气。
刑部尚书作揖行礼道:“皇上虽然得过皇子,但大多夭折。现在并无子嗣,况且皇上出微服私访前也并未留下旨意。”
工部尚书上前站在刑部尚书的旁边,作揖道:“皇上虽无子嗣,也无明确的旨意。可现下却又祁王殿下与靖王殿下二位兄弟
,定然是要在二位殿下之中选择一位。”
另一位大臣也作揖,上前说道:“皇上临行前,曾命靖王殿下监国。微臣想,不如请靖王出府,一起商议。”
礼部尚书说道:“靖王殿下身体尚未痊愈,若是打扰了靖王殿下的静修,是靖王殿下病情更重,又是谁担的起的?”
楚言枫看着他们在殿下争论着,自己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刑部尚书说道:“靖王府被祁王殿下的人守着,微臣等人曾想去靖王府,看望靖王殿下,可是却都被祁王殿下的挡在门外。
虽说靖王殿下的身体重要,可是继承皇位的这等大事,靖王殿下理应不能缺席才是,还是请祁王殿下迎靖王殿下进宫。”
楚言枫缓缓道:“靖王身体始终未修养好,本王派人看守靖王府是为了保护靖王府的安全,也是为了靖王着想。刑部尚书此
言,在本王听来,倒是觉得本王多事了。”
刑部尚书说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事关皇位之事应该思虑周全。毕竟这事涉及朝廷之根本与朝廷之稳定。”
楚言枫见这刑部尚书句句都是为楚云澜说话,心中升起不快之意,遂道:“刑部尚书想的真是周全啊!”
靖王府早已被楚言枫的人牢牢守卫着,楚云澜被困在靖王府中无法,多日不曾露面,只在自己房里。楚言枫日日都要听守
在靖王府的侍卫回来禀报,倒也十分觉得安心。可这些大臣让他把楚云澜放出来与他争夺皇位,这是万万不可的。楚云澜并未
生病,若是让这些大臣们见到了定要坏了他的大计的。
虽然楚言枫并不想杀了楚云澜,但是也不能让楚云澜威胁到自己,说什么楚云澜都是不能放出来的。
刑部尚书说道:“微臣不过是为国家百姓着想而已。”
刑部尚书是忠心于楚清疏的,对祁王楚言枫是有心结的。楚言枫之前通敌叛国,竟结合成国攻打自己的国家。刑部尚书也
知道楚言枫一直觊觎皇位,其为人也心狠奸诈城府极深。若是让楚言枫登上帝位,那必定会祸国殃民。刑部尚书既然食君之禄
,就要为朝廷百姓负责。必定不能遂了楚言枫的意思,任由楚言枫为所欲为。
刑部尚书也知道靖王楚云澜素来是忠心于楚清疏的,而且也知道楚云澜侠肝义胆,也得楚清疏的信任。楚清疏临走前命楚
云澜监国,也足以见楚清疏对楚云澜的信任。只是现在刑部尚书无法联系到楚云澜,整个局势都被楚言枫所控制,对楚云澜也
是十分不利。
礼部尚书接着进言道:“靖王殿下既然让祁王殿下代替监国,就足以见靖王殿下对朝廷之事并不上心。自打祁王殿下接替靖
王殿下监国以后,平定了百姓之间的流言蜚语,也稳定了朝政。这一系列的事都证明了,祁王殿下的能力,有治国安邦之才。
所以微臣斗胆,愿支持祁王殿下继承皇位。”
刑部尚书依旧坚持道:“礼部尚书如此说,实在是草率。”
礼部尚书决定趁热打铁,双膝一跪,诚意十足一般道:“微臣坚持推举祁王殿下。”
礼部尚书一如此,殿下大臣们接二连三的跪了下去。议事厅内接二连三的说着“微臣附议”,“微臣附议”,“微臣附议”……
只不过短短一刻,议事厅中的约有一半大臣跪了下去,支持祁王楚言枫继承皇位。
楚言枫见到如此局面,终于站了起来,宣布一般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依从众大臣的意思。皇兄出殡之日,本王立即即位
。”
礼部尚书等人连忙作揖道:“臣等遵命。”
楚言枫并不管刑部尚书等人仍然还站在殿下,依然吩咐道:“本王登基事宜与国丧之事都由礼部来办,其他大臣尽心协助礼
部办事另外命宫中的绣娘日夜缝制龙袍凤袍之物。”
“臣等听从祁王殿下命令,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刑部尚书等人见大势已去,只能暂时委曲求全。
楚言枫多年的谋划终于将要成功,离皇位也只有一步之遥。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是楚言枫梦寐以求的。
皇宫中明争暗斗,祁王府内也并不安宁。
自打瑟舞入府后,楚言枫连着几日宿在瑟舞的听雪苑,一时风光无限。可昨日楚言枫突然去了雅芙的扶云阁用晚膳,虽然
不曾留宿,但是吩咐了许多事情下去,也足以见到楚言枫对雅芙的重视。
雅芙昨日受凉之后,又昏睡了一夜,第二日竟发起了高烧陷入昏迷之中。
慧心守在门外,见雅芙迟迟不召唤自己侍候起床,推门一看,雅芙已经昏迷了。慧心立即去找了管家让人去外面请大夫。
大夫着急忙慌的就被拉回了祁王府,给雅芙号了脉又开了几幅药。大夫临行之前嘱咐慧心道,要时刻注意雅芙的状态,药
也要按时吃才行。
管家送走了大夫后,连忙挑选了两个看着可心的侍女送到了扶云阁,帮着慧心侍候雅芙。
瑶光阁内,姜琬正喝着滋补养颜的补汤。
香叶正相姜琬叙说今天扶云阁发生的事情。
姜琬拿着勺子的手一停,问道:“病了?”
香叶回答道:“是的。管家说那雅夫人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了,是管家亲眼所见的,不是装病。”
姜琬喝了一口汤,接着道:“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就发烧了。昨天又没让王爷留宿,我倒是猜不透那雅夫人心中所
想了。”
香叶说道:“不过是欲擒故纵之计罢了,故意吸引王爷的注意。昨天王爷从扶云阁里出来,就吩咐了让管家重新选人送去扶
云阁服侍,又让厨房用心服侍雅夫人。”
姜琬说道:“王爷平日里狐媚子见的多了,见到素雅的雅夫人自然上心。就如同让一个人一直大鱼大肉的吃着,突然将一盘
清淡的菜肴放在他面前,他自然觉得眼前一亮。不过那雅夫人但愿是你说的那般,不要辜负我的用意。”
香叶说道:“侧妃愿意帮雅夫人,是她的福气。”
姜琬笑了一下,放下碗,道:“这祁王府中,有人欢喜自然也自然有人忧。”
香叶立马会意到姜琬所指,说道:“侧妃说的是听雪苑的舞夫人?”
姜琬拿着帕子沾了沾嘴角,笑着说道:“那舞夫人可安宁。”
香叶说道:“奴婢听说昨天听雪苑让厨房从中午就让人去厨房催他们做晚膳,那舞夫人又细心的打扮了一番。听说王爷去了
扶云阁,一怒之下将桌子上的菜肴全都扫到了地上去了。后来王爷从扶云阁出来后也没去舞夫人那里,独自回了书房了。昨个
儿那听雪苑闹腾了一夜,今个儿又听说王爷让管家挑人送去,又发了脾气。”
姜琬听完香叶所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舞夫人长得就是一副轻狂的模样,进了王府也不知道夹起自己的狐狸尾巴
。以为自己凭着一张漂亮脸蛋儿就能在这祁王府如鱼得水,真是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迟早会让王爷厌烦,不足为患。”
姜琬并不将瑟舞与雅芙放在心上,心中想的是如何能巩固住自己的地位。
听雪苑那边,就如同香叶对姜琬所述一般。
瑟舞外套绯红色流萦醉花纱衣,那透明的纱衣上织就出牡丹暗纹,翩翩的绯边半袖,松松的堆叠在肩部。三千青丝被侍女
们梳得光滑平整,高髻正中插着一支红玉金菱花。后髻下方左右是两对如意镂金长簪。白皙细腻的脸庞画了了艳丽的粉霞妆,
那双双眼勾人心魄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以往的风情,充满了嫉妒之意。
听雪苑里的侍女们都小心侍候着,生怕惹了这位正在生气的舞夫人。
瑟舞身后站着为她捏肩的是瑟舞的贴心侍女丽儿。
丽儿的手上的力气拿捏的恰到好处,正替瑟舞舒缓着怒气。
瑟舞的一只手正握着拳头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