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至宝真变得能轻易得来，那至宝将不再是至宝。
蔡园也是老同志了，这样的道理自然明白。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师兄费心了。”钱少少起身抱拳为礼。
“你也要小心。”
钱少少笑了笑：“就这句话，还有些人情。”
“我……我一直都这么冷吗？”
“这话你应该问问裘秋。”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跟你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感受最深。”钱少少转身要走，快到门边时停下来又问，“对了，师兄，你觉得裘秋这个人怎么样？”
“我的学生，当然不错。资质出众，为人勤恳踏实……”
“别整词了。我只想问你一声，有没有考虑过感情方面的问题？”
“感情？”蔡园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我多大年纪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可以去问一下裘秋知不知道。”钱少少抛下这句话，就飞也似地溜走了。
“跑那么急干嘛，我又不会打你。我老蔡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什么事情会想不通，什么事情会看不破。还用得着你来说这个？”蔡园也不自觉地挠了挠头，“有人说说倒也是不错，可那有这么不负责的人，说一句之后就跑开了……这实在是太不负责了吧？”
人已跑开，只剩下某老师一人在纠结。
……
……
回到山垇，钱少少自然是如实反映问题。
钱秀秀听了汇报，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脸上是一脸的忧伤。
良久，钱秀秀才抬起头来问：“云山寺的和尚终于还是来了？”
“他们是这样说的。”
“那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可是慧字辈的人物，以前我们的师叔，你能打得赢吗？”
“不要赢，而是要杀死他。”
“你想好啦？”钱秀秀皱了皱眉，“你出山前可是说过要敬重生命，不可多造杀孽的。”
“他不该威胁我们。”钱少少叹息一声，“他既然说出了那句威胁的话，那么不管他是输是赢，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一定会把实质内容说出来。”
“这么肯定？”
“探寻秘密是所有灵智生命心中难抑的痒。告知全长安的某问题已经成了全天下人的痒，那就一定会有人把这个痒给搔挠开。”
“你的意思是就算他自己不想说也不可能。”
“嗯。”钱少少点了点头，“人总会有软处。要么怕痛，要么怕死，要么贪财，要么好色，不一而足。一个人或是数个人可能攻不开他的嘴，但天下之人办天下事，总有人能撬开他的嘴。”
“那你杀了他呢？其他人会不会也想猜想，或是推测到什么？”
“我已经是抱朴学院的小师叔了，这种没有实证的问题谁敢拿出来？”钱少少顿了一顿，“当然，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作好逃跑的准备。”
“不是试过了吗？不让逃。”
钱少少拍了拍额头，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忘记了，该讨价要自由的。看来是躲山垇的日子久了，缺少了忧患意识。下次，下次吧，下次一定要回自由。”
“不对，少少。如果你杀了慧云和尚，那云山寺会怎么样？那些老和尚们会放过你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杀危机在眼前，杀，危机在以后。只要是人类，都会选择后者。”
“那你杀得了吗？”钱秀秀担心地问道。
“只要把刀磨得快些，就一定能杀！”
“他们磨刀都磨了几十年了，我们这才磨了多久？”钱秀秀担心地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两个对阵他们两个。”
在黄泉森林，钱氏姐弟一直都是这么搭档，也一路这么杀过来的。
只是钱秀秀的手段除了用毒，就是利用身形瘦小起诱敌之用……
这一次钱少少拒绝了：“姐，这不行。原因有三：一是他们挑战的是我，你掺合进来不合适；二，慧云来自云山寺，他对我们知根知底，难以起到奇兵的作用；三，你的身体也不适合再作争斗。”
一个月以来，钱秀秀的身体时好时坏。当然，随着天气的越来越热，身上的凉寒之气也有所收敛。
“明天就跟人家打，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我也不想这么仓促，我还想数十年之后呢，可是人家不干。”钱少少笑了笑，“老家伙只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时间实在是不多。”
“把那两个小家伙叫出来。”钱秀秀万般无奈，只好把求助的想法寄托于妖怪。
两个小妖怪现出人形，也知道钱秀秀的想法，却又都大挠其头。
小葫芦本就不擅战斗，你让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子上去跟人斗，这想法也实在是太过残忍。
小乌龟倒是名力斗的好手，她身上的盔甲是堪比神器的防御物件，可碍于誓言，碍于大神的禁锢，她也不能出手。
不能出手，她也比小葫芦强。她会出言安慰：“秀秀姐请放心，少少不是寿夭之人，他会没事的。”
“没事？你是说他能斗得过他们？两个创域境的老家伙？”
“我……我可没这么说。”
其实在学院一层山的时候，小乌龟就曾用灵识感受过外面的两人，那两人的气场境界确实是要比钱少少强大不少。
“那又是什么意思？斗不过还又想要杀人，这怎么能解释得通。”
圆圆口讷，小藤哥插嘴了：“这有什么解释不通的。正的不行歪的来，明的不行暗的来，某人不是一向都很擅长吗？”
小藤哥说完，还拿眼睛瞟着钱少少，一来是表明话中某人的所指，二是也是怕某人暴起伤葫芦。
临阵不睦乃兵家大忌，钱少少自然不会在这时闹一出窝里斗，他只是笑着骂了一声：“连主人都敢骂，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葫芦吐了吐舌头，翻了翻眼皮，露出一脸的萌相之后，一溜烟地跑开了。
“少少，今天你想吃什么？我和圆圆来弄。”钱秀秀主动说道，“另外，把你洗碗的事也免了。你就专心想办法对付他们吧。”
“姐，如果我明天赢了，以后洗碗弄饭的事是不是可以考虑减免哪？”
“这个嘛，倒是可以考虑。只要你明天能赢下来，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钱秀秀说着圆滑的外交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