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张继还在办公室里,过几天有一场中亚设计师的秀,国家陌生、设计师更是没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场秀又要体现异域风情更要体现出设计师的风格,他只能加紧查资料,头疼之余,抽根烟解解乏。
办公室门口有人敲门,张继转过身来以为是哪个同事,没想到安妮站在门口。他疑惑地看着安妮。
安妮走进来,笑着说:“沈设计师让我过来和你们公司谈点秀的事,我看到你这里灯还亮着就……”
“哦,那有什么事?”张继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似乎连得到答案的想法都没有。
“我……”
“如果你是来同情我的,那没必要了。”张继抢先开口。
面对张继的自爆,安妮收起了笑容。
“现在没事了吧?”张继满不在乎地又说了一句。
安妮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办公桌上,“这家的蛋糕很好吃,我觉得你可能想吃点甜的。”
“为什么?”张继讶异地问。
安妮微笑,“失恋没什么好丢脸的,吃点甜的把心里的苦冲掉,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安妮的话有些幼稚,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张继看着她迷惑了,这和他在应酬场合看到的游刃有余的安妮有很大的区别。
张继看了一眼桌上的袋子,“我已经过了能用这点东西就治好的年纪。”
张继并不领情,失望在安妮的眼里一闪而过。
见安妮沉默了,张继又开口,“我和蒋琦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情侣会分手,这事再普通不过了。”
“会在一起,肯定是深深爱过,分手怎么会是简单的事。”安妮小声地嘀咕着。
张继叹气,“你走吧,我不需要同情。”
安妮局促地笑着站起来,“蛋糕还是留给你吃。”
说完,安妮转身走出了张继的办公室。
安妮离开之后,张继想继续刚才的工作,但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了。他看到那个蛋糕袋子就想起安妮,一生气,他拿起袋子就往门口走。张继下了楼,看见安妮还站在路边等车。今夜起风了,她高挑也瘦削,抱着双臂的样子就是一个需要照顾的二十出头的女孩。
张继走到安妮身边,“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还要工作。”安妮回过神说。
“走吧。”张继转身往停车场走。
安妮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张继把蛋糕袋子递给安妮、
“你吃吧,我不吃,太甜了。”张继说。
安妮笑了笑,还是把袋子接了过来,下意识地问:“那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带给你。”
张继眯着眼睛看安妮,“我们才见过没两次,你好像就把当好朋友。”
安妮愣了一下,“你不喜欢这样?”她从小在国外长大,父母把她保护得太好,不管是见第一面,还是十年八年的老友,她都是这么热情。
见张继不回答,安妮有些紧张,“我习惯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张继微微叹气,“不是我喜不喜欢,是你这样太没有自我保护意识了。”
这话让安妮想起了一些东西,她转头望向窗外,隐藏着眼里的惊慌。安妮不说话了,张继就发动车子送她回家。
张继把安妮送到小区门口,安妮和他告别走进小区,门口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安妮转身看到了钟致齐。
“致齐?你怎么在这儿?”安妮问。
“哦,”钟致齐迟疑了一下,“住在这里离公司近一点。”
“我不知道……”安妮回望了一下小区,“这里……”
钟致岩笑,“这里还是我推荐你哥买的呢。”
安妮明白了,笑着点头。
“刚才谁送你回来的?同事?”钟致齐问到。
安妮望了望路边,张继的车已经不见踪影,“不是,是上次导演,张继。今天我去他公司谈事情,太晚了就送我回来了。”
“真体贴啊。”钟致齐意味深长地说。
安妮想了想,说:“我们就是偶然遇见了,这事你别告诉我哥。”
钟致齐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我哥有点、有点太敏感了。”安妮为难地说。
上次出了那样危险的事,安杰当然敏感了。钟致齐没直说,陪着安妮走进小区。钟致齐边走边摸着额头。
安妮看见了就问:“又头痛了?”
想起上次发病安妮在身边,钟致齐就不回避了,“一喝酒就这样。”
“今天又喝酒了?”安妮问。
钟致齐点头,“应酬,喝得有点多。”
安妮叹气,“少喝点吧,身体要紧。”
“没办法,没办法。”钟致齐说。
“跟我哥一模一样,都是身不由己。”安妮不服气地说。
钟致齐听着她的数落笑了起来,“又跟你哥闹别扭了?”
“才没有,”安妮不自觉地嘟起嘴,“是他把我当小孩子。”
钟致齐看着安妮稚气的表情,这真怪不得安杰,真的像一个小孩子。
走着走着,安妮的情绪突然低落,“我真的让人这么不放心吗?经过了那件事,我也是风浪里经过,不是脆弱花朵了。”
钟致齐沉默了,安妮的自嘲让他一阵心痛。如果当初他没有顾忌宋家的面子,及时揭开了真相,安妮就不会受到之后的伤害。
难得只有他们两个人,安妮鼓起了勇气,“我知道我哥在四处扫射,你和诗韵都是无辜被我牵连。”
钟致齐忍不住笑了,安妮竟然还在替他们开脱。
“别多想,我和你哥都说清楚了。”钟致齐说。
“那就好。”安妮放心地说。
“我和诗韵分居了,很快就要走离婚的流程。”
安妮停下脚步,震惊地看着钟致齐。钟致齐走了两步转过身。
“为什么?”安妮实在想不明白,钟致齐和宋诗韵十年的感情简直是一部童话。
“和你没关系,”钟致齐硬撑着笑,“我变了,她也变了,分开对我们都好。”
“这……但是……”安妮吃惊得说不出话。
钟致齐说得洒脱,安妮心里还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钟致齐干脆就把话说明白,“我和诗韵之间有太多的障碍了,不是这件事,也会是另一件事。酸甜苦辣都尝过,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遗憾了。”
安妮明白了钟致齐的意思,他和宋诗韵是看透之后的和平分手,她也只有祝福他们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