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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炜眼神发怔,其实心里在想事情,从酒宴上的情况来看,知府和知县几人应该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几人神色没有异常,若说是装出来的,那也太神了。
这几人作为登州上层要是不知道,基本可以说明这次的事件登州占的比重很小。登州是山东最东面的一个府,离运河也是最远的。他们不知情,看来这次的事件将要发生在其他的地方,也就是运河经过的几个府、
下午,虽然天气炎热,站在树荫下,汗也不停地流,不过很多人还是顶着炎炎夏日忙碌着。朱远带着一百吨粮食,送到了沙河口,交给了马熊。不过马熊的马车,推车不够,这些粮食估计要运个三次才行。
解救出来的百姓也有了决断,一百多男丁选择回到原籍,其余人等全部都要去天津。还好这次的船只够多,也不用运输占了很大空间的粮食,朱远就带着船队向天津而行。
马三娘傍晚的时候就回来了,到了自己的小院和手下吃了晚饭。朱厚炜有些郁闷,毕竟和美女一起吃晚饭,看着也舒服啊。不过也没什么,和吴以恒一起吃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朱厚炜每天不是在登州等消息,发出命令,就是驾着小船,到海边垂钓。虽然鱼线,鱼竿断了很多,依然没有打消朱厚炜的雅兴。
消息也一条一条地汇总到朱厚炜这里,还好经过垂钓,心情放松不少,不然朱厚炜得郁闷死。首先说说粮食,登州,福山,黄县,栖霞,文登,宁海州这些地方的粮价腾腾腾扶摇直上,一石粮食也就是后世的一百六十斤左右,价格从一两银子上升到了1两8钱,快涨了一倍了。就这样,这些粮商每天也只是销售少部分粮食。
莱阳倒是不限量,不过缺粮的都是在沿海附近,从莱阳1两8钱买一石运到海边,成本就变成2两银子了。毕竟运输不是一天就能到达的,一路上人吃马嚼,消耗不少。
还有一点就是锦衣卫得到消息,南直隶的漕工,还有河南的穷苦人家纷纷往济宁,临清,德州聚集。最夸张的是济宁,已经在码头附近聚集了将近1万多人,人数还在不断上升,治安不断恶化。济宁知县现已下令关闭城门,防止歹人进城。不过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不可能带很多粮食,一旦饿的太狠,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最诡异的是,虽然皇庄开始出售粮食,但是数量并不是很多。照理说漕运粮食数量会减少,但是大部分应该还要运的。可是自从10天前开始,从南往北,或是从北往南的漕船运布匹,茶叶,木材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粮食。朱厚炜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皱,看来这里面少不了官员的参与。
在6月12日的时候,一支漕船队伍沿运河从北而来,下了漕船却是全部马车赶路,一天就行走40多公里,在6月23日,正式进入登州地界。
这十几天过去了,登州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最大的就是沿海的百姓又吃到了平价米,不仅不缺斤少两,而且里面没有常见的石子沙子,一经出售,立马获得好评。不过有一点不好的是他限购,每人每天凭着户籍只能买十斤米,不过百姓并不介意这一点。
商号的掌柜有男有女,登州各个卫所还有州县都有一家,名字叫福源商号,听说是当今国舅开办的。一时之间,两位国舅成了登州百姓的万家生佛。不过也有一些人对两位国舅恨之入骨,不过谁管他呢,这些人已经上了朱厚炜的黑名单,帐早晚都要算的,只是现在朱厚炜不愿意搭理他们罢了。
还有一个突出人物就是马三娘,在登州除了给朱厚炜传递一些百洞山得来的消息,其他时间就在登州城集市瞎转悠。马三娘的名声以前有人听过,有人没听过。但是自从她打了几个为非作歹的豪绅子弟而毫发无损,登州城的治安立马上升好几百个百分点。如今马三娘的名声都传到莱阳去了,现在马三娘逛街,谁看到了不打声招呼,夸一声巾帼豪杰。
不过这可苦了朱厚炜了,小的被打了,老的到知府那里诉苦,知府又到朱厚炜这里诉苦。朱厚炜没办法,自己只是一个王爷,腰杆子不硬,于是说道“马三娘一家都是为我哥哥办事的,我哥马上来登州了,你们看着办。”果然,此话一出,整个世界清静了。
对于马三娘“直言不讳,打抱不平”的脾气,朱厚炜也是有所劝解的,不过得到的回答却是“看不见的就不说了,看到了,这手脚动的比脑子快,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就倒了。唉,就这本事也敢出来献丑。”
“他们不是出来卖艺的,还有你真的是手脚反应比脑子快吗?”这句话朱厚炜很想问,不过看到马三娘毫不在意的表情,朱厚炜只能把它藏入心中。算了,反正也不是兜不住,不是有个大哥买单吗。
最重要的消息就是临清,德州聚集而来的百姓已经到了暴动的边缘,甚至出现了有要攻击周围村庄的苗头,一时之间,两地的局势紧张起来。济宁州不一样,在兖州府还有一位大神,那就是第四代鲁王,朱阳铸。朱老爷子生于1443年,到如今已是66岁高龄了。在历史上这位老爷子活了77岁,直到嘉靖二年才去世。一生风评不错,在去世之后得到一个庄字,封为鲁庄王。不要小看一个“庄”字,在谥号当中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晚生晚育的好处一下就显现出来,按照辈分来说,即使弘治见了他也要喊声堂爷爷,老爷子已经去世的长子,弘治也要叫声堂叔,这位长子比弘治只大了五岁。
老爷子的封地在兖州,就在济宁东北,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派出手下,赈济百姓。鲁王这么一带头,兖州府的达官贵人,只要还要点脸面的也都加入了这场赈灾活动。兖州府是山东西南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已经聚集在那里的两万多人倒是还能支持下去,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
到了6月25,从德州下船的队伍总算到了登州。离着登州城还有十里远,队伍送算放慢了脚步。仪仗也顶起来了,乐队也演奏起来了,一百多人的队伍就这么招摇过市地走向登州。“回避”“肃静”“钦差”的牌子举着,官道也空了出来,让他们先行。
五里处,知府等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吴以恒也带队候着。朱厚炜没去,这大中午的,站在树荫下都能晒出几斤油来,咱是微服私访来的,没必要去迎接。
在院子的大堂里,朱厚炜躺在一张藤椅上,屋子里放着几个铜盆,里面的冰块正在散发冷气。朱厚炜微闭着眼睛和马三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王爷,你哥哥几岁了?”
“成家了,我大哥和我嫂子挺恩爱的,你没机会了,死心吧。”
某人一脸黑线,舒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说道“长得什么样啊,和你像吗?”
“我像爹,他像娘,站一快儿看不出是兄弟。”
“那你哥性格怎么样?也和你一样吗?”
“呵呵,就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跟我比,哪有我这么成熟稳重,你想多了?”突然,藤椅上的睁开了眼睛,有些奇怪地说道“不对啊。也没见你平时问东问西的,怎么对我哥这么上心,有什么企图?不会准备做侧妃吧?就你这个子....哎,有话好好说,你拔刀做什么,还有谁允许你带刀进来了,还把不把我这个王爷的安危放心上啊。”正当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然后就听到藤椅翻了的声音还有一声犀利的惨叫“英雄饶命啊.....”
门口站岗的两个士兵听了面色纠结,不过还是没有进去查看,看来已经习以为常了。
已经走进院子的朱厚照听到那声惨叫,脚步一滞,转头问道“怎么回事?”吴以恒哼哼唧唧却答不上来。朱厚照急忙上前推开大门,就看到朱厚炜一脸悠闲地侧躺在地上,右手撑头,双腿微曲,姿势十分销魂。一把武士刀正悬在他脖子上方50厘米处,持刀的人一身雪白儒袍,头上一块四方平定巾包着,双肩微微颤动,看来怒气值很高。
朱厚照非常纳闷,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好汉,刀下留人?”声调往上,陈述句变成了疑问句。持刀的人也转过身来了,只见柳眉微皱,小口微张,唇如朱丹,有些高挺的鼻梁增加几分野性。七分英气,三分妩媚的眼睛中只有怒气。最关键的是即使用布缠绕也包裹不住的异常发达的胸大肌,无一不在诉说这是个女子。可是这看上去快180的个子让朱厚照惊讶异常,情不自禁地说了句“哎呦我去。”
“呲”地一声,刀被插入刀鞘,朱厚炜闷哼一声,捂住了小腿。女子二话不说,脸色有些羞红地低头走出了大门。朱厚照有些转不过弯来,看向龇牙咧嘴的朱厚炜“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朱厚炜哼了一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