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只有这些？”众老怪面面相觑。
七层楼被小师叔封闭，传言只要有惊才艳艳的弟子才可以闯关，闯关必有厚报。
小师叔传言犹在耳边，小家伙又好像真玩了通关，可他说什么都没有，还两手空空的……
蔡园又出面了：“小钱，刚才那个黑瘦道人是我们的小师叔，也就是抱朴院长的师弟。他飞仙之前曾传音给我们，说是闯关成功必有奖励。你看……”
钱少少又挠头了：“他在我的头脑中留下了一些记忆片断，很模糊……这算不算？”
“可是功法传承？”数位老怪异口同声。
“这个真不知道。”钱少少看了看众人，欲言又止，“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也许等我消化了里面的信息，才能真相大白。”
“真的没有其他东西？”
“老师，还能有什么东西？”钱少少眨巴着无辜的眼神，“可是还有抱朴之宝让师叔祖藏着，你们没找着。早又不说，要不刚才我问问。”
“小师叔的灵宠小火龙也跟小师叔飞升了吗？”田春秋较为憨厚，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没人能答。
小师叔飞升没有见证者，在场诸人又没有飞升的经验。
至于小火龙……世上不见小火龙久矣。
钱少少当然也不好直面这个问题，只能挠了挠头幽幽地说：“很久以前看过一篇游记，讲的是一个凡人飞升的故事。故事里说仙人养的鸡犬因为啄食了仙人炼制的凡药，也跟着仙人一起飞升了。他们当地还专门创造了一个词汇，叫仙及鸡犬。”
“游记？什么游记？”
“名儿忘了。”钱少少不好意思地望着脚趾头。
现场气氛变得沉默，老怪们不是闭目打盹，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各位老师，要是没事我先撤，可行？”钱少少抬头，露出的是怯生生的眼神。
刚才面对小师叔都那么生猛，此时却像一只受惊的鹌鹑，演得太过了吧？
老怪们有的暗笑，有的怒目，有的无视。
“行，你先去阁楼等我吧。”蔡园点了点头，打破了僵局。
“老师，我闯关耗时久吗？”钱少少还是挠头，“我好像睡了一觉，睡得时间有些长……”
“已经过了三天。”蔡园答道。
“啊？三天！”钱少少苦笑一声，“那——我能不能先回家。”
“着什么急。”夏无风接了话，“刚才你姐姐还在音影大厅盯着呢，她不会着急的。”
老人家真的很能纠缠！
“那——那好吧。”钱少少又行了一个“简洁”的礼仪，转身出了秘室。
当事人离开了，众老怪还是一阵沉默。
“各位，如果你们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蔡园淡淡地说道。
“想要看你那个学生有没有给你留点‘私货’？”曾桐梓冷冷地问道。
“怎么？不可以吗？”
“那小子，果然有古怪。”
“古怪一词不好听，换成秘密比较好。我们在座的，谁又没有秘密？”
“他得的是我们抱朴的宝贝，是公共资源，你们这样独占，真的好吗？”
“要是你们有办法占，我不会有意见。”
“不是，问题是……我的意思是，有什么东西拿出来，能共享的就共享，实在不能共享的，当然是归你们，归那小子。”
“你想要拿什么？别忘了刚才那一场尘雾可是小师叔弄出来的，他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
蔡园和曾桐梓好一阵唇枪舌剑，谁也没说服谁，最终各自翻着白眼。
“好了，我看这样。”楚梦瑶出来和稀泥，“等会呢，蔡主教和那小子对话，你不要启动禁制，让他们用灵识也听听。如果有些东西真的对我们有益，对强大抱朴有益，你们也不要藏私。”
“你觉得会有这种东西吗？你这样说不是怀疑小师叔的为人吗？”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万一真有呢……你说是不是。”
蔡园哼了一声，满脸不高兴地走了。
蔡老师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总算勉强应承了某几位老怪的请求。
阁楼之上，蔡园特意地没有拉上一片窗帘。
蔡园没有急着问话，而是慢条斯理地沏了一壶茶，还给钱少少倒了一杯，示意坐下：“表现不错。”
钱少少坐下，果真感觉到了腹中的饥渴，拿起茶点也就不客气了。
“谢谢老师。”
蔡老师等了半天，搭上茶水点心，却只等来了轻飘飘的四个字。
老师生气了，问道：“就这些？”
“啊，是有些多余哈。自家人不言谢，言谢是外人。我……我该收回吗？”
“你……你就是个嘴货。”蔡园右手食指指着钱少少点了几点，激动的胡子也一翘一翘。
“老师，你就不能不激动吗？”钱少少慢幽幽地喝了一口茶，“激动对身体不好，血压容易升高，而且……激动解决不了问题。”
白眼，唯有白眼，蔡园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呀，我明白呀。”钱少少继续斗口，“你说我表现不错，我说谢谢老师。这既是对老师茶水点心的感谢，也是对老师赞赏表示感谢。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想知道你今天七层楼里发生的详情。”
“详情？指的是哪方面？是水浪的汹涌，还是寒冰的刺骨？”钱少少板正了脸色，“老师，有些事情只能保持适度的好奇。对了，我可以告诉老师一件事，五层山的泉水是可以喝的。”
“真可以喝？”
“反正我喝过。”
“你的意思是，你喝了泉水，所以抗住了冰冻，没有被冻僵？”
“我可没这么说。”钱少少皱了皱眉，把脸往旁边一扭，“老师，你这解释……延伸的有点过分。”
“哦，我知道了。你是喝了玄冰水才没被冻住的。”
这既然已经成了抱朴高层的公开秘密，钱少少也就没有否认。
就算他们知道喝了玄冰水不会被冻住，应该也很难找到获取玄冰水的途径。
“那水半年之后又能恢复满溢。只是下次若有人去取，留心别伤了根本就行了。”
“你还能再取吗？”
“哎呦，肚子痛。老师，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蔡园知道，他这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又问了个直接而具体的问题：“在尘雾中，小师叔真没有交给你些什么？”
这个问题钱少少也不会回答，小葫芦的秘密必须给保住。
“老师，你觉得呢？他是该给我飞升秘藉，还是宝藏密图？又或者干脆就是飞升仙丹？”钱少少弱弱地抗议道，“师叔祖飞升之时，世上本就没有我，他也不可能专门为我留下些什么？师叔祖对于抱朴学院倒是殚精竭虑，你们是抱朴的掌舵之人……不相信我就算了，还不相信师叔祖了。要知道师叔祖飞升之后还挂牵着抱朴的安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