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少能采药，在座的都知道。正是因为能采药，这才让夏无风给招了进来，正是因为能采药，某几位主教才富裕了不少……
至于炼丹，他在那一年的冬试中就露了一手，以后只要勤学精炼，超越在座的是肯定的事情。
“我想他也不会插手学院的事务。”蔡园发言道，“就像以前的小师叔，他宁愿在后面庇佑我们，也不会搭理这些俗事。”
“这些都是我们内部的事，都不算是事。”夏无风淡淡地说道，“现在小师弟一下就干掉了两个和尚，你们觉得他们的师门会不会有所作为呀？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小师弟继承了小师叔的衣钵，他们会不会派涅槃境的长老出手呢？”
继承了黑瘦道人的衣钵，就有可能成为一代霸主。自己家有人能成为霸主，当然是要拼死护住，至于别人家的……那当然是辣手摧花了。
“老孙，这事你们玄机处能不能管管，不让涅槃境的老头挑战我们的小师弟。”蔡园关切地望着孙无仁，问道。
“这个很难。”孙无仁摇了摇头，“我们玄机处的行事是要根据律条来的。就算是我当值时不批准他们的挑战文书，别人当值时一样会给准了。”
“这与屠杀何异？”
“如果我们的小师弟不是抱朴的小师叔，我们自然不会批准这样的挑战。”孙无仁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是这……这都是我们当初的决定。”
老怪们又吃瘪了。当时是为了让他快点成长，谁能想到一上来对手就这么强大……好吧，这么强大的对手还给灭了，接下来的事才理念麻烦。
这能不让人着急吗？
“欧阳师兄，你的意见呢？”
欧阳明天永远都是一副睡态，此时蔡园相问，他才又睁开了眼：“小师弟现在是什么境界？”
这事蔡园最清楚，由他回答理所当然：“上竞技台之前是聚灵中境，打完这仗不知道会不会有所触动，进发到聚灵上境……要我说，小师弟的境界进展太快，要是基础没夯实，我怕不利于以后的成长。”
“什么样的基础才算是夯实了？”欧阳明天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能够越一大境与人斗上大半天，这基础还不踏实吗？”
钱少少在竞技台上与两个和尚交手的过程众人没有亲眼所见，但能突破阵法遮掩的兵器交击之声，他们倒是听了不少时辰。
“师兄的意思是给他用破境丹？”蔡园问道。
破境丹，能让修行者瞬间破境。虽然聚灵境的破境丹已经算是高级丹药了，但作为丹药鼻祖，这些倒难不倒抱朴。
问题是服用破境丹之后，以后再想要自主破境，那就太难了……一般的宗门世家，也只有在年纪较大的长老，实在是靠自己突破无望时，才会选择破境丹。
“我可没有这样说。”欧阳明天轻轻地说道，“玄机处可以批准决斗申请，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决定接受的时间。小师弟不是给你们示范过吗？”
“闭关？”蔡园恍然大悟：“师兄高明，师兄高明。”
钱少少闭关，被人堵山门……这些在以前看来是很耻辱的事情，此时可以换来小师弟的平静成长，老怪物们也显得不在乎了。
欧阳明天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让他进秘境历练，只要这个秘境老怪物们进不去，小师弟就不会有危险。在秘境历练，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至于怎么选，就看小师弟自己了。”
“师兄，这小子去了秘境，会不会不回来了呀？”孙无仁问道，“他对成为我们的小师弟还是很抗拒的。”
欧阳明天轻轻地叹了一声：“哪怕真是这样，也只好尊重他的选择。要不等有一天他翅膀硬了，也不会跟我们同心……千万不能像云山寺一样，派人去为难他。”
……
……
三天后，蔡园通过老方法，引得钱少少出来相见。
“老师，我现在可是个伤员，不接受挑战哈。”一见面，钱少少就出声堵蔡园的嘴。
“这次不是有人挑战。”蔡园解释道，“你们的决战结果，就算他们有红鹰送回去，再派人来时最快也要一个月。当然，你也不要以身上有伤来作借口。我们抱朴是丹药鼻祖，你这点小伤都要拖这么长时间，岂不是砸了招牌。”
“哦，我明白了。”钱少少作出恍然大悟状，“师兄肯定是惦记着玄冰水。这个问题倒不是挺大，你们几个商量好了，提前几天通知一下，我好去找精灵帮忙。”
对于钱少少的提议，蔡园没有反对，当然他还是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到蔡老师的话，钱少少吃了一惊：“老师，你们真不怕我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本来嘛。”蔡园捋了捋长须，“少少，说实话吧。此时的抱朴学院，对你来说确实没有太多可留恋的……只是我们希望你，不管走到什么地方，不管修到何种境界，都能时不时地回来，就像当初小师叔那样。”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送行的话语？”钱少少调皮地问道。
“留不住你，这是我的感觉。”
钱少少叹息了一声，嘟囔着说道：“你们给我建的寓所还差得远呢，这又要上路了，我……我命就这么苦吗？”
当初的灏王府，费老鼻子力气搞来，结果没住上几天就出事了，后来就都搁荒了……这个倒好，地基都还是个坑呢，又要出发的节奏……
“这么说来，你是选择出去历练了？”
“老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钱少少自然不敢告诉上次痒痒的事，要是让他知道痒痒的根源，只怕早拿的扫把来了——扫地出门哈。
钱少少知道，抱朴终究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云山寺的和尚们已经找上来了，那件查无实据，事出有因的事情一定会曝出来。
“这么无聊的猜想，我就不做了。到了我这把年纪，如果能得一间密室闭关，其实也是蛮好的。”蔡园点了点头，对某人表示认同。
蔡老师说完，又扔给钱少少一块玉佩：“这是我们所能知道的秘境资料，有名称、有图线、有特征……你自己看吧，这些可都是我们花了不少代价搞来的。”
钱少少往玉佩里注入灵力，头脑中马上感受到了玉佩里的信息，里面的秘境内容不算少，林林总总数十个。
钱少少笑着要道谢，让蔡园给阻止了：“别说话，更不要告诉我你的选择，我怕自己守不住秘密。对了，你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动身，你自己决定。如果还需要什么帮助，现在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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