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范眨了眨眼，压低嗓音道：“师叔，还是不要演了。昨天家族已经通过秘密渠道，把云山寺若干年前发生痒痒的事给查清楚了……”
听到这里，钱少少瞪了瞪眼，又看了看武夷子青。
“师叔放心，子青已经不再是盯梢者了。就连武夷家也改变了当初的态度，他们不但不再针对你，还想通过子青来结交你。”陶范知道钱少少的忧虑，解释了起来。
钱少少挠了一下头，又抬头望了望天，然后是严肃地说道：“不管你是查到了什么，或是瞎想到了些什么，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晓二说的对，凡事当有实证，不可诛心。至于你们说的解药，那还真是没有。要不，你们进屋喝杯水？”
武夷子青满脸的失望，看了看陶范。
陶范反应了过来，问道：“她们也只是喝了杯水？”
“当然不是。”钱少少笑着说，“我姐跟她们关系好，留着吃了午餐呢。至于你们……你也知道，我现在给养补给有些麻烦，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陶范拍了拍腰包：“给养没问题，知道你们困难，给你们带了些。问题是，喝水可行？”
钱少少静静地看了看两人：“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呗。”
这个钱少少说实话了。
他只知道跟钱秀秀亲近的人不会得痒痒之症，在云山寺是自己，在抱朴学院是在四层山上观战的长老和师兄师姐，但他不知道喝一杯水能不能有效。
……
……
对于钱少少领进两位“师侄”，钱秀秀没有一点吃惊。
聚灵境界的修者，灵识敏锐无比，她早就洞悉了三人之间的对话。
既然知道了详情，场景当然也就布置好了。
两个小妖自然是隐退了，钱秀秀也正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陶范武夷子青两人进入茅屋，看到钱秀秀却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以前还跟着钱少少叫上一声钱姐，现在钱少少已成小师叔，难道这位姑娘也要升级？会不会叫得太老呀……
“咳、咳。”钱少少轻咳两声，然后是出语提醒，“我说两位师侄，不会打招呼了不是？这是我姐。”
对钱少少着重点明的“我姐”，陶范自己明白，嗫嚅了几句才说了出来：“见过师姑。”
有了陶范的带样，武夷子青也一模一样地又演了一遍。
看着比自己年岁还要大的人叫自己师姑，钱秀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还是不要这样叫了，我又不是抱朴的人。”
只是不这样叫，该怎么叫，在场的几个人都搞不明白。
钱少少是抱朴学院的小师叔，钱秀秀是钱少少的姐姐……师叔的姐姐，师姑好像是唯一贴切些的称呼。
“好了、好了，没事。”钱秀秀爽快地说，“我们现在是私下里的小聚，你们也不要叫他小师叔了，还是叫他钱少少，或者是钱兄弟吧。”
钱秀秀是家里的老大，既然老大开了口，钱少少哪怕是心里不太舒服，也不敢表达出来：“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实务。你们说事吧。”
钱少少没提喝水，更没提吃饭，却说说事，显然是有所指。陶范也是人中龙凤，自然明白钱少少的意思。
于是陶范开始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往外倒腾东西。
有了陶范的带头，同样有所准备的武夷子青又怎能落后，于是茅屋的地上很快就多了两座小山。
物品很是丰富，有米有面，有菜蔬水果，有鱼有肉有美酒，甚至连布帛水粉都准备了不少。
这些东西对于修行者来说，不值几个钱，关键是需要与心意。
钱氏姐弟用笔容表达了自己的满意之后，钱少少开口了：“行，是兄弟！这样吧，你们到外面稍等片刻，我们现在就给你们准备水。记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莫要说我言之不预。”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小师叔现在已是聚灵上境，我们俩都是刚入聚灵初境，自然不敢班门弄斧。”陶范作了保证，又把武夷子青拉出了茅屋。
屋中只剩姐弟两人，钱少少压低了声音问：“姐，给他们倒杯水，你觉得可行？”
“水？我倒？”陶范和武夷子青脸上也有疱疹，钱秀秀自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对于只倒一杯水，却显得信心不大。
“只能麻烦你了。”钱少少召来小葫芦递上，又拿来两只碗放在钱秀秀面前。
“我还是先洗个手吧。”钱秀秀看了看眼前的碗，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好吧。”钱少少又拿来第三只碗，然后倾倒小葫芦，慢慢地倒了些水给钱秀秀洗手。
洗完手，钱秀秀接过小葫芦，给两只空碗倒了小半碗清水。
看着三碗清水，钱少少皱了皱眉：“好吧，看在多年情分的份上，有买有送。”
钱少少拿出两只小瓷瓶，把洗手的那小半碗水给装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钱少少领两人进来，把两个小半碗水给两人喝了。
两人喝完清水，还在嘴上品咂了一番。
“是清水。”陶范点了点头，“不过是上好的清水。”
“是的，很甜。”武夷子青也忙着附和。
钱少少当然知道小葫芦里面的水是好水，从那匹傻马到小人参无不爱喝……只是他不想听他人拍马屁，当下里连忙又取出两个小瓷瓶：“那，这两瓶是加料的，如果你们出门之后感觉不行，就把这个也喝了。如果行，这两瓶就算是赠送了。”
“这个是什么？不是水吗？”免费的东西没人会拒绝，陶范瓷瓶在手，还问东问西。
“也是水，可是水与水终究有些不同。”钱少少边说边要送两人返程。
陶范听了介绍，又怕受到整蛊，打开瓶盖闻了又闻。
钱秀秀并未不出汗，洗手的水怎么会有气味？
陶范没嗅出味道，这才放心地收入戒指。
“傻样！洗脚水，你喝吗？”陶范的动作和表情自然逃不过钱少少的眼睛，当下就遭到训斥。
“这个不是洗脚水，我敢肯定。”
钱少少自然不会再作解释，在两人就要进入四层山之时，又开始了最后的交代：“还是那句话，凡事当有实证，不可诛心。有些话不要说，也不能说。当然，你们就是说，我也不会承认，更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陶武两位同学自然是诺声连连，誓词不断。
钱少少受某美人回家的启发，还要求两位同学出去后最好回家歇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