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玉’如意紧紧握着她的手臂,怒目似要喷出火来。
佟薇芷被‘玉’如意抓得手臂生疼,将手扯了扯,却是没扯掉,“‘玉’如意,你干什么?!放手啊你!!”
“佟薇芷!吉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你要如此待她?!你好狠毒的心啊!”‘玉’如意的手越握越紧。一想起家里那个大腹便便以泪洗面的妹妹,她就觉得心如刀割!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面前这个娇娇弱弱的‘女’子!
佟薇芷使劲挣扎,拼命将自己胳膊扯回,这才握着胳膊狠狠的对她说:“‘玉’如意,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玉’如意很想给她两耳光。
“我自小生长在褚家,与至孝表哥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祖母也答应了让我嫁给至孝表哥!可是!”佟薇芷咬牙切齿道:“你们‘玉’家自己家道中落,还要来纠缠我们褚家!还要说什么娃娃亲的婚约?!不就是贪褚家的财产,想来分一杯羹么?”
‘玉’如意瞪着她,虽然这事儿不是她做的,不是她提的,但的确,当初金氏是抱着这么一个想法的。不然呢?他们孤儿寡母的,身无分文的来到洛阳,不找个人投靠,怎么能存活得下去。于是,她镇静的答道:“吉祥和至孝的婚事,的确是长辈们的约定,公公信守承诺,履行诺言,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佟薇芷猛的坐直身子,“‘玉’吉祥和至孝表哥根本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而且,她自己也说了,不喜欢至孝表哥!”说到这里,佟薇芷哈哈的笑起来。“呵呵,可笑那‘玉’吉祥,自己是个什么破落户,还嫌弃至孝表哥是庶出!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她能配得上至孝表哥么?”
‘玉’如意听言,更不悦了,“配得上配不上,也不是你说了算!你说吉祥与至孝没有感情?好,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与至孝又有感情么?”
“我们当然有!”佟薇芷很自信的仰起头。
“若至孝真喜欢你。为什么不在婚约解除后向你提亲?”
“那是……”佟薇芷语结。
“若是褚至孝真喜欢你,为什么见到你连招呼都懒得打,还日日躲你避你。生怕见到你?”
“我……”
“若是褚至孝真喜欢你,为什么他还要日日眠‘花’宿柳‘混’迹烟‘花’之地?”
“那是……那是他的爱好,我不反对!”佟薇芷犟嘴道。
“不是。”‘玉’如意摇摇头,道:“薇芷,或许。你是一心一意爱着褚至孝的,可他并不爱你,一点都不!”
“胡说!你放屁!”佟薇芷气得粗话都说出来了。
“至情和至孝是亲兄弟,你可以看看……包括二哥至义。他们哪一个不是出名的纨绔子?可是,一旦结婚后,至情和至义。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忠心的守护着自己的妻子,从未再胡来。”‘玉’如意想起了褚至情。心中暖了几分,口气也缓了一些,“这,才是爱情。真正的爱情,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也一样的。”
佟薇芷听言,沉默了。半晌后才抬起头来,看向‘玉’如意,冷笑道:“‘玉’如意,你说得倒是好听!少来这套了!你不就是怕我恨你,怕我怪你吗?你放心……”佟薇芷脸‘色’猛的一变,恶狠狠的道:“我绝对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玉’如意越发‘迷’‘惑’了,“你恨我什么?我做了什么得罪你了?”
“你还装?呵呵,‘玉’如意,你演技到真好啊!”佟薇芷冷笑着鼓掌,“今日,我正在求祖母放过我,不要把我送给觉世子时,你怎么就那么巧的带着觉世子出现了?还有,你怎么又那么巧的要奉献‘玉’石琵琶?那么巧琵琶音‘色’不好了?那么巧的祖母就提到我唱歌唱得好?这一步步,不都是你与祖母商量好的么?”
果然,老夫人是要把佟薇芷送给李觉的。早上出‘门’的时候,‘玉’如意就猜到了的。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按时‘交’工而已,就恰恰成为了老夫人将佟薇芷送给李觉的契机!
‘玉’如意无奈,只能苦笑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这一切,真的是巧合而已。”
“‘玉’如意,你当我没脑子么?”佟薇芷现在已经将‘玉’如意害她认定为事实了,“一件是巧合,两件三件都是巧合么?那么贵重的琵琶,你为什么不随身携带,为什么要留在大殿?就算要取,你为什么又要和觉世子一同出现?”
她这么连连发问,‘玉’如意也实在是无力回答,只好沉默了。
“哼哼,说不出话来了吧?”佟薇芷冷嗤道:“你放心,虽然我今日失了身子,可我必然不会让你们的算盘打得那么如意的。”
‘玉’如意也懒得理她,仰着头靠在车厢上休息。
“不管怎么说,李觉始终是个世子,而且他今日答应我,会娶我过‘门’做侧妃。虽然是个偏房,是个妾室,但终归是有身份的!”佟薇芷挑衅的说道:“不像你家‘玉’吉祥,典着个大肚子,却连名分都捞不到一个!哼哼,这样算来,还是我划算得多!‘玉’吉祥啊,就等着背上*‘荡’‘妇’的名字吧!”
听到这里,‘玉’如意猛的睁开眼睛,挥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扇在佟薇芷的脸上,“佟薇芷,我警告你,你若再敢胡说一句,我便打烂你的嘴!”
对上‘玉’如意那满是戾气的眸子,佟薇芷竟然忍不住抖了一下,张张嘴,还未来及还口,便听到‘玉’如意对车夫吼了一声,“停车,我要下车。”
车刚慢下来,还未停稳,‘玉’如意便翻身下了车。
车夫大惊,连忙问道:“三少夫人,你这是?”
‘玉’如意朝车后跟着步行的丫鬟仆人群走去。“我与珍珠逛逛街,你们自己回去吧。”说罢,便走到路边,对珍珠唤道:“珍珠,我们走。”
珍珠连忙从人群中走出,快步跟了过来。
行在最前面的老夫人的车似乎感觉到了后面的异动,芝兰姑姑掀开帘子看了看后面,见‘玉’如意独自走了,有些不满的对老夫人埋怨道:“老夫人,你看看。三少夫人是越发的胡闹了!这在大街上,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擅自离去。太无礼了!”
老夫人懒懒的抬眸看了一眼车外,道:“无妨,年轻人嘛……怕是薇芷因今天的事儿不高兴了,和她争吵起来,把她气走了吧?”顿了顿。老夫人又道:“这样,你去薇芷车上,安慰安慰她。她在褚府,是你一手带大的,也比较听你的话。”
芝兰姑姑听言,脸‘色’也黯然了几分。当即便应道:“是。”
“去吧……其实,觉世子那边,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老夫人无奈的摆摆手。
“那奴婢先退下了。”芝兰姑姑说完。便掀开侧脸离去了。
等马车再一次行驶起来,老夫人这才坐起身子,拉开车厢里的暗格,道:“出来吧,没人了。”
一个身影从暗格从闪身而出。穿着粉‘色’的丫鬟裙,正是男扮‘女’装的风无声!
风无声大大咧咧的往旁边一倒。叉着‘腿’坐着,道:“可把我挤死了!多谢李老夫人了!”
老夫人很是嫌弃的朝旁边挪了挪,拉开与风无声的距离,道:“东西拿到了么?”
“当然!”风无声抠了抠脸,这人皮面具戴久了还真是不太舒服。
“嗯。”老夫人朝他摊开手。
“等下哦……”风无声笑道:“报酬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夫人听言,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转身面向车厢自带的多宝阁,用钥匙打开里面的一个‘抽’屉,取出来一块男子巴掌大小的‘玉’佩,扔给风无声。
风无声一把将‘玉’佩接住,道:“小心点!这可是丰林的绝笔之作呢!”说罢,便仔仔细细的看向那‘玉’佩。
‘玉’佩是双层镂空雕刻的,刻的是极为吉祥的主题——年年有余。上一层,保留了‘玉’石的黄皮,刻成了两条首尾相接的鲤鱼。下一层是‘玉’石本身羊脂白‘色’,刻成了荷‘花’荷叶。
锦鲤刻得很是‘肥’美,每一条上面都有细细的鳞片,甚至连鲤鱼的胡须都刻了出来,两只鲤鱼的眸子,更是雕掉黄皮,用的白‘玉’点缀,显得格外灵动。
下层的荷叶荷‘花’,却是简简单单的大刀刻法,大‘花’大叶,枝叶粗犷厚实,不拘小节,别有一种洒脱的气势。
两种完全不同的雕工,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又带着极好的寓意,不论放在何时,都是价值不菲的。
“满意了?东西呢?”老夫人接着问道。
“嗨,真是急‘性’子!”风无声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叠信件,随手扔到老夫人面前,“都齐了!”
“嗯。”老夫人拾起来,翻看了一下,道:“不错。”
“那是,我风无声还能有偷不到的东西?”风无声得意洋洋。
“哼!”老夫人将信件收好,道:“你偷信就偷信,何必还要顺手牵了人家一个‘玉’石琵琶,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呵呵。”风无声缓缓坐起来,道:“我若不将事情闹大一些,他们只丢了信件,不是立即怀疑到你身上来?实不相瞒,我不仅偷了信件,还给李觉留了个很大的礼物!”
“什么?”老夫人连忙问道。
“没多久你就知道了!”风无声神秘的一笑。然后,他掀开车帘子看了看,见这里地段冷清,没有行人,便朝老夫人一拱手道:“风无声告辞!”说罢,便飞身从车窗中跃出,落地时竟然毫无声息。
老夫人扫了一眼那缓缓落下的车帘,深深呼出一口气,对车夫道:“驶快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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