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品牌的第一款主打是“沁”,这次上市的第二款主打是“韵”。宋思贤给了请柬,钟致岩就去了发布会。门口有很多媒体,钟致齐的助正客客气气地说:“希望大家多写写产品,其他的杂事就不要问了,各位辛苦,我们准备了小小的礼物。”钟致岩听到这话心里一虚,低着头快速走进了会场。他一到会场就看见钟致齐跑前跑后,和上次避不出现截然不同。宋思贤也在,他身边没有辛芷,钟致岩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来啦。”宋思贤笑着招呼钟致岩。
钟致岩默默地走到宋思贤身边,宋思贤心情很不错,指着钟致齐对钟致岩说:“你看,致齐多卖力。”
钟致岩还是不说话,宋思贤不在乎,自顾自地又说:“我们要亲上加亲了。”
钟致岩这才冷笑,“嗯,我可没听说啊。”
宋思贤看了钟致岩一眼,“你爷爷还没松口?”
钟致岩摊手,“我爷爷可没催过致齐结婚的的事。”
宋思贤更加得意,“那也要看致齐身边是谁,要是那个唐沁当然不催,钟家怎么会接受她?”
钟致岩瞪了宋思贤一眼又很快收回,装作不经意地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唐沁,又不是她抢走钟致齐,是家里不同意。”
钟致岩还想说这个牌子还是唐沁给宋诗韵的,但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不提了,不提了,都是以前的事,”宋思贤此时心情好,没有纠缠下去,“你看致齐和诗韵很般配吧,谁夹在这种天作之中都没好下场。”
钟致岩一边点头一边看向别处叹气。
虽然知道钟致齐打点过媒体,钟致岩还是怕会被抓住问之前那些新闻,他在会场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回到家,钟致岩走出电梯往自家大门走,经过楼梯间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之后退了两步,回到楼梯间门口,确实有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看到钟致岩走了出来,因为身形和长发,钟致岩知道这是个女人,他并不警惕。她戴着帽子和口罩,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在钟致岩面前站定,她微微抬头露出了眼睛,钟致岩突然重重地叹气。
“你……”钟致岩紧张起来。
“开门。”来人隔着口罩低声说了两个字。
钟致岩按照她的话转身去开门。走进屋子之后,唐沁立刻摘掉了帽子和口罩露出本来面貌。
之前的新闻说她瘦到脱相,钟致岩不敢开口问,只能默默地打量她。现在看来脸圆润了不少,气色也不错,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外头冷……”
钟致岩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开口,但看到唐沁的眼神他一时语塞。他慌乱,她镇定,他低头沉默地坐下,像个接受审判的人。
唐沁居高临下地看着钟致岩,“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钟致岩缓慢地抬头,眼神茫然,“什么干什么的?”
“你在老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唐沁没有刚才的镇定,问这个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
钟致岩的眼神慢慢聚焦,“唐奇告诉你了?”
“不要管唐奇,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在问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唐沁紧盯着钟致岩,仿佛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钟致岩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慢条斯理地吐出烟圈,“我在老家是看夜场的,在那里我的名字说不定比你的名字还好用。”
说完,钟致岩挑眉笑了笑,很满意的样子。
唐沁一言不发抽走了钟致岩的烟,在旁边的烟灰缸掐灭。
“这就是你学到的演法,小混混就是翘着脚抽烟,这是方法派还是体验派?”唐沁嘴上笑着,眼里全是急切,她闭上眼平复着激动的情绪。
“你到底来干什么了?你管我以前是做什么的。”钟致岩不耐烦地说。
唐沁睁开眼睛看向钟致岩,“我看到你在学校里的照片了。”
钟致岩明显一怔,看着唐沁突然笑了笑,“胡说什么呢,什么学校,你在哪里能看到我小时候的照片,你去调查我了?”
“我……”唐沁觉得喉头一紧,顺了顺气,说:“阿宛老家警务室的警官是从这里的警校毕业的,杨飞,你有印象吗?”
钟致岩瞬间起身,迅速地捂住了唐沁的嘴。唐沁看着钟致岩,一开始紧张,后来渐渐松弛,露出无望。
“我不认识杨飞。”钟致岩的声音冰冷,如外面的温度让人打颤。
唐沁拿开了钟致岩的手,“杨飞对你也不熟,他都不知道我和你的新闻,还以为我是去那里为新戏体验生活的,要不是我无意间看到他师兄的照片,也不会知道……”
钟致岩紧绷的神色放松了一些,“新闻的事你别担心了,钟致齐会处理的。”他顿了顿,接着说:“你回去吧,别胡思乱想,有些东西都是你臆想出来的。”
唐沁的眼眶渐红,“哪些东西是我想出来的?你说啊!”
钟致岩低头不语,唐沁努力地挤出笑容,“我也希望是我瞎想的,就怕我脑子里想的是真的,我眼睛里看到的是假的。”
忍了又忍,钟致岩还是伸手去擦唐沁的眼泪,唐沁躲开了他的手,反而开始锤他。
“你回来好好做富三代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为什么?”
唐沁气急败坏,钟致岩搂住她,像是想控制住她的攻击,但她的拳头没有停。
“别打了,再打就犯法了,不光是人身伤害,还有另一项罪名。”
唐沁“哇”一声地哭出来,身体也往下滑去,钟致岩干脆跟着下坠,坐在地上抱着她。
唐沁在钟致岩的话里抽泣,“叫你们领导出来,我要投诉。”
钟致岩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这成了这段时间他最放松的时候。
唐沁没有他的好心情,这秘密太沉重,钟致岩不会给她答案,但她清楚绝不简单,“你知道自己是钟健的孙子,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钟致岩拍着唐沁的背,一下一下安慰着她,“就是因为我是钟健的孙子,这件事只有我能做。”
“是钟家……”唐沁不安地问。
“不是,其他别问了。”
“你是不是傻啊!”唐沁忍不住说。
钟致岩依旧笑,“我就是傻啊。”说完,他看向窗外茫茫夜色,黑暗之中又有光亮,“有些东西你拿起来就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