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域境就算是失了自己的灵域，灵力也比聚灵境强。更何况钱少少之前还和圆逊大斗了一场。
钱少少论灵力当然不敌慧云，方天戟对熟铜棍也没有占多大便宜。
慧云胜在力大，钱少少胜在招式多样，脚步灵活，局面虽然对钱少少很不利，倒也没有一边倒。
两人也曾是同门，此时虽然敌对，却也还有言语上的交流。
“你果然是个妖孽！”
“满口胡言！和尚尽说诛心之语。”
“你若不是妖孽，如果能跟我斗？境界的鸿沟不可逾越。”
“这只能说明我优秀。”
言语交锋也不妨碍棍来戟去，两人常常是战上两招，对上一句。
“云山寺的僧人个个优秀，却也没有出一个能逾越一大境与人战斗的人……”
“那我就不是优秀，而是卓越。”
“抠字眼有意思吗？”
“就你乱给人扣帽子有意思？”
……
……
三人在竞技台决斗，竞技台下却围着众多的学子。
虽然有阵法阻隔，眼耳灵识都无法窥探台上的情形，却依然挡不住学子们的热情。
人群中有三位美女，她们因为身份特殊，被人群簇拥在最靠近竞技台的下方，他们当然是与钱少少有亲密关系的三人——钱秀秀和司家主仆。
阵法掩盖了里面的对话，也掩盖了里面的战斗情景，但里面兵器相交暴发出来超强的震荡声音，却依然突破了阵法传了出来。
先前的声音密集而又细弱，犹如铁锅炒糖豆。短暂的停顿之后，声音变得稀疏而高亢，犹如雷霆万钧。
看不到战斗场面，不知里面的具体情形，只听到兵刃相交之声……
三位美女还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紧张的情绪可想而知。
钱秀秀聆听着里面的声音，时不时地张合着干燥的嘴唇。
司凌云同样留意里面传出的声音，时不时还向钱秀秀望上一眼，云袖里的小手却是捏了又捏。
白灵的注意力则全在了外面，她虽然不好意思问东问西，但总是通过别人的脸色来评判里面的结果。
当炒糖豆结束时，钱秀秀会心地笑了笑，白灵见了，除了跟着笑，还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外面的学子捕捉到这样的信息，自然是知道钱少少胜了一局，引得场外一片欢呼。
等到雷霆之声响起，钱秀秀表情严肃而低沉，白灵则更是夸张地欲抹眼泪……
受此影响，场外沉默一片。
……
……
老怪物们齐聚的音影密室里，也是气氛沉默。由于此为钱少少作为抱朴小师叔的第一战，成败显得尤为重要。
除了听阵法里面传出的声音，他们也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钱氏姐弟在四层山干过一仗，所用的大戟为老怪物们熟悉，所以他们通过声音还能听出些什么来。
当大戟对上铜棍时，老怪物们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师兄，你看……”蔡园对钱少少感情更深，此时正关切地问道欧阳明天的看法。
“那小子岂是那么容易败的。”欧阳明天白了蔡园一眼，“你还不了解他吗？有修行障时还能让外院的学子追上几百里地。”
欧阳明天的话让曾桐梓不喜，不过却没人在意他的表情。
秘室里的气氛轻快了不少。
“他们签了生死文书……虽然我也不看好小师弟，但总不至于被和尚所杀。”孙无仁平淡地说道，“佛门弟子，不好杀生，想来也不会下此毒手吧。”
“我倒不这么看。”夏无风反对道，“佛门弟子虽然爱把慈悲挂在嘴上，但这两个和尚却是真怀了杀心。”
夏无风是学院外事门的主管，长期在外飘泊，对人心的体会也更深一层。他能从两个和尚眼中看出浓浓的杀意。
“有戎国的和尚倒还罢了，他们三番五次地要来找茬，可是云山寺怎么也会……”田春秋挠了挠头，“云山寺可是小师弟的第一个师门，虽说后面闹得有些不愉快，可也不至于要下杀手吧。”
“这个可难说。”楚梦瑶蹙了蹙眉，“我看小师弟签字画押时一脸的坚毅，眼中坚定的目光也含着冷冷的味道。人有了杀意，才会有这种目光。”
“如果有人威胁你，要向全世界揭你的短……”王黄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可能这短还会要了你的命，你会不会也想要杀人？”
“小师弟有什么短在他们手中？何至于还会要命？难道我们抱朴学院还不足以庇佑他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王黄解释道，“我只知道，小师弟他们在黄泉森林度日多年，会不会在里面结下了大仇？”
“这倒也有可能。”蔡园接话道，“兴许是小师弟在黄泉森林对付了某个大人物的亲属，而这事又让云山寺的人刨去了根底……你们都知道，小孩子嘛，总是容易相信别人。”
楚梦瑶笑了：“咱们的小师弟可不是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相信别人，这是人初始的本性。不相信别人，那是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摔跤摸索出来的生活经验。”蔡园叹息一声，“人之所以能成熟，不幼稚，除了经事之外别无它途。我敢肯定，他之所以有现在的状态，肯定是受伤害甚多。”
蔡老师讲的是大道理，无人敢反驳，更何况现在也没有心情反驳，竞技台里面的声音更让人揪心。
……
……
不知战斗了多久，场中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挂了彩。
钱少少左肩微塌，右腿肿涨。慧云腹部划出一道血线，右胳膊被削去一块皮肉。
“钱少少，你还行吗？”
“还行，不过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钱少少冷冷地问道，“你呢，你可还行？”
“你都能行，我当然要行。”慧云铜棍高举，问道，“如果这是你的最后一招，请问你有没有遗言，或许我可以转告。”
“遗言？”钱少少笑了，“为什么是我留遗言，而不是你？”
“看来你很有信心？”
“当然。也许我胜不了你，但却能杀了你。”钱少少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你们两个的死期。说来你真不该要胁我，尤其是拿我姐的事情。”
“姐弟情深呀。我就想问一声，那个小黑碳头真有那么好吗？我听说她还经常欺负你。”
“你不会懂的。在我举目无亲的时候，她收留了我，还给我烤鸡腿吃……我们一直以来相互扶持，相依为命，这才得以走到今天。”
“也许你说的对，我真的不理解。”慧云摇了摇头，“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够伤了我。好吧，我准备出最后一招了，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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