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前的钱少少血肉模糊,蔡园是唯一主持抢救之人,他忙着看了看钱少少眼睑,又摸了摸脉膊……
“怎么样了?”夏无风曾桐梓都脸露忧色。
好不容易抱朴再出人物,这还没高光亮相呢,就这样去了……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蔡园没有答话,抱起钱少少往自己的丹药房掠去。
“都不要跟来!”
蔡园喝断了所有人跟随的脚步,夏无风更是让晓二领着十三十四在丹药房门口担负起了警戒。
“我们要去看看。”司家主仆随后赶到,想当然地要求见钱少少。
“你们不能进去!”晓二站在门口不让道,十三十四却低下了头。
司家大小姐在莫干山追杀某人的一幕,晓二亲眼所见,一时敌我不分,自然不让入内。
十三十四时常在门口值更,钱少少与司家小姐的那些拉拉扯扯也算是有所了解,所以他们没有吱声。
“凭什么我们不能进去?”一旁的白灵很是生气,“我怀疑你们的先生是不是有能力可以救他……”
“不管我们能不能救他,反正你们就是不能进!”晓二挡在门口就是不让。
“我们是……”白灵显然还想争辩,司凌云拉了拉衣袖,算是阻止。
“晓二师兄。”司凌云施了一礼,“虽然我们和钱……钱少少在莫干山有误会,我们在那里追杀过他。但我们已经解释清楚了,早就冰释前嫌,化敌为友了。如果不妨碍钱师弟疗伤,我希望能进去看一看他。”
“现在任何人都不能进,除非里面有消息传出来。”晓二面目可憎地继续堵着。
……
……
丹药房内,蔡园把钱少少的外衣都脱了,浑身上下地给检查了个遍……
好吧,居然没找到一个伤口,敢情外衣上那些血糊糊全是其他人的。
蔡园糊涂了。
他亲眼看见有三把大刀斫进了钱少少的后背……涅槃境的老家伙,眼力、灵识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怎么可能会看错?
可是钱少少真的没有刀伤,那宽厚的大砍刀只在他背上留下三道浅浅的白印……
难道是武修的缘故?
蔡园摇了摇头,帝国的大将军可能有这样的功夫,他们那是几十年功力浸淫的结果……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子,再是武修也不可能修炼至此。
还有那道白光,一招毙命的那十几个杀手……
这些都解释不清。
算了,还是让他自己来说吧。
蔡园一口茶水喷在了钱少少的脸上,钱少少吱地一声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有死?”钱少少冷冷地问了一声,“没想到还能见着老师,那可真太好了。还以为就呃了屁了呢。”
“不想解释点什么吗?”
“解释什么?”钱少少皱了皱眉头,“老师说在学院自有阵法护持,怎么又有人敢动刀了?那阵法呢?保护我了吗?”
“每年文检的这一天都是阵法检修,更换灵晶的时候……所以,阵法会在这一天的某个时间段会失灵。”
“那你就让我在这个时间段抛头露脸?”
“阵法检修是何等绝秘的事情,抱朴学院里知道此事的不多于二十人。再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都风平浪静,我又怎么会知道……”
“二十个人还不多吗?”钱少少生气地瞪了一眼,转而又叹息一声,“好吧,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我也不计较了。当然,计较了也没用。帮我看看身体,我感觉很不好。”
“你哪不好啦?浑身没劲吗?”
“不,浑身都是劲,只是太痛了。”钱少少依旧躺着一动不动。
“哪里痛?”
“全身都痛。从气海到筋脉,无一处不痛。我都怀疑我的身体是不是要散架了。”
蔡园再一次用灵识检视钱少少的身体,然后是大吃一惊:“你能修行了?你的修行障破了?这是好事!”
“我说你就不能轻声一些?”钱少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能感觉到真元自雪山落下,聚集于气海……问题也就在这,真元让我觉得很难受。”
“很难受?为什么?”蔡园皱了皱眉,说道,“我是火属性的修行者,虽然真元确实会影响一个人,但那也是天长日久的事情。比如,火属性的修行者大都性格暴躁。”
“我说的是痛。”钱少少苦苦地笑了笑,“浑身上下时而火烧火燎,时而冰冻刺骨,时而针刺刀斫,时而泥砂扑面,时而又大浪袭来,还有时是春风习习生机勃勃……”
蔡园听完,笑了:“我知道了。这是你自己修行的功法太杂了,而且你已经养成了不用冥想就自行运行功法的习惯。”
“说重点,正难受着呢。”
“你可以试着主动运行木系功法。”
钱少少照做,运行起佛门的《柳抽芽》。
果然,钱少少感觉到了微风拂面,体内生机勃勃,刚才被刀火所伤的经脉也消失无踪。
“有效。”钱少少又问,“可是我不能一整天都想着练功吧?我总还要吃饭睡觉吧?”
蔡园认真地想了想,答道:“这个我帮不了你。一般的修行者都是修行一种功法,他们要么有法宝护持,要么就是身体能够承受。像你这种身具几十种功法的人,也是我平生所仅见。”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要承受这几十种功法的折腾?盏茶之间冰火刀剑的几个轮回侵袭扰人?这样的好事不要也罢……”
“除非你自己能找到解决办法。”
“老师,你是我的老师,见多识广的老师,境界高深的老师,找到解决办法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可好?”
蔡园苦笑了,我上哪找办法去?
“好吧,院务大会上我问一问,看那几个老家伙有没有听说过这么回事。不过,我劝你不要太乐观。他们的学识见闻跟我差不了多少,解决问题的希望也很渺茫。”蔡园答应帮忙,只是他还有些好奇,“少少,救你的人是谁?还有那十几个人又是怎么死的?”
钱少少眨了眨眼,平淡地说:“首先,我不知道老师说的是不是事实。其次,我也想请老师,也请各位老师,不要那么好奇。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而我们又搞不太懂,或者说是很难搞懂,那我们就不要去搞……接受就是了。”
钱少少在头脑中及时地联系了两个小妖怪,首先是问了问他们的状况。
小葫芦说他很晕,看见很多刀向自己砍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乌龟就抱怨那几刀砍得真重,老骨头都差点给砍断了。
至于钱少少的伤痛病情,两个小妖怪都是直摇头,说他们不是医生,不懂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