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少少杂耍般的杀人动作，钱秀秀皱了皱眉。
这也太干净卫生了吧，也不知有没有效果，整个人跟睡着了似的……
姐弟俩心意相通，不用问话，自然有人把答案奉上：“后脑勺是人的脑干，是主宰人生命的中枢汇集地，掌管着比如呼吸、心跳等系统。注入一丝灵力，把这部分给破坏，像玩儿一样容易。”
嗯，突破修行障之后的福利……以前也不说教教我，还每次都去掰人家的脖子。
钱秀秀当然知道少少是为了让她的手少沾鲜血，却也忍不住腹诽了几句。
事已办完，酒席自然也成不了席。
钱家的祠堂，钱秀秀早已没有了印象，再次见面却也是最后的别离，钱秀秀是不准备再回来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遍。
我从哪里来？是灵智生命开启灵智的程序固化问题，每个人都必经的阶段。
钱秀秀算是解决了一大困惑，尽管这个答案不让人满意。
钱秀秀的脑海中闪过几次要把这里付之一炬的念头，只是念在那几个老头的最后请求，按捺住了心中的怒火。
钱氏姐弟推开祠堂的大门，门口几个仆妇正在候着。
“小姐、少爷，你们可有吃好？”为首的一个老嬷嬷前来问好。
“很好，谢谢你们。”钱少少顺手关上门，满脸堆笑着回应。
“那他们呢？可是现在撤席？”
没人出来相送，连出来说一声的人都没有，这很是怪异。老嬷嬷有要进去的冲动。
钱少少当然不怕她们发现什么，大不了送她们归西……以姐弟俩的能力，送全村人上路也不会是问题。
问题是他们都是普通人，有着血缘关系不说，毫不知情的普通人等也下不去手……
“等等。”钱少少脸上依然堆着笑，“他们全醉成了一滩泥，此时正对着祖宗的牌位脱裤子撒尿呢。”
钱少少的话一出，几个妇人脸色微红，然后又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也是，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们喝这么多的酒，都搬进去好几坛了。”
“居然对着祖宗的牌位撒尿，也不怕遭报应。”
“就是、就是，还关着门吃席，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天大的秘密，谁知道竟是为了方便撒尿。”
……
听不得她们再继续议论，钱少少作了一声咳嗽。
“请问少爷可还有事？是不是要收拾房间住下来？”主事的嬷嬷又问道。
住下来？这倒是个好主意。钱少少脑袋灵光一闪，马上就给予了认同。让这些妇人有点事做也好，别自己还没转身，她们就嚎哭了起来。
“我们这次回来是准备住上几天，你们去收拾三间上房出来吧。”
“如果是长时间没住人的房间，记得打开窗透透气。”
“桌椅上的灰尘要先用鸡毛掸子掸一掸，然后再用湿抹布、干抹布各擦拭一遍。”
“床上的被褥不用太奢华，但一定要干净清洁。”
“透过气的房间记得点上香炉薰一薰，油烛灯盏啥的也不要忘了。”
“每个房间都有备好茶水，有果品点心最好。”
……
钱少少俨然化身一个多嘴的大管家……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把几个仆妇都支使开了。
她们前脚走，有人后脚走。
钱氏姐弟在后山找到小圆圆，四口之家又踏上了征程。
“少少，你说他们会不会去报官？”钱秀秀坐在马车上还有些担心，“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把他们全都……”
“他们可是你的兄弟姐妹。”
“再亲也没有自己的命亲。”
“报官就报官，谁怕谁。咱们现在也是有背景的人了。”
“你是说抱朴吗？玄机处的人会不会为难我们呢？”
官府的衙役对付不了修行者，修行者自有玄机处约束。
按照正常的程序，普通百姓使奸计对付修行者，修行者必须据实报官，对普通百姓的惩处自有官府追究。
只是钱氏姐弟没有这种悠闲，也没有这种心情。
既然你要犯我，那就请准备好性命，哪怕是普通老百姓。
“那些人死有余辜，我们又没有滥杀，就算是玄机处真找来，也不怵。”
话虽然是这么说，钱少少其实也有些担心。
一是露了钱秀秀的真实容貌，暴露了真实身份。二是杀那些人使用了修行者的手段——真元。
早知道以牙还牙，让他们自己喝自己的毒酒好了。
如果说这世上有比支付宝的创业福更难得到的东西，那肯定就是后悔药了。
既然后悔已是无济于事，钱少少自然不会再去纠结，看着前路，专心地驾驶着自己的马车。
“怎么办？我们还要去哪里吗？”钱秀秀问道。
此时春末，气温回升，四周树绿草茂，鲜花处处，正是游历的好时机。
“既然怕玄机处的人找上来，我们还是回家吧。”钱少少劝解着道，“此次出来日子不短了，早些回去也好。”
钱秀秀有些不太情愿地噢了一声。
姐弟俩虽说是朝夕相处，但对于日作夜息的人类来说，白天才是最有价值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钱少少基本都是在学院……也就是说钱秀秀的最有价值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度过的，这很不公平，也是一种虐待。
问题是这种虐待不是来自钱少少，而是来自她自己的身体——不宜外出与人接触。
这次的游历虽说有不少的风险，但也是钱秀秀过得最开心的一段。
回去意味着是旧日子的重复，是人都会有所抗拒。
“藤哥，这次他们用的又是什么药？怎么连内经和抱朴手记里面都没有呢？”钱少少又问起了毒药。
“最先的那种不是毒药……叫迷幻剂更好些。那东西对你无害，你又困得要命，所以我就没有提醒。”
“迷幻剂？”钱少少想起了后世的乙醚和吗啡。
一种是使为昏迷，一种可以让人忘了痛苦。
“藤哥，那是不是说我只要找到这种药，就可以无害地睡大觉了？”钱少少心里已是满满的不高兴，如此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不早说呢。
“假如你不怕上瘾，假如你不怕睡着了的时候被人给干掉，随便……”小葫芦说完向着马车的顶盖翻了个白眼。
吗啡使人快乐，让人忘记痛苦，可真的会上瘾。
钱少少只能再一次地感叹，原来真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