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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仰头看了看洞顶，又看了看脚下：“大人，还是他为主，我为仆吧。修行界就少有精灵为主，人类为仆的配合……就算是有，那精灵也是大神级的，而且这样的配合另类不说，前途……前途实在也是不怎么看好。”
“前途？”玄武又额首了，“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寿命不过百十来岁，何来前途？”
小姑娘想了一会儿，挠了挠稀疏的头发：“也许会有变数。”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开始盟誓吧。”玄武摇了摇头，也不再相劝。
“等等。”钱少少抬起头，出声反对。
“你还有意见？”玄武本就不高兴了，现在脸更黑了。
钱少少只能装作不知，继续挠着自己的小板寸：“大神，我这是要成主脚了吗？”
“你怎么啦？”玄武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善。
“别的主脚攀龙附凤在天上飞，而我提溜着一只小龟在地上低着头慢慢地走……这、这画风不是太美吧。”
玄武翻了个白眼：“每段时间、每个地点、每个剧情都有主角，每个人在某个时段都有可能成为某个剧情的主角……人人皆主角，主角各不同。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吗？”
“野百合也有春天呗。”钱少少顺嘴一接，接完又低下了头。
“哦——”玄武呆愣了一下，钱少少语意变化太快，弯转的急，一时难以消化。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狗屁方言，但还是很有道理。你今天，在这里……就算你是主角吧，可是明天，或者是与其他地方的其他主角相比，也许就是个炮灰……这个你懂了吧？就你这不能修行的废柴，居然还想攀龙附凤？”
“有点想法总是可以吧。”钱少少苦笑一声，脸上满满的沮丧，“我只能是自己故事的主脚，在天地、时间这台大戏里可能还是个炮灰。只是……我还想问一下，小龟能做些什么？能打人一片？能腾雾腾云，还是能护人性命？”
“你这家伙，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难道都是秽物！”玄武又翻了翻眼球，“怎么不是座骑，就是打手！难道就不能是老师，是朋友吗！”
“修行界的老师就是最好的打手，不是吗？”钱少少声音低了八度，有气无力地辩白自己。
“你说什么？！”玄武怒火中烧。
这“女儿”还没出门，就摆出欺负人的架势，要是真嫁了过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还不得往死了欺负……
“不是我想拿人当打手，更没想过争强斗狠……只是，形势比人强……您看眼前的局面，雇主们都在森林里乱钻，大神却独留下我……他们可都是高大上的存在，杀人如踩死蚂蚁……有些时候，如果不想被踩死，战斗是唯一的选择，而我这小身板……您懂得。”钱少少弱弱地辩解着。
“你是说，就因为这会儿没见着你，就有可能要你的命？”玄武头痛了。
以前进到这里来的不是师门精英就是世家高才，会不会欺负别人不说，自保那是绰绰有余。
真没想到会碰到这最底层的人物，多年没有类似经历，某些方面倒真是有些考虑欠周。
“凡事皆有可能。他们都在而我独缺，肯定要让人起疑猜忌。怀疑和猜忌往往又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很多事情钱少少不想说，不敢说，黄泉森林的经历告诉他，出去肯定有不少恩怨情仇的故事在等着他。
“那也不能去打架……人力有时穷，双拳难敌四手，总有打不赢的时候。”玄武撇了撇嘴。
“能不打当然好了。她要危险了，我自然也就危险了。”
“那你还有问题吗？”
“她……她没问题，我就没有问题。只是拿数千年寿命来赌数十年，只是为了换个活法，傻了吗？”钱少少弱弱地看着小乌龟，心中既不解，也不情愿，这是要增加压力的。
玄武挥挥手，香炉烛台出现，香炉上燃着三支香，烛台的蜡烛也已点亮。
“圆圆，你愿意尊钱少少为尊，无论顺境逆境都帮助他、守护他，以他荣为荣，以他耻为耻吗？”玄武严肃地问道。
“我愿意！”小乌龟回答的也很严谨。
“钱少少，你愿意接纳圆圆为你的亲人，无论顺境逆境都关心她、帮助她、照顾她吗？”
“我愿意！”钱少少虽然觉得有点头皮发麻，压力当前却也不敢太造次。
两人答完，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那是天地在应和，也算是一种明证。
钱少少呆愣片刻，突然发现头脑中多了一丝凉意。
“主人的身上好温暖呀。”小乌龟率先出声。
钱少少明白了，刚才的凉意应该就是小乌龟存在的表征，当然同样小乌龟的身上肯定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信息。
“你还是叫我少少吧。对了，你的名字就圆圆吗？”体形圆圆就取名圆圆，这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好的，少少。我的名字……大神一直都是这样叫我。”
一人一龟在交流，画面相当诡异，不过玄武却是见多不怪，还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既然都感受到了对方，那就试一下能不能神识传音。这是契约关系的福利，不要错过。”
“神识传音？这得多难……”钱少少一声嘟囔。
神识是什么鬼，慧苦师父说过圣人境才能化灵识为神识，那可是半神的存在，好些圣人都是要飞升的……
当然，世上少圣人，亘古一理。
“陌生人之间神识传音，需要神识外放，这对于你们来说是难。”玄武又开始释疑，“在现实生活中，特别熟悉的人一个眼神交流，往往对方就能明白，这叫心有灵犀……可是再熟悉，难道还有订立天地契约的人熟悉？”
神识传音，如此高大上的神级技能，居然解释得这般接地气，也真难为了……
至于心有灵犀，这个怎么会不懂？当初姐弟俩在雾海混日子的那段时间，要不是有这样的“神技能”，就两姐弟那小身板，坟头的草都老长了……
解释得再贴切有什么用，最多只是增添人前进的信心，问题的关键当然是“武功秘籍”。
“给点提示呗。”钱少少苦思不解之后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