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融融,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
江近月和楚清疏两个人正躺在床榻上沉睡着。
楚清疏因为这些天赶路,所以即使是住在客栈之中,楚清疏也不得不保持三分的沉睡七分的清醒,如今到了可以安心入睡的地方,所以睡得格外的沉。
而江近月这一夜却睡得并不安稳,她时不时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挣扎什么……
……
“成珏哥哥,以后带着我一起闯荡江湖吧。”
严蓝双手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江近月,而江近月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严蓝的头发笑了笑。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成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弃严蓝了?”
江近月很想张口说话,想对严蓝说她并没有嫌弃严蓝,可是不知道为何江近月就是张不开嘴。
严蓝因为江近月一直迟迟不肯说话,像是生气了一般,忽然转过身跑了出去。
江近月连忙大步的向严蓝离去的方向追去,可是严蓝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迹,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江近月的眼前是白茫茫一片,她无法辨别方向不知道哪里是东西南北,可是无论江近月朝哪个方向跑去,她面前的景象却没有因为她的移动而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正当江近月因为找不到严蓝而心急如焚的时候,严蓝又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
“成珏哥哥,下雪了!”严蓝满脸笑容的看着江近月。
忽然之间,原本白茫茫的一片,瞬间变成了延越庄中江近月所住过的那个小院子,一草一木一景一物都没有改变过,天空中开始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
江近月连忙向严蓝跑过去,刚刚焦急的心情在这一刻瞬间消逝了,“严蓝,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严蓝并不回答江近月的话,而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江近月的手上紧紧握住道:“成珏哥哥,严蓝的手比你的暖和哦。”
雪花在江近月的手上慢慢融化,江近月真切的感觉到雪花在自己的手上融化的感觉,无比的真实。
而严蓝手上的温度,也使江近月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这一切仿佛并不是梦境,而是真实一般。
当江近月刚因为找到严蓝而心情放松时,忽然身边的景物再次转换,变成了那一夜严蓝与江近月逃走的那一刻。
“成珏哥哥你快走!”严蓝拼尽全力的遮挡住门,不让外面的追兵进来。
“成珏哥哥,你快走吧。趁现在……”
下一刻,严蓝便撞到了自己的间上……
……
江近月猛然间睁开眼睛,眼前是黑暗的一片,刚刚在梦中经历的一切瞬间消失,心中被失落逐渐填满。
江近月连忙坐了起来,蜷缩着坐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试图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是都是徒劳,依旧不能平稳住她内心的惶恐。
若不是今天在那客栈里听到了延越庄这三个字,江近月都要忘记了之前与延越庄有关系的人和发生的那些所有不美好的事情。
楚清疏虽然睡得比之前都要沉,可是对于枕边人江近月的一举一动却是在敏感不过。所以在江近月起身的那一刻,楚清疏也从睡梦中清醒,睁开了眼睛。
“月儿你怎么了?”楚清疏坐了起来,一手揽过江近月的肩膀问道,“是做噩梦了么?”
江近月就势躺在了楚清疏的怀里,说道:“清疏,我梦见严蓝了,我梦见了我和严蓝还在延越庄中一起看着雪景,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雪在我手上融化的过程,还有严蓝抓住我手时的温度,无比的真实。”
江近月将一只手举到楚清疏的面前,说着:“清疏,你看就是这只手。”
楚清疏伸出手将江近月举起的手牢牢的抓着,然后放到自己腿上。
楚清疏一听江近月这样说,就知道江近月是因为之前在客栈里的事情,所以又想到了之前在延越庄发生的那些事情。
“月儿,那些都过去了。”楚清疏拍了拍江近月的肩膀,柔声的安慰着江近月说道:“不要害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蓝儿那样善良可爱,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一定还可以好好的活着。”江近月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脆弱,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
楚清疏看着江近月这样难过,心中更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让江近月感到悲伤,江近月便不会逃出皇宫也不会遇到后来的事情。
“月儿,严蓝是为了救你而心甘情愿的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你也要带着严蓝的那一份生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才不会孤独她的心意。”楚清疏安慰着江近月。
江近月听到楚清疏的话后,从楚清疏的怀抱中离开,即使是在黑夜之中她也能看到楚清疏的双眸。
“来,月儿。”楚清疏边说着话,边拉着江近月缓缓躺在床上,他的手还是揽着江近月,像是在默默的给着江近月坚持的信心,“不要想太多,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经过三番四次的摧残底子已经很虚了。你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吧,等到明天太阳升起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楚清疏的话,在无形之中安抚了江近月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她慢慢的平复心情闭上眼睛,渐渐的呼吸也变得轻柔。
楚清疏看着怀中已经进入睡梦中的江近月,她的眉头还是紧紧的皱着,这让楚清疏的困意顿失,心中像是将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他觉得五味杂陈,思绪飞乱。
屋子外面的夜空中,大大小小的繁星忽明忽灭的。
这一夜,除了楚清疏与江近月之外,众人都睡得十分香甜,一觉醒来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之前身上的疲惫消逝了不少。
沐雪园之中也安排了许多下人们,这也方便了众人什么事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众人纷纷来到正厅,准备一齐享用早膳。
“昨天入夜之后,微臣秘密的召唤了在暗中保护的侍卫们,让他们警觉一些注意最近发生的事情。”杨林向楚清疏禀报道。
楚清疏听着杨林的话点点头,说道:“你做事朕放心,这沐雪园虽然是朕名下的庄园,可是保不住就会被外人打探到,不止是那些侍卫,我们也要警觉一些。”
江近月喝着面前盛放着的白粥,听到楚清疏的话后说道,“我们也还是要出门打探打探消息才是,不能为了安全而整天待在这沐雪园之中,那就与掩耳盗铃没什么分别。”
“八个人一起走目标实在是太大了,想让别人不注意都难。”陆星插嘴道。
陆星的江湖经验丰富,所以他的话使得在场的人都不能忽视。
“不如我们分开两个人两个人走。”楚云澜开口提议道,“这样也好混入到百姓之中。”
“不行。”楚清疏开口说道,“虽然两个人的目标小,可是如果突然面临紧急发生的事情,反而不利于大局。”
江近月听着众人的话都觉得有道理,在楚清疏说完话后,江近月也想到了一个可以折中恩好办法,“既然陆星说我们八个人在一起走目标太大,那我们就分开走。我们四个女子不懂得武功,只能依靠你们剩余的四个男子。我们分散在人群之中,距离控制恰当,既不相隔太远,也不太过亲近。”
众人听到江近月的办法,都觉得是个可行之计,于是决定吃过早饭后,再出去逛一逛顺便打探打探情况。
江近月和楚清疏两个人单独的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陌生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楚云澜与傅罗衣、杨林与杨嫣还有傅儿与陆星都分别在人群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江近月的手被楚清疏牢牢的握在手里。
江近月看着这的人来人往繁华热闹的大街,这样的太平盛世都是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治理的成果,忽然江近月的心中因为楚清疏的存在,而觉得无比自豪。
“清疏,你真的是一个明智的君王。”江近月从心中由衷的赞叹楚清疏说道:“无论你是坐在太和殿里那金光闪闪的龙椅上接受群臣的朝拜,或者像是现在这样站在我的身边,都无发掩盖住你本身的光芒。”
楚清疏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当他听到听着江近月这样说之后,原本乌黑深邃的眼眸,顿时充满了笑意,泛起迷人的色泽。
“这还是月儿第一次如此称赞我。”楚清疏的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对江近月这样说道。
“平日里你我都被困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只能从大臣们所写的奏折之中想象着百姓们是如何安居乐业的。”江近月瞧着周围的百姓们,都在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当亲眼看见之后,心中的喜悦感是和以前不同的。”
楚清疏听到江近月说的话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不亲自走出来看一看,我又怎么会亲眼看到,我的子民在我的治理之下可以安居乐业没有忧患呢?”
江近月和江近月渐渐走出人群之中,在经过一处茶棚时,两个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不停下脚步,到一个摊贩面前假装看着摆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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