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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分队连同人质一起撤离班图尔村后,“圣战军”因为汽车被炸,没了快追击的工具,且被小分队进攻时的气势所震慑,所以不敢再组织力量追击
小分队以零伤亡的代价,成功地救出所有人质。
从村南和村北撤出的两路人马在欧塞尔汇合。
直到此时,伊新军第六团团长所答应的援军还没看到影子。而当黎杰带着威廉和侯赛因再次闯入第六团团部时,那位团长先生竟然做了缩头乌龟,对黎杰他们避而不见,只派了个参谋出来撑撑场面。
“我们团长到总部开会去了,你们的动作也实在太快,他还来不及为你们派出援军,你们就回来了。”参谋虽然现黎杰他们的脸色并没有不善,但还是诚惶诚恐地为他们的团长做着辩解。
黎杰并不点破他这种苍白无力的谎言,只是笑了笑,然后说:“你们团长在不在无所谓,看得出来你是他的全权代表,团长不在,你一样也能做主的,放心吧,我此次来并不是想找你们兴师问罪,也不是想再向你们要人,我现在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从你们这里捞到一顿中餐,然后让你们把救出的人质先安顿好,再护送回原来的单位,我想这个要求你们还是能办得到的。”
那个参谋明白了黎杰他们此次前来的意图,显得有点出乎意料、又有点喜出望外,他满口答应了黎杰他们的要求,并很快安排妥当。看得出来,对于这种没有太大风险且不用太费脑筋的事,伊新军的人是很乐于效劳的,而且操办起来还效率蛮高。
中餐过后,黎杰将救出的人质同伊新军第六团的人进行了交接,由他们负责把人质安全送回,而侯赛因少尉因为原部队还有其他任务,也离开了小分队。
从营救人质的行动一直到现在,一切似乎都进展顺利,但是在进行人质交接时,还是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状况。
那个中国女人质毕薇此时死活也不肯离开小分队,她态度坚决地表示,自己绝不留在第六团,也不想去中国大使馆,她要跟着小分队走,小分队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她的理由很简单,自己是一名战地记者,来伊拉克的任务本身就是为了进行战地采访,现在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当然不能放过的。
“我既然选择了来伊拉克,就从来没有把危险放在心上,你说你们是军人,你们的职责就是冒险,可是作为一名战地记者,我觉得我的职责与你们没什么两样。”毕薇对前来劝阻他的黎杰如是说。
对于毕薇所陈述的理由,黎杰似乎深感恼火,所以他说起话来也就很不客气,他对毕薇说““对你的勇气我表示十分的钦佩,但是你想过吗?你的行为不只是你个人的冒险,你甚至还会影响到我们整个小分队的安危,因为你如果随队行动,我们就不得不专门派人来照顾你,说句让你伤自尊心的话,你这样做将会拖我们小分队的后腿,我要对我的队员们的安全负责,所以我不欢迎你跟我们走。”
其实,黎杰话虽然说得这样刻薄,实际上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他的内心里也是因为担心毕薇的安危才不想让她去的。但是黎杰知道,对于这种为了工作什么都不顾的女人,对于这种受过所谓高等教育且很喜欢把自己当作全人类甚至全宇宙正义化身的女人,如果光是从她自身利益出进行劝说是根本不管用的,所以,为了彻底打消她的念头,黎杰就不得不这样说,哪怕这样说真的会伤了她的自尊心。
毕薇冷笑道:“搞到底,原来你们是把我当成包袱了,你放心吧,我会用行动证明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现在我正式告诉你,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跟定你们了。”
“女人永远是让男人头痛的动物”,黎杰记不清这是哪位名家说过的名言了,反正他此时就对这句话深有同感,因为毕薇的固执就很让他头痛!他知道再劝说下去也是白费口舌,就不想再跟她纠缠。
于是他对毕薇说:“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你要是赢了,你就跟我们走,你要是输了,那么对不起,你就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回你该去的地方去。”
毕薇有点忐忑不安地问:“打什么赌?”
黎杰掏出腰间的手枪一把塞进毕薇的手里,然后指着3o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对她说:“看到了吧,那棵树上贴了一张纸,据我目测,那张纸的大小应该是15x15厘米,现在我的枪里有8子弹,你只要有一半子弹能打中那张纸,我就算你赢。”
毕薇怔了一下,稍后才回过神来,她用不易觉察到的略带狡黠的语气问黎杰:“难道你不觉得,对于一个出身书香门第且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士来说,舞枪弄棒的会有损其温淑贤惠的光荣形象吗?难道咱们不用枪来打赌不行吗?”
黎杰用略带调侃的语气回答道:“女士,我要提醒你的是,这里是战场,在战场,枪就是主角,如果你现在觉得玩枪不合适,那么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当你的淑女吧,我记得一位女权主义者曾经说过,‘厨房也是一个展示女性才能的辉煌舞台’,我想,那个舞台对你来说也很合适的,你在那里似乎更能创造辉煌。”
毕薇似乎被黎杰的话噎住了,没有再说话,但她却平静地举起了枪。
一看到毕薇据枪的姿势,黎杰心中就暗呼要糟。
“这次上这小丫的当了!”这是黎杰心里的第一反应。
黎杰的反应也就仅仅到此而已,因为此时毕薇已经开了枪。
“当当当,当当当”,一阵富有节奏感的枪响之后,毕薇放下枪,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她朝黎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大树旁验看自己的成绩,然后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自己的成绩自己早已知晓。
黎杰的头差点掉到了脖子上,他根本不用去查看,光凭感觉他就知道,毕薇射出的八子弹肯定全中了。偏偏旁边的马提斯不识趣,不仅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验看了,还要在那里大惊小怪地大喊:“哇塞!真是神枪手啊!比我还厉害耶!”
毕薇将枪塞回给黎杰,然后微笑着对他说:“虽然你们男人心里都希望所有的战争都能让女人走开,但是事实上是,古往今来还没有那场战争真正让女人走开过,在这里我先要感谢你,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我的安危着想是关心我是为我好,但是你知道吗?我跟你们军人一样,为了自己的职责也可以赴汤蹈火也可以万死不辞,所以,我再次向你请求,请允许我跟你们同行,行吗?”
黎杰此时已经意识到,无论是打赌还是斗嘴,自己今天都完完全全败在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女人手里了,但是奇怪的是,他内心里并不觉得自己的这次失败有多么悲惨,更不觉得这种失败是一种耻辱,相反,他心里还油然生出一股暖意,同时,另一种复杂的情感也从胸臆间蹦达出来,这种情感中不仅包含了担忧、喜悦、理解,更多的是一份尊敬。
所有的这些想法都是一瞬间的事,黎杰很快回过神来。他将手中的枪重新换了个装满子弹的弹夹,然后递还给毕薇道:“当你作为记者单独一个人出去采访时,不带这个可能反而会更安全些,但是现在你要跟我们在一起,那么还是带上这个好些,对不起,我现在收回我刚才所说的那段关于女人和厨房的话,我或许应该马上改变我的观点,因为我现在突然觉得,即使是在战场上,坚强、自信和责任感强的女人也能创造属于她们的辉煌。”
毕薇接过黎杰递过的手枪,欣慰地笑了。
按照黎杰先前既定的计划,小分队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阿拉马,因为那里也有几个中国人质被另外一股非法武装——“黑旗旅”所控制。
按照临出前杜克团长的私下吩咐,在欧塞尔任务完成后,小分队是用不着报告,就可以自行做主由黎杰带往下一个目的地的。
然而就在小分队动身前,黎杰却收到了从美海军6战队第四团团部转过来的情报和指令,情报中称,在阿拉马不仅有中国人质,还有另外两名美国人质——他们同中国人质一样,都是石油工程师,而小分队所收到的指令就是,马上前往阿拉马,安全救出那里的中国人质和美国人质。
虽然黎杰收到的指令和黎杰的事先计划并没有什么冲突,但是黎杰心里还是不得不感叹于杜克团长的精明。
黎杰想,杜克这条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一直在跟自己耍花枪。这份关于阿拉马美国人质的情报他分明是事先就知道了的,但是临出前他却不说,只是以一种充分信任的态度给自己“指点迷津”,说什么自己可以自由行动,等到条件成熟时,他才把这份情报抛出来,这样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得不听从他的摆布,而且还要对他感激涕零,对于这样一支由自己这样的外籍军人掌控的小分队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最佳的操控方式了。
看来,杜克团长虽然算得上是对华友好人士,但他毕竟是美**人,他有他自己的利益取舍。所以,说他是个标准的“战争商人”一点也没错,有损于他本国利益或本人利益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去做的。
然而,黎杰现在就是看穿了这点又能怎么样呢?他能因为自己曾被杜克蒙蔽而大为光火从而抵制他的命令吗?作为军人,为了自己的职责,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他还有其他选择吗?当然没有,而且黎杰也不会!
黎杰无意于再思考这类问题,就带队出了。
路上,黎杰问起毕薇被绑架的经过。毕薇告诉黎杰,她是在一次前往欧塞尔执行采访任务的途中被武装分子袭击并绑架的,当时她乘坐的汽车被炸毁,作为向导的当地司机也被炸死了,她因为跳车快才没有受伤,但还是被武装分子现并绑架了。
毕薇还告诉黎杰,伊拉克的武装分子在亚洲的所有国家中最恨的是日本,他们认为日本人是美国人的走狗,所以以前老喜欢拿绑架到的日本人出气,至于中国人,他们以前基不绑架的,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中国和伊拉克同是文明古国,是名副其实的友好之邦,只是到了后来,因为武装分子内部的成分生了变化,而且随着联军的清剿,他们的日子也委实难以再维持下去,所以不管是哪国人都会绑架,目的是为了获取高额赎金,但是有一点,他们对于绑架到的人质还是按照国籍的不同进行了区别对待,对于美、英、澳大利亚以及波兰、日本人,他们是绝不轻饶的,至于中国人质,只要不试图逃跑,他们是轻易不会伤害和虐待的。
黎杰对毕薇的最后一部分话不以为然,他认为,这些非法武装分子连本国人都随便屠杀,这可是自己亲眼所见,何况是外国人?不管他们以前怎样,不管他们曾经是不是一支正规的军队,他们只要绑架了人质而且屠杀了平民,他们就已经蜕变成了恐怖分子,对于恐怖组织,人人得而诛之,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时间在两人的谈论中过得很快,薄暮时分,小分队抵达阿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