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转了一下眼珠,板着脸严肃的和冉红袖说道:“红袖姑娘,若是你没有绣品送来,你不应夫人传召,就擅自来马府这是为何?夫人要是知道了,定会厌弃了你的!”
“不,不是,芽儿我……我这次来其实并不是来找夫人……”冉红袖一开始没想到这个问题,立刻急了,声音也结巴了。
“那红袖你是来见哪位太太的?”芽儿又问。
“也……也不是……”冉红袖是真的急了。
笨人也有急中生智生智的时候,冉红袖想起自己怀里的荷b,又想到芽儿虽然机灵,但是还是个孩子,便将荷b拽出来,一把塞到芽儿的怀里。
“芽儿姑娘,这个荷b里有三分碎银子,给你买糖吃。”
接着话锋一转,“但是我有事请芽儿姑娘帮我做,芽儿姑娘可愿意?”
芽儿掂了掂那个荷b,倒是很高兴,三分银子可不是小数,要买糖的话,那得买多少糖啊?
“红袖姑娘,你有什么事儿,只要我芽儿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办了!”芽儿拍着小脯保证道。
冉红袖大喜,将怀里的鸳鸯手帕拉出来,飞快的塞到芽儿的怀里,附耳对她说道:“芽儿,这个是我花了好一番功夫绣给马老爷的,请你帮我送给他。就说是送绣品的冉红袖送给他的,他就明白了。其他的话不用多说,明白了吗?”
芽儿闻言,双眼转了转,很快点头道:“我明白了,红袖!但是今天老爷在老太爷的院子里陪他老人家下棋,我去帮你送过去,你在这里等一下好吗?”
冉红袖立刻眉开眼笑的答应了,芽儿便小跑着离开了,冉红袖看着她的小小身影裂开了嘴角,心里既期待又激动。
那个芽儿一口气跑到了马府老太爷的院子,找到了老太爷院子里当差的小妹小桃,将鸳鸯手帕塞到小桃手里,然后对着她耳语一番。
小桃连连点头,拿着冉红袖的鸳鸯手帕一脸暧的离开了。
芽儿便在老太爷院子门口等着。
小桃拿了帕子去了老太爷的室,老太爷正斜躺在大炕上吸着旱烟。
小桃一进去就跪下说明了来意,“老太爷,奴婢是受人所托,来送礼物给老太爷。”
马家老太爷一副干瘪的被酒掏空了身子的骷髅样子,闻言咳嗽着抬起头,吐出了一道白圈,一双老眼缓慢的盯在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身上,“倒是稀奇了,你一个奴婢,谁会托你给本老爷送礼啊?”
小桃忙将冉红袖的鸳鸯帕子呈了上去,回道:“回老太爷,是这个!”
老太爷抖抖索索的打开了那个鸳鸯帕子,不乐的又咳嗽了几声:“哎哟,鸳鸯帕子?本太爷都二十几年没收到这样的礼物了,哈哈……小桃,老爷问你,是谁喜欢本太爷我,送我这条定帕子?”
小桃立刻回道:“是近几个月常来我们府送绣品来的那个红袖姑娘。”
“唔,是她啊,太爷我知道那丫头。”老太爷不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大笑道,“我身边的马大啊经常念叨着那丫头长得俊,还说那样俊的丫头,我那儿子文才一定会将她娶做太太的,却没想到那丫头喜欢的竟然是太爷我?有眼光,哈哈,有眼光,可见本太爷宝未老啊!”
小桃见老太爷高兴,也立刻附和道:“是啊,老太爷一点也不老,那个红袖姑娘是有眼光的!”
“你这丫头小嘴儿也甜,你送这帕子有功,太爷赏你一两银子。至于,那个红袖姑娘太爷娶她做十二太。”
小桃嘴角抽了抽,附和地说道:“太爷,这红袖姑娘要是嫁来了,就是十三太了。”
“嗯,那就十三太。”老太爷无所谓的道。
心里却因为冉红袖看上他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而感到高兴。
小桃见他高兴,便告退了。
芽儿在外面正等的焦急,不多会,小桃便笑着跑了出来,见了芽儿后,便裂开嘴高兴的和她说道:“芽儿,成了!老太爷很高兴的收了那鸳鸯手帕,直说那个红袖姑娘有眼光,不管她身份如何,老太爷都要娶她做十三太!”
“是吗?哈哈,老太爷的十三太,真不错。”芽儿乐颠颠的说道,随即又问道,“可有说派什么人去冉家提亲?”
小桃便鄙夷的道:“一个会些刺绣的农家女罢了,也就会派老太爷的长随带着几十两银子去冉家,一抬青布小轿从后门往府里一抬也就是了。”
芽儿闻言便点头,笑道:“还是小桃看的通透,那样不知道自重,一心想给人家做小的女子,能得到什么尊重?”
“哼,你这个小蹄子,就你机灵,你是大夫人的人,不想亲手沾了这事,就让我来办。”小桃娇嗔了芽儿一眼。
芽儿立刻道谢:“多谢小桃了,不过你也得了好不是,我还真的不能沾染,要不被人知道了,还不说媳往公公院子里塞人啊?”
“这倒也是,你是应该b嫌。”那小妹立刻点头,接着又道,“我也就是得了老太爷一两银子的赏钱,但是芽儿你给大夫人除掉了一个老爷的太太,她一定会赏识你的,等你富贵了,可不要忘记我了啊。”
芽儿立刻认真道:“说的什么话,有我的就有你的,你就放心了!”
小桃便满意的点头,接着又问:“你打算现在就去告诉那个冉红袖?”
芽儿抿着唇想了一下,才又看着小桃:“小桃,我想请你去见她一见,反正日后她都是你们老太爷院子里的人了,说不定日后还能从她身上得到些好。”
这小桃是也聪明的,立刻就知道了芽儿的意,伸手点了一下芽儿的鼻子,笑骂道:“小鬼灵,就你聪明。好,就依你,我再替你跑一趟,看看那个不要脸的红袖姑娘是一副怎么样的好颜。”
芽儿便笑了,拉着她的手道:“红袖,那我们现在就去吧,那个不是个聪明的,你先认识了她,日后想办法拿捏住她了,也不是坏事。”
小桃和芽儿对视一眼,手牵着手过去了。
冉红袖正在后门那里等的焦躁,终于见到芽儿来了,很高兴的迎了上去,“芽儿姑娘怎么样?”
她此刻只关心着结果,眼瞎的当没看到芽儿身边还多了一个一脸明的小丫鬟。
芽儿笑着点头,“都办妥了。”
“啊!太好了!我绝对不会忘记芽儿姑娘的帮衬的……”冉红袖立刻双手捂住了脸,激动的差点晕过去。
她现在满脑袋里都是她成为马文才的太太了,以后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有使不完的银子,穿不完的美丽衣服,戴不完的金银首饰,用不完的胭脂水粉……
“对了,马老爷说什么时候去我们冉家提亲?”冉红袖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立刻不害臊的问。
见她这样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芽儿和小桃都鄙夷的对视了一眼。
小桃这个时候上前一步,给冉红袖行了一个礼,道:“红袖姑娘,我是老太爷院子里伺候的,老太爷很高兴姑娘青睐他老人家,许了姑娘为十三太,不日就会让下人去冉家迎娶姑娘,还请红袖姑娘回娘家待嫁。”
小桃这完全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那老太爷并没有让她来传话,她这样先一步传话,是故意在冉红袖面前博个好感,想着这冉红袖万一真的得了老太爷的宠,她再想办法调到冉红袖身边当大丫鬟的好。
毕竟她现在只是老太爷院子里的打杂的小丫鬟,今日之所以敢答应芽儿的托付,也是因为芽儿家那老婆子打点了一下,老太爷院子里的丫鬟见了她也没盘问。
“啊,太好了!谢谢你们,等我嫁到马家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冉红袖高兴的傻了。只知道,她要成为太太了,都没听清楚是谁的太太。
见她这个样子,芽儿和小桃悄悄的对视一眼,说了恭喜之类的气话后,就各自回到各自的主子那里伺候了。
而冉红袖也飘飘然的出了马府的后门,拐到镇上去找高氏报喜去了。
可是她去高氏和那泼皮无赖的常住的地方的时候,并未找到高氏,只得回了冉家。
千灵见冉红袖几乎是飘着回来的,不心里奇怪,难道守门的那个婆子事没办法,真的让冉红袖得手了?
她心里疑,面上不显,只是静静观察着冉红袖。
冉红袖激动兴奋了两天后,便对千灵颐指气使起来,一会让她去给她绣成亲时候的喜服,一会儿又指使千灵给她准备嫁妆。
千灵理都没理她,淡淡道:“这些都是你娘为你准备的,我不会,也不合适。”
“冉千灵,我告诉你,我马上要去马家做太太了,你敢不听我的话?”冉红袖见千灵拒绝她的要求,立刻就火了。
千灵秀美一挑,冷冷的反击道:“做人家的太太了就很了不起吗?况且,你现在还没做上呢,就来摆太太的威风了,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冉千灵,你竟然敢和我如此说话?”冉红袖立刻瞪着千灵,大声吼道。
千灵淡淡的道:“我怎么不敢和你这样说话?你不要忘了,送进马府的那些绣品都是我做的。”
“你……”冉红袖气的用手指着千灵,骂道:“你竟然敢威胁我?”
千灵上前一步,将冉红袖指着她的手给拍开,冷冷的道:“你真的做了太太就不要再绣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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