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把臂同游，那就不妨碍探亲访友。
莫干山在长安的西方，纬度相当，雪霜也是相若，去也无妨。更关键是某个小娃子长相喜人，惹人怜爱……
当然，他们为了让无色花尽快的繁育，不想打断他们分蘖的过程，所以要某个小娃子指认，哪是稗草，哪是珍珠。
钱氏姐弟在某一日的清晨，又一次地来到了石头山……
上到石头山顶，钱少少如同吃了一只苍蝇，恶心的不行——一张熟人的面孔出现在了面前。
“少少兄弟，别来无恙否？”陶范，或者说是陶井隆笑着前来问好。
“身染顽疾，本就不佳，见了仁兄，心情又不好了。”钱少少黑下脸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可是看上了我姐？”
陶范愣住了，没想到某人是如此的直接。
尴尬了好一会儿，陶范才解脱出来：“钱兄弟还是别说笑了，我这次来可是受了学院的委托，是正事。”
既然要谈正事，钱秀秀便牵着大马找以前住过的那个山洞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钱少少不听解释，先问问题。
“钱兄弟上次收采回去后，受到几位主教大人的青眼照顾……按照世间通行的等价交换原则，他们应该有所获益才是。”陶范顿了顿，“能让他们看上的自然是灵药。上次钱兄弟活动不多，大多时间都是潜伏于此，这在学院里已是路人皆知。”
“潜伏于此又得灵药，必须是有高人臂助。此次学院撒大网满世界地要找兄弟，愚兄推算了一番，觉得兄弟可能会到此一游。”
“兄弟是性情中人，不可能见利忘本，肯定会回来会会老朋友的。”
钱少少皱了皱眉。
事实已经证明，某人的推理是成立的。
“你到这里多久了？”
“兄弟出了学院未满一日，愚兄便策马赶来，距今已快满月。”陶范感慨一声，“兄弟这一出走，想必……嗨，反正是让愚兄等了好久。”
这样的话当然打动不了钱少少，他冷冷地问：“你上来可有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陶范前后左右一阵打量，“莫干山也是冬天，到处银装素裹，若有什么东西，想必也埋在了雪下……”
没发现就好。
钱少少松了一口气，又担心出现上一次争石块晒太阳的故事。
“你刚才说学院在找我？”钱少少及时地把问题拐弯，不想让人再联想，多惹口舌麻烦，同时又暗暗地担心学院找自己有事。
难道是上次的秋风打得太狠了？
这不可能。
一些吃用物品，学院再小气也不会撒开网来找自己。
“学院要去参加道门的圣子争夺。”陶范双手抱拳，连连地作出恭喜状，“兄弟现在是抱朴学院的圣子候选人了。”
“圣子？”钱少少皱了皱眉，腰牌都能兑成了元晶，元晶还在小葫芦肚子里呆着呢，怎么又成学院的圣子候选人了，“说清楚点，什么是圣子？”
“道门有七大圣山，七大圣山各自独立，但是他们又紧密抱团。抱团的领导人称为道门的圣人，七大圣山唯他马首是瞻。”
“圣人不是一种境界吗？道门怎么还推选人任这个称号？难道当上了圣人就能有圣人境的能力？”
“这个就不知道了。”陶范笑了笑，“不过就算是无圣人境的能力，以他的号召力，也差得不远了。再说道门有不少重宝，道门的圣人哪怕不是圣人境，也可能会有短暂的圣人境能力。”
“当代圣人可是冬无雪？”
“正是。”
“你的意思是圣子有可能成为圣人？”
“是的。只要圣子正常成长，前一代的圣人老去或者是其他原因卸任，圣子便可以继位。”
“圣子多吗？”
“多？什么意思？”陶范挠了挠头，表示不懂。
“有没有可能会有几代圣子？”
“这个还真不知道。以前或许有，反正现在没听说。”
“为什么我能成为圣子的候选人？”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陶范叹息一声，“我听说道门要选圣子，必须是七座圣山的秘宝都有人染指……以钱兄弟刚离开抱朴便触发选拔来看，其他六座圣山的秘宝恐怕是早就被人染指了吧。”
钱少少又挠头了。
抱朴学院是个练丹圣地，他们的秘宝不是山顶的那异火吗，怎么又变成玄冰水了？
再说自己盗玄冰水，好像也没多难呀，怎么又前无古人了？
“还是没明白。”钱少少继续问道，“就算是我行差踏错，触发了道门的禁制……这跟我成为候选人又有什么关系？”
“圣子候选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护宝候选人，一种是夺宝候选人。”陶范继续科普，“所谓的护宝候选人，自然是秘宝的占有者。至于说是夺宝候选人嘛，那当然是学院里武力高强的年轻小辈了。”
钱少少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你让我去跟他们打！”
茅山学派以捉鬼擒妖见长，连鬼妖都不怕，你让我怎么打……
钱少少狠狠地瞪了一眼：“照我看来，这就是送命的差使，你刚才还口出恭喜之声，实在是不知道有何居心。”
“钱兄弟这是未虑生先虑死，谨慎倒是谨慎，只是有些过了头。”陶范轻轻地摇了摇头，“上次兄弟遇袭，愚兄也是亲眼所见，以兄弟的身手，同境界有谁是你的对手？再说了，好像他们也不是打架吧。”
钱少少一直以来不跟人拼命，可那是以前有修行障，没法拼命。现在可不一样了……如果真是同境界的相斗，以他的身体条件，以他那秘不示人的步法，以及超乎常人的灵力，钱少少自忖不怵任何对手。
“护宝与夺宝又是啥意思？”
“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陶范分析着道，“不过照字面意思来解，所谓的夺宝，自然是要把染宝之人的秘宝夺去。护宝当然是相反的意思……”
“这还能给夺去？”钱少少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