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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少少的前程，害怕输赌才是玄武的本真心态。
钱少少看玄武在思考，也不再关心，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来又觉得躺着比坐着巴适，就四体不雅地仰躺了下来。
躺着自然姿势不雅，一般人等看来已是无礼了，更何况是大神在侧。
看着钱少少的憨赖模样，玄武真想揍人。
揍人能解决问题吗？事到出手前又不由得多想，玄武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好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玄武心意一动，右手轻挥，大坪又是风起云涌。
“怎么回事？要回家了吗？”
风起云动衣袂飘，钱少少知道又是传送。
尘埃落定，钱少少满心欢喜地站了起来，背起行囊，四处打量着寻觅回家的路。
有希望就有失望，瞬间希望、失望更替更是打击人。
然而生活就是如此，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摆前钱少少面前的不是回家的路，而是一块平整的场地。
钱少少一看就明白，这是一个操练场，或者说是格斗场地，云山寺就有好几个类似的地方。
“以己身承己力！”
又是虚空传话。
话音一落，钱少少就觉得胸口着了一拳，不，是一锤。
这一锤无声无息，饶是在云山寺棍阵下打熬数年的钱少少也躲不过。钱少少只是觉得有力临身，身体稍微偏了一偏，闭了口气，调动真元，布全身气力于胸，脚下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锤重若千钧，疼痛无比，钱少少忍住一口咸腥，没往外吐：“我有这么大的力吗？”
没等钱少少抱怨，背上又着了一下。
接着是腹部、后腰、头部、大腿……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身上下每一块地方，夸张点说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了击打的照顾。
无法对打，不能反击，就连躲避都没有可能。哪怕是躺倒在地上，接地的部位都可能着上重重的一下，一点道理都没有。
每一击还都是那么大力，每一击都让人痛得崩溃，让人崩溃的痛还接二连三，不，是持续不断……
痛，撕心裂肺的痛！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如针扎似火烧，如油煎如冰镇……
从头皮到脚尖，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没有一处不是痛到极致的痛。
在后世的某些学科里，痛是分等级的，有分十级的说法，也有分十二级的说法。
钱少少可以肯定，不管是何种说法，自己所处的痛疼绝对是最高级别，是可以让人魂飞魄散的那种。
云山寺的武修，修的就是筋骨皮，说通俗一点就是挨揍，板砖、棍棒的打熬筋骨。钱少少自幼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知道怎么挨打抗打，也更能忍受痛疼。
痛疼异常，钱少少却不敢开口大骂，甚至吵人的心思都不敢有，只能全身心地让真默运全身，身体蜷缩成虾米，身上每一块肌肉皮肤皆紧绷，以抗击不知从何而来的暴击。
……
苦难的时候总是难熬，正所谓是一日如三秋。钱少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也是一个晌午……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某个时刻，煎熬不再，擂台不再，洞府再现，丑陋模样的玄武也再一次出现。
钱少少躺在地上自视其身，发现遍体鳞伤业已消失。
“幻境？”钱少少吃了一惊。
以钱少少云山寺多年棍阵挨下来的经验，自己遭受的打击、所受的伤绝非虚假，可是玄武看一眼就把自己的伤看去，这也是不科学的事情。
“亦真亦幻吧？”玄武微微地蹙了蹙眉，脸上还坏坏地笑了笑，“如果你在那擂台上死了，那就是真死了，我也带你不回。如果你晕在那里了，我就算是强行带你回来，你身上的伤……那就只能慢慢养了。”
“那是天地弑练台，不受我控制。是天地各界挑选甄别顶尖人才用的，我只是帮你选手了弑练项目。弑练台会根据弑练对象的身体条件、修行深浅自行考验……当然，那里的规则是胜者为王，只要是赢了，什么都好说……这不，你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什么都好说？我得到啥啦？”
钱少少躺在地上不起身，也不应和玄武的话，眨了眨眼睛看着玄武，眼中没有尊敬，也没有愤怒，只有淡淡的空洞。
“不错、不错，身体根骨不错，云山寺的武修熬炼，还有一点效果。”玄武点了点头，“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神识坚韧。”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送人过去弑练，因为很难有人能承受。约莫有八成的人不是身体承受不了，打不了几拳就死了；约莫二成人是神识不够坚韧，就是痛也能让他们痛死了……当然也有可能会剩下那么一两个不会死的，那也得给痛晕过去……没错，一定得痛晕过去。”
“你没别打死，也没痛晕，还表现的这般淡定……我很欣赏。怎么，你不打算做点，或者说点什么？来点总结也好。”
“我该做什么？哭着找妈妈吗？”钱少少依旧赖在地上，嘴角轻扬，浅笑了一声，“如果我够强大，或者说等我以后强大了，我一定也让你‘爽’上一遍，保证一招不落。”
玄武摸了摸鼻子，冷冷地问道：“这样的话不是要等到实力够强时才能说？就不怕我报复你？”
“怕，当然是怕。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钱少少依旧躺着不动，还轻轻地叹息一声，“可这也不能抱你大腿求饶不是……我说，你要是不想让我就此死去，你还是让我走吧，至于那小乌龟，我还真不在乎，有的没的都一样。要不然，就是你不弄死我，他们也会弄死我。”
“嗯？你是怕我办事不秘，泄露了出去？”玄武皱眉以示不解，“此事你知我知……他们都已在千里之外。”
“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要起疑心的。”钱少少翻了翻白眼，“怀疑和猜忌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行，你选一条路，我送你回去。”
玄武大袖一挥，场景又变，出现在钱少少面前的是一堵圆形的墙，墙上整齐划一均匀排列着六扇房门。
“选路？玩迷宫？”钱少少大挠其头，环顾四周，其门有六，圆环形的布置，东西不辨，房门规制整齐划一……
“玩什么玩？”钱少少叹息一声，随手推开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