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选手入场,钱少少拱手为礼,问道:“师兄,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够弱,够好欺!这理由怎么样?”
“这确实是好理由,却不是好的解释。蝼蚁亦弱,怎不见师兄去挑衅蝼蚁?”
“因为我是夺宝圣子,所以我要夺了你的圣宝,夺了你的气运!这下总明白了吧?”
“夺宝?”钱少少又挠头了。
就算是飞仙丹,吃到肚子里之后也要化成一小坨秽物,于人于己俱无作用。难道人死后,玄冰水还能再次凝聚?
“师兄此言有谬。俗语有云,吃到肚里,摔而不倒,怎么还能让你夺了去?”
“你果然是把它喝了!怎么就没有把你给冻死!”
“这个还真不能告诉你。”钱少少挠了挠头,看了看对手,“如果是师兄喝了,可能也就死了。”
“那我能夺了你的气运也是不错。”
“气运?我的气运还真不是很好。”钱少少摇头自哂道,“一直以来,我都是个苦逼的孩子,每每又总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夹着尾巴,连滚带爬,这才活到了现在。”
“生存环境如此恶劣,你还能不死,这就是气运,你的气运我要定了!”
果然又是立场不同,观点便不同。
钱少少摇了摇头,不再说更多的解释,只问了一句:“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也不可惜?”
“就你?能要了我的命?”
“想来师兄也关注过我的过往。在过往的很多次交手中,我总是非常蛋痛地处于弱势,甚至是很弱势……这么些年来,能过五关斩六将地站上这里,还真是不容易。所以,我不会轻易地让让得逞,说不定要取你性命,也请你先行原谅。”
“哼,我知道你有些伎俩手段,不过没用的。这竞技台既能压制我的灵力输出,一样也能压制从的那斜门歪道。”
被人点到上台应战,钱少少想也没想就带着小葫芦和小乌龟上来了……通过自视其身,也没发现两小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呀。
“没事。道门的手段,我熟。”小乌龟传来解释的话语,“不过,我不能帮你,否则要影响气运。”
说实话,钱少少也没想要人相帮,在他的印象中,这已经算是很公平的较量了。
既然好话赖话都已经说完,当然就是手底下见真章的时候。
楚天刚没有理会某人的一瞬失神,把脖子上的小铜镜一晃,左手的梵音铃也催动了起来,梵音铃之后便是桃木剑挽着三两朵桃花真钱少少袭来了……
“这样也行!”主席台上的夏无风郁闷不已,对于茅山道门的决绝表示震惊。
“是呀,一上场就是毫不容情的除魔手段……无雪师兄,这是不是太决绝了点?”天后宫的月无圆委婉地表示着自己的异议。
“桃木剑、照妖镜、梵音铃,茅山三宝现世,竟掌握于一晚辈之手,看来茅山思之甚远……”
“是呀、是呀,同门相较,讲求的是点到为止,不伤人性命。这一出手就是降魔手段,确实是有欠考虑。”
主席台上对茅山一脉的做法出现了一致性的批判。
当然,这也很好解释,夏汉国人最善于做的就是同情弱者。
这是主席台上的事情,选手台上的选手们看到茅山的也不住地摇头。
不少人在心里评估着,如果自己碰到这一招,是不是应该放下兵器,举手投降……
竞技台上,钱少少只见到白光一闪,双眼一盲,双目便不能视物……
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此后耳边便一直是铃声,其他声音俱不入耳……
双眼不能视物,双耳不能听声,人类的感觉器官便被剦割,失去了对身体外万物的感受。
当然,钱少少知道,这一定不是问题的全部,对方肯定还会来给自己最致命的一击……
钱少少在脑海中还原了楚天刚先前所站立的位置以及所做动作,瞬间便推测出对方可能袭击的方位,以及招数。
危险来了,自有警兆,一般人称这为第六感。
钱少少就是第六感特别强的人,也正是靠这与众不同的第六感,黄泉森林才能历险如履平地。
此时感觉有剑袭来,钱少少手中的勇猛无敌地砍了出去。
钱少少一出手,主席台上又热闹了起来。
“怎么可能!”冬无雪正捋着胡须的手突然抖了几抖,雪白的胡子掉下去了好几丝,“这小子用的佛家的佛意,枯寂意。”
枯寂意,说不得是多高明的功法,取的是一枯俱枯,一死都死之意。
在钱少少的脑海里,既然你要来偷袭猎杀,那就请先接我正大光明的一刀。你一剑能刺穿我的头颅,我一刀也能把你劈成两断。
看着钱少少使出这断然绝然的一招,看台上的“三美”心都揪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样?一点也不讲究,一出手就放大招。”白灵摇着头嘟囔着说道,“这样打下去,真会要人命的。”
司凌云虽然见识过钱少少的手段,但她也知道茅山圣物的厉害,紧张地捏起了裙角。
只有钱秀秀对某人还抱有信心,她淡然地一笑:“没事。只要那个小道士往旁边一躲,就没有死活问题了。”
钱秀秀说的自然是问题的关键,可问题是并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有优势的人都不想拼个你死我活,楚天刚就是这样。
他虽然有把握一剑能捅对手几个窟窿,可也不想被对手拦腰砍成两截。
楚天刚退了,中途撒招,往一边连连躲闪。
看不到图像,也没有声音,但钱少少感觉到了一丝来自竞技台的震动。
这样的震动要是其他人等就放过了,问题是钱氏姐弟久在黄泉森林觅食,那里的环境虽然比此时要好上不少,可也艰于视听……
人类某些器官受损或是受限,某些器官便会变得聪慧来补足,这是人类个体能生存下去的根本。
既然知道你在哪里了,哪里还会再客气,钱少少一把朴刀又狠绝地劈了过去。
看到钱少少没有一丝犹豫,出手果断而又狠辣,楚天刚大叫一声:“这不可能!你怎么能看得见?!”
钱少少袭开嘴,笑了笑:“其实我是看不见的。不过拜你所赐,我现在能听得到了。”
楚天刚为此懊悔不已,正是自己的出声,破掉了自己的梵音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