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天明的这番话，陈老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就那样看着天明的眼睛。
天明被虽然盯得有点不自然，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没有人天生就是站在大陆的顶端，没有人天生就懂得如何变得强大。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目标，变强的理由，所以有这些就够了。”
“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还是不对，你跟我来吧。”
没有再说什么，陈老转身继续走着，天明在身后跟着。路过的一些学生看到了陈老，并没有太多反应，这也是跟陈老常年不出竹楼有原因。
反而看到了天明，就点个头或者打个招呼。随后想想也就明白了，礼貌的回应了一下，继续跟在陈老的后面。
……
陈老走的并不快，但是去的地方很明确。本来去竹楼的路并不远，但是跟着陈老硬是走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
“为什么不让人通知我去竹楼，而是您自己来呢？”
该问的还是问了，只是天明真的不太明白陈老的用意，所以只能将问题说了出来。
“有时候不需要太多为什么，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包括为什么。”
很简单也很糙的一句话，没有原因，也没有为什么。看起来并没有回答，但这也是一个回答，一个很简单的回答。
“可是时间并不会等任何事物，当有一定途径可以提前获得答案的时候，就不必绕太多的路，因为时间真的太珍贵。”
天明看着葱郁的竹林，每时每刻都有着竹叶飘落掉到地上，时间是最残酷的东西，也是最美好的东西。
它能带走你最美好的东西，所以它很残酷。但是它又能给你最美好的东西，让人真的很矛盾，所以时间会给你任何答案，也能让你堕入无尽深渊。
“有些时候时间并不会给你直接的答案，任何的途径都只能是让你更快的流失珍贵的东西，顺其自然是最好。”
陈老和天明慢慢走着，竹楼就在眼前。一老一少的身影印在地上，俩人还时不时的提起问题，并回答着问题，看起来很是和睦。
但是天明自己知道，陈老肯定是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两人提的问题很矛盾，也并没有很准确的答案，因为天明在茅屋里看了不少的书。所以有些问题也能回答的上来，但是并不是所以问题都能回答。
“时间就是命运，命运就是每个事物一生的时间。”
很拗口的一句话，但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万物都有它的一生，而命运是一个琢摸不透的东西。但是它又不是实质性的东西，是虚无的，是不确定的。
就好像每个事物都有它一定的轨迹，有人说是注定的，那么命运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能知道，但所有人都想知道。
就好比你经常偶遇到一个熟悉的人，如果不是那个人故意而为之，那么这就是命运？
天明已经跟着陈老走进了竹楼二楼的房间里，还是那么简陋，一眼就能看清房间里的陈设。
找了个竹椅坐了下来，看到陈老还站着，想了想，并没有起身。
“陈老，虽然我并没有阅万卷书，行万里路。但是万年来，并没有听说过有人知道命运到底是什么。”
这是废话，陈老知道，所以并没有回答。天明想了下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不由得尴尬起来，房里又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叫上自己到底是为了何事。
“昨日算了一算，我也快回归自然了，所以我将你叫来，并不是说这些有的没的。早前我就收到过两封信，也不知道我有什么能教的，但是这其中一封信是写给你的。”
“给我的信？陈老您没记错吧！”
天明惊愕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如果不是给自己的，那陈老肯定不会叫自己，但是托个人给自己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亲自给自己？
又想了想陈老说的后半句话，要教自己，为什么会有人托陈老教自己？还给自己留了一封信。
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由得失声道：“先生？”
陈老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笑的很和蔼。手里忽然就多了一封信，封面写着几个潦草的字，但是写的很有力道，很张狂飞扬。那字迹除了先生还会有谁写出这样的字？
心里一阵激动，将信接了过来。手不由得抖了抖，差点就将信掉到地上，尴尬的看了看陈老，但陈老只是看着自己笑了笑。
信拆开了，里面只有一张纸，也只有一个字。一个刚刚天明和陈老在讨论内容里的字，代表了天地万物一生的字。
“命……”
天明有点失望，先生并没有告诉自己他在哪，在干嘛，也没告诉自己该怎么做。
但是先生给自己留的这封信，肯定有他的用意。不过为什么先生会知道自己进了皇家学院，难道先生一直在身边？
猛的将目光看向陈老，希望陈老能告诉自己更多的事情。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希望，因为陈老此刻正在走向门口，然后转身示意自己跟上他。
“现在你就是我的学生了，我会代替你先生来管教你。”
自己就这样成为陈老的学生了？天明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表现出别的表情，也不知道先生跟陈老说了什么或者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因为陈老曾经说过，不再收亲传学生，可能是以前的学生给做过什么让他无法忘怀的事情。
这件事在建皇城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法，天明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毕竟陈老活过了那么久的岁月，有些事情世人不都可能还会记得。
“你不用花心思在我身上，因为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不知道怎么，陈老好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对着自己说道。
“为什么？可我认为有些事情我该知道，比如先生。”
“你还太弱小，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我是不会让你提早知道。因为一旦让你知道了，这会不好。”
不好，有很多种意思，此刻陈老说的，就代表了所有不好。天明有点懂，也有点不懂。
这一切的转向都在自己的手里。
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