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再说这番话的时候,可谓是恨意十足啊。
“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她儿子哭着跪在地上求她,甚至直抱着她不松手。可她是怎么做的呢,不但没有丝的留恋,甚至眼睁睁看着那个野男人把她儿子打的鼻青脸肿都不管不问,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女人,因为她们根本就不是人。”
“邻居告诉他是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来接的她,呵呵,你知道那刻他是什么感觉吗?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样,呆呆坐在地上全然没了知觉,要不是后来及时听到儿子的哭声,他可能这辈子都要坐在那儿不动了,你懂这种残忍吗?”
“起他以为是家里遭了贼,直到他发现衣柜里没了女人的衣物,她以前所用过的东西也通通被带走,那时他才明白,那个女人,带着他辛辛苦苦挣的钱走了。”
“虽然这样很累,可每天回家只要能看到老婆孩子,他就对人生感到知足了。可是有天,当他打开家门时,看到家里片藉,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他的儿子坐在地上哭到嗓子都哑了,而女人却不见踪影。”
“呵,残忍?”杜飞咧起嘴角,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双目如炬的盯向千灵说:“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残忍,个女人,本来有个非常优秀的丈夫和很可爱的儿子。她的丈夫每天兢兢业业的工作挣钱,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他想给儿子最好的教育,想让女人辈子都有享用不尽的钱财,于是他每天早出晚归,工作越来越忙。”
你的使命和责任呢,在绑走那个女孩儿的那刻通通抛到脑后了吗,她才十岁,人生刚刚开始,还有那些在十年前被江教授杀死的人,其中有个小女生,她才十岁吧,她又做错了什么要得到江教授如此残忍的对待。”
千灵见他伸出手术刀直逼自己的手腕,眼睛眯,冷声道:“杜队,即便是想杀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江德和你既然都是在警校受过训的人,你们最后为什么又要走上犯罪这条,家花那么多钱将你们培养出来,难道就是为了看着你们去伤害他人命危及社会治安的?
杜飞沉了脸,倏尔看着千灵缓缓笑出声,“那又如何,真正聪明的人往往知道自己该如何为别人保守秘密,不过我想你应该是个特例,千灵,我不想杀你。若不是你咄咄逼人,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直都不在我的目标范围之,不过现在不样了,只有你死了,这件事才会永远成为秘密。”
而这样的真相更让人觉得可怕,正义光明的警队里藏着两个心歹毒的罪犯,他们下面这群人却还在没日没的捉拿凶手,这未免也太可笑。
而藏在暗的萧晨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整个人惊呆在原地,江教授居然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而且杜队还是他的儿子,这信息量简直太大了。
千灵目平淡,似乎是在故意激怒杜飞,全然忘了自己还在危险之中。
“我本来也只是心有怀疑,所以刚刚故意试探了你下,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竟然亲口承认了。杜队,你们父子俩,还真是让人意外啊,儿子模仿父亲的手法杀人作案,这可真是完美的传承。”
“而至于你们是父子的事,还要多谢萧晨提醒了我,他说绑匪是个扁平足,这种生理特征是家族遗传,我记得在警校受训时,后勤有所有授课教师的健康档案,我曾在无意中看到过江德的。杜队,你说巧不巧,他居然也是扁平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本就不会有什么秘密,越想隐藏,往往只会越早暴露在太阳光下,我只是根据所描述的绑匪身形怀疑到了你头上。”
杜飞浑身震,蓦然睁大了瞳孔看她,难以置信道:“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连你父亲都不清楚,他绝对不会写在日记上的,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他的儿子。”
“真正找死的人是你!如果不是我和萧晨及时赶到这里救下,你身上现在早就背上条人命债了。警方经过细致的排查之后,最终定会查到你头上,你是怎么躲都躲不过的。还有,日记里所记载的案子都是十年前的,杜队,你急于想拿到它,是在害怕被所有人知道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就是江德吗?还是怕他们知道,你其实根本就是江德的儿子。”
千灵心里虽害怕,面上却依旧副泰然之,毫不畏惧的迎上了杜飞的目光。
“你找死!”杜飞眸光暗,厉声呵斥着举起了手术刀。
千灵面冷,语带不屑道:“你突然叫我过来,果然是为了日记的事,杜队,你向聪明,这会儿怎么犯起傻了呢。我既然敢只身过来,就说明我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所以你的威胁对我根本没用,因为我最后定会全身而退,倒是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逃脱法律的制裁吧。”
杜飞挑挑眉,指尖慢慢摩擦着手术刀的刀刃,看见千灵眸中闪而过的慌乱,呵呵笑,敛着眉漫声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告诉我真正的日记本现在在哪里,上面都写了什么容,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b括你父亲的死,要不然,我就只能送你下去让你们父女团圆了。”
“这你就错了,我是警察,只研究罪犯心理,其他人的心,概不喜欢猜测,杜队这么说,莫不是把自己当成嫌疑犯了?”千灵嗤笑,眸中闪过丝讥讽之。
杜飞漠然看她,冷声道:“不用装了,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想做什么。”
千灵面上骇,而后迅速恢复平静,不甘示弱的看向杜飞,幽然开口,“杜队这是做什么,不是要查案子吗,难道你想来次案件重演?不好意我没有这种兴趣。”
杜飞嘴角噙着抹冷笑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上还拿着把锋利的手术刀。
过了会儿,千灵头脑昏沉的睁开眼,后脑勺还隐隐作痛,她想动动胳膊,却无奈发现整个人已经被五花大绑了。
如果杜飞并没有进步的动作,他就暂且按兵不动,如果他胆敢伤害千灵,他定不会放过这个混蛋。
萧晨见此,脑海中蓦地闪过个想法,他觉得他隐隐应该猜出了杜飞的动机,为了得到证实,索静静待在暗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的动静。
他继续向深走着,眼前蓦地道寒光闪过,萧晨面上骇,身形迅速闪到旁,他依着方才闪光的方向走去,在个隔板后面,杜飞拿着手术刀在千灵身上游走着,而千灵却闭着眼,完全陷入了昏中。
杜飞究竟将她带到哪里去了,怎么到都寻不到他们的影子。
萧晨在车间里茫然的乱走着,上次有千灵陪着他,所以他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害怕,可现在到危险的人是千灵,他抚着口,感觉到那里传来慌乱而急促的跳动,整个人烦闷到想大喊大叫。
杜飞毫不怜惜的将千灵扔到上,用绳子将她四肢牢牢绑紧,目清冷的看了她眼,然后脱去外换上件医生服,仔细检查了下器具,而后开始戴白手。
杜飞冷着脸将千灵直扛到了车间深,这是比先前藏匿时更隐秘的地方,在那里面放着张手术,旁边是个手推医药车,上面摆满了各种仪器,单单手术刀就有好几把,各种规格和样式的都有。
虽然他不知道杜队要对千灵做什么,他甚至还不清楚杜队为何要打晕她,可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个念头,那就是决不能让千灵受到伤害。
萧晨轻颤着肩膀站在那里,见杜飞将千灵拉起来扛到肩上走进了车间里,心里顿,连忙跟了上去。
萧晨想要冲过去救她,可杜队那般弑杀的眼神看起来尤为吓人,他甚至可以确定,如果他现在冲出去,杜队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给杀了。
站在不远的萧晨看到眼前的幕,伸出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杜队是怎么出的手,千灵就那么被他打了下晕倒在地上了。
她装模作样的摸着地上的车痕,皱皱眉,叫了声“杜队”,刚要站起来,脖颈却突然传来阵剧痛,而后整个人眼前黑,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所以即使知道她来这趟凶多吉少,她也顾不上什么了,世上的很多事其实都是场赌博,不舍身犯险,又怎会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赌赢。
仅凭个车胎印根本不能说明什么,谁都可能会来这种地方,杜飞完全可以给自己找个完美的理由,关键要看的是最致命的证据,能将他和江德网打尽的证据。
如果是杜飞自己的车,当场就可以将他拿下,如果他开的是别人的,费些功夫查也是不难查到他头上的,只是在最后时刻她又放弃了。
其实她那天有想过将所拍到的照片拿去技术科做规格比对,这种车胎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车的型号和车主的名字。
千灵点点头,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她和萧晨那天看到的车胎印被沙尘又磨去不少,地上只留下几道依稀可辨出轮廓的痕迹。
杜飞看她眼,漫声道:“那个不急,在你的案件报告中我看你有提到过绑架现场出现的车胎印,我对这点有进步的看法,现在你再来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东西。”
想了想,千灵挑挑眉,眨眼笑道:“那个,杜队,刚刚谢谢你替我付了车费,我出来太急忘记带钱b了,回去之后我会立即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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