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上的交锋总是乏味又乏力,你也不会在意这样的输赢吧?”司桐鹅毛扇直指,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模样。
“说的没错,弱肉强食,天地至理。那就来吧——”钱少少这次拿出的是偃月刀。
方天戟已化成了汁水,大铁椎又实在是过于硕大,饶是小葫芦里法器灵器不少,趁手的家伙还真是没有。
两人都摆出了对阵的架势,司桐却突然停了下来。
对付这样的家伙,钱少少当然不会争先,不解地问道:“怎么拉?紧张到要上厕所?”
“放屁!”司桐愤怒地反击道,“为了我那个可怜的妹妹,我在想是应该把你打成魂飞魄散,还是生活不能自理。”
钱少少笑了:“要真是这样,你妹会伤心的。”
“伤心也只是一时的,以后她只能是怀念你……这很好。”
“这话说得不错,有些我的风格。看在你也能说出这么漂亮的话的份上,我决定饶你不死,打你个四肢不全吧。”
“就你?!”
司桐说完,鹅毛扇怒怒地扇了过来。
鹅毛扇扇来的不是风,是隐隐的啸声,尖锐金属划过空气的啸声……
果然有古怪。
钱少少偃月刀随风起舞,使的正是大河苍浪诀第一式——有风起兮。
起招皆为试探,不为杀敌。
钱少少感觉到了鹅毛扇的威力。大风过处,扇上的鹅毛化为利刃,又快又沉地从钱少少身前掠过。
司桐也察觉了钱少少的不易。扇上的鹅毛利刀钢刀,重逾千钧,迅捷无比……平常之人一招都接不住,钱少少靠着刀风就把“鹅毛”带偏。
“再来!”司桐把鹅毛扇往空中一送,自己盘腿往地下一坐,冥想了起来。
冥想当然不是为了友好,更不是被动挨打,这是司桐的杀敌方式。
鹅毛扇升空,迎风暴长,眨眼之间便达数丈高。
扇上鹅毛犹如人的手脚,有张有合地向着钱少少袭来。
“没有科学道理!”钱少少一脸的怒容。
明明是一片鹅毛,偏偏又锋利无比,势大力沉。
钱少少的偃月刀舞出的正是春水绵绵。
春水绵绵护人体,却难以阻挡鹅毛的侵入,钱少少靠着自己身体的机巧躲过数次危险。
没办法,只好手底加力,春水绵绵便成了夏水磅礴。
鹅毛刀重逾千钧,夏日之水也是磅礴有力,两人攻守转换数十次,却依然势均力敌。
“再来!”司桐怒喝一声,双手张开又合拢,循环三次……司大公子的双手出现了不规律的颤抖,额头上沁出了泪珠。
司桐不是神棍,此番操作也不是为了博人眼球。
攻防之中的钱少少突然觉得压力大增,护身的大水居然也有突破之势。
水终究还是柔弱,司桐也是见机,前鹅毛刚走后鹅毛跟上,如此几个回合之后,颇有拨去泥砂始见金的味道。
钱少少以浪为盾,当然不想让人见到“金”,除了加速浪涌之外,钱少少也加大了自身的闪避。
钱少少的进攻有些简陋,偶尔地一刀劈出,犹如天外飞瀑袭向司桐,却被他指挥鹅毛给挡下了。
水不行,火行不行?
钱少少收起苍浪诀,改运焚天功。
也许是焚天之焰太过炽热,鹅毛的飞行变得谨慎了许多。
招来招往之际,司桐突然银牙一咬:“拼了!”
司桐吐出一口精血,喷于鹅毛扇上,然后是整个人开始变得虚化了起来。
“这又是玩哪一出?”钱少少一半是问自己,另一半是请教两个小妖怪。
“如果我没看错,这扇子是他自己的羽毛所化。”小葫芦嗡声嗡气地答道,“他现在自然是要附体于毛了。”
“还有这种操作?”钱少少满头黑线了。
这样说来,司桐自然是跟扇子成为一体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一把破扇子还难以搞定,现在还附体于器……岂不是说这器已是通灵,不,比通灵还要高级,是人器合一。
没办法,钱少少只好用长刀舞成一个火圈,把自己给烧在了里面。
鹅毛扇饶是与司桐合二为一,具有司桐的灵识,但火堆当前,除了围着打转,偶尔拔开一些火苗,倒也办法不多。
“我就这样耗,也能把你给耗死。”扇子居然吐出了人语。
确实,司桐指挥着扇子转而打转,寻找着挥戈一击的机会。
钱少少作为守势的一方,方方面面都要把持好了,这确实很耗灵力。
至于放火把扇子也烧在里面……只能说是想法不错。钱少少数次操作,都被扇子轻巧避过。
坚持了盏茶功夫,钱少少觉得吃亏,又改变了策略,一招冻地,再一次把自己冻在了冰块里。
“这样也行?”司桐看着钱少少在冰块里面脸带微笑,很不是滋味。
碰到大冰块,放火烧自然是第一感。
司桐能到抱朴来学习丹道,火属性的攻法传承自然也很精纯。
很快,扇子上的十支鹅毛变成了喷火的道具,围着大冰块不停地喷火。
看到别人喷火,钱少少却不着急,一脸笑意地傻看着。
没多久,司桐不高兴了。喷火融冰,冰没有融化,还隐隐有增大的趋势。
既然火势不行,扇子又发挥出锐利的优势,化为利刃朝大冰块砍去。
鹅毛锋利有齿,十支鹅毛又有序地落在同一个地方,很快冰块上就有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有点意思。”钱少少笑着点了点头……
突然,司桐觉得不妙了。
一支正在冰槽里拖拉的鹅毛被冰块给冻住了。
鹅毛被冻住,刚划拉出来的凹槽又自然愈合了。
也许是冰里面太冻了,司桐所化的“鹅毛”颤抖了几下。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钱少少得意地笑了笑,“说,想怎么死?”
“哼!你能对我怎么样?你若是杀了我,我保证你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鹅毛扇不停地抽动,却发现全是徒劳,司桐还不忘出言威胁。
“我不能杀你,你却有心要杀我,这游戏一点都不好玩。”钱少少轻轻地摇了摇头,“既然要玩游戏,那就要玩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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