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牧之兄认为阉党是暂时安全的?”
“是啊,假以时日,皇上如果想明白了,过问起来了,估计也就是阉党的末日了。”
“呵呵,好吧~~这些都是后话,我就想问问,目前的审问进度,到哪里了?”
张麻子嗯道:“杨涟等人不知怎的,竟然招供了许显纯栽赃的罪责,目前他们还被关在镇抚司牢狱,哦对了,我昨天去一处庙内上香,遇到一个年轻人,因为无事,就和他聊了一个来时辰。”
“谁?”
“叫什么......哦,史可法,嗯,史可法!”
“史可法?”马孝全一惊,“那此人你觉得怎么样?”
张麻子撇了撇嘴:“谈了一个来时辰,文采倒是不错,但是性子却有些懦弱。”
“性子懦弱?”马孝全心中暗惊:不对吧,史可法可是民族英雄啊,就算自己体内的资料器坏了,凭着以前学过的历史知识,都知道史可法的厉害,怎么这样一个人,在张麻子口中被评价为性子懦弱呢?
“走,带我去会会他~”马孝全道。
“怎么,你有兴趣也和他聊?”
马孝全呵呵一笑,没有吭声。
......
北京城的某处庙内,史可法正拿着扫帚扫着地。
马孝全和张麻子来到史可法的面前,停下静静的看着他。
史可法察觉到异样,抬起头也看到了马孝全和张麻子。
“请问......二位可是这庙宇的香客?”
马孝全摇了摇头。
“那么可是来找主持的?哦,我只是暂住的,如果需要,我可以引二位去找主持。”
马孝全笑道:“你就是史可法?”
史可法一愣:“在下正是,只是在下并不认识你们二位啊?”
马孝全点头道:“我是锦衣卫执事马孝全,我旁边这位是天牢牢头张牧之。”
“锦衣卫执事,天牢牢头?”史可法吓得打了好几个哆嗦,连忙摆手道,“我......我没有犯法啊,我......大人,我冤枉啊......”说着,史可法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马孝全和张麻子的面前。
马孝全和张麻子对视了一眼,心道这还是民族英雄史可法吗?怎么性子如此懦弱,才报了个家门,就将他吓成这样?
“起来吧~”马孝全淡淡的说了一句,史可法抬起头,看了马孝全一眼,竟然没敢站起来。
马孝全有点不耐烦了:“让你起来,你害怕什么?”
史可法抬起头,咽了下口水道:“大人,小人没有犯罪。”
一旁的张麻子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史可法强行拉了起来,道:“让你起来你就起来,没说你有罪!”
“哦~”史可法拍了拍胸脯,长长的呼了口气。
马孝全问道:“史可法是吧,我问你,你是不是左光斗的学生?”
史可法一听,吓得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大人,小人是左老师的学生,但是小人绝对不是东林党的人。”
马孝全和张麻子对视了一眼,二人均是一脸无奈,好吧,既然你史可法喜欢跪,那就跪着回答问题好了。
“你既然不是东林党的人,你为什么会是左光斗的学生?”
史可法抬起头,颤声道:“小......小人,真的不是东林党的人......”
“好,不是就不是吧,那你的左老师,都教过你什么?”
“老师......老师教给小人做人。”
“好,那我再问你,你的左老师既然教给你做人,那么你怕不怕死?”
史可法抬起头,这一刻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锐利,他摇了摇头道:“不怕!”
“很好!既然你不怕死,那么我想让你看看你的老师,你敢,还是不敢?”
“大人,这......”
“你不是不怕死么?怎么又犹豫了?”
史可法摇头道:“小人不怕死,只是......只是......”
“没有只是......就这么定了,如果你害怕,现在还可以和我说你不去看你的老师,如果你不怕,就这么定了。”
史可法抬起头看着马孝全,沉默了。
“很好,那你等我消息。”
......
走出寺庙后,张麻子道:“那史可法意志倒是坚定,但性子却懦弱,马兄弟,你让他去看左光斗,会不会将他吓坏了?”
马孝全嘴角扬起:“不会~”
“哦?你就对那个丑家伙这么自信?”【史可法长相难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嗯对了,牧之兄,我需要去一趟镇抚司牢狱,你帮我安排一下。”
张麻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知道,和你来准没什么简单的事儿。”
“哈哈......”
......
翌日,张麻子来告知马孝全,他已经准备妥当,马孝全现在就可以去镇抚司牢狱了。
马孝全谢过后,乔装打扮一番,来到镇抚司牢狱。
牢狱门卫早先已被张麻子买通,马孝全轻轻的说了个暗号后,牢狱门卫将他放了进去。
镇抚司牢狱内里味道难闻,很是让人受不了,马孝全捂着鼻子,走到牢狱的尽头,看到了左光斗。
连续被严刑拷打,左光斗已经不成人样,他的左膝盖下的筋骨已经全部断裂,右腿也因为过重的伤患,加上牢狱里的环境差,开始腐烂,并且发出了腐臭的味道。
马孝全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左大人!”
左光斗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才发出沙哑的回应:“哦,原来是执事大人,什么左大人右大人的,老朽已经是阶下囚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马孝全苦笑了一声道:“魏忠贤如此丧心病狂,哎~”
“呵呵,这有什么,想我进来这里,就没想着再出去了,只是执事大人,你和魏忠贤不睦,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怕有人发现么?”
马孝全摇头:“怕了我就不来了。”
“那执事大人来这里找老朽,可是有事啊?”
马孝全点头:“嗯,左大人,你可有个学生,名叫史可法?”
左光斗一愣,原本还沙哑的嗓音突然变得正色起来。
“执事大人,你怎么知道史可法?”
马孝全道:“此人是个人才,但是性子却有些懦弱。”
左光斗叹了口气:“执事大人说得没错,这也是我发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