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残\文\学:)面对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吴赖表现得异常平静,脸上甚至看不到一点怒色。
有什么好愤怒的,这些人马上就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而且就算是他当众揭穿江逸的真面目怕是也没人相信,反而会以为他血口喷人,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
“老子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可怪不得老子心狠了!”吴赖心下冷笑,嘴角扬起一丝冷弧,淡淡瞥了姜曦等人一眼道,“既然你们如此有勇气,那请自便吧。”
见他如此洒脱,丝毫不似平素行事风格,众人均是脸脸相觑,心里反而有些不安起来。
姜曦和陆嵩也是惊疑不定。
江逸目中冷芒一闪而过,旋即又恢复洒脱的模样。
“桀桀!”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极其刺耳的怪笑从错综复杂的山洞中传来,震得整个石厅嗡嗡作响,一个尖锐的声音以充满挑衅和仇恨的语气道,“小崽子们,你们不是想杀本尊么,你们不是想得到本尊的宝藏么,怎么又害怕了?哼,本尊就在里面,有种的就滚进来吧,否则就滚回家吃奶去!”
赫然是章羽,他的声音一齐从十余条岔道中传出来,回荡不休,好似数百人个相同的人同时说同一句话,根本判断不出其位置,诡异十分。
众人先是一惊,旋即勃然大怒。这些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哪里受得了这等挑衅,一个个破口大骂,暴跳如雷。
“好猖狂的魔头,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今天非宰了他不可!”
“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就是,老子才不信他有三头六臂,别听吴赖那小子危言耸听!”
众人“义愤填膺”,又听闻真的有“宝藏”,情绪和利益的驱使下最后一点理智荡然无存,乱哄哄一团往岔道内涌去。
“一群乌合之众!”吴赖见状冷笑不止,这他娘的连三岁小孩都能看得出来是激将法和诱敌之计,这些人还傻乎乎的上当,真是无可救药。
他不想阻止也无法阻止,索性冷眼旁观,又瞥了江逸一眼,只见后者脸色平静,一副早料到此的模样。
江逸也感受到他的目光,投来一道诡异的笑意,似乎在说,不论你如何挣扎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笑你姥姥,你丫的上辈子是笑和尚投胎么!”吴赖气恼无比,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出手宰了这王八蛋。
这个想法十分诱人。
昨夜他受了重伤,眼下正是将之斩杀的绝佳机会,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并看不出一点儿受伤的痕迹。
“难道这小子的伤也痊愈了?”吴赖心下大凛,自己既然能办到江逸也绝非没有可能。他深知面对如此厉害的对手绝不可大意轻敌,否则必定阴沟里翻船,决定先试探一下对方,当即集中精神,将感官提升至极致。
心跳沉稳有力、呼吸绵长、精神饱满,一切均无异常。
莫非他真的完全复原了!
吴赖心中更是吃惊,果真如此,那要杀此人可就困难万分了。
忽然他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波动,那是江逸的真气,而正是这真气的波动出卖了他,说明他的气很不稳定,肯定负伤在身,想来是以某种特殊的方法将伤势压了下来而已。
如此一来,吴赖心头大定。
就在他试探江逸之时,对方也目射电芒打量着他。他自然不会让对方看出自己已经伤势痊愈,故意给他来个虚虚实实,表面装作气定神闲,同时改变呼吸、心跳、真精波动,弄成极力压制伤势却又不经意间“漏了底”的假象。
他二人一个真伤装没伤,一个没伤装有伤,真可谓勾心斗角。
二人均知这是搏杀对方的良机,同时目露凶芒。
空气一时都要冻结。
周围的人也倏感寒意逼人,惊骇看着二人。
二人目中杀机同时收敛,风平浪静。
吴赖之所以放弃是因知道江逸绝非泛泛之辈,明明有伤还敢对自己起杀心那必定是有所依仗,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自己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江逸忍住不动手则是不想因一个吴赖而影响他的全盘计划。
二人均是深藏不露、心机缜密之辈,非但没有大打出手,反而相视一笑。
旁人哪里知道这些,眼见他二人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势,眼下又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均是云里雾里。
就这一会儿,原本两百多人的诛魔大军走了一半,只剩下不到百十来人。
慕秋蝉瞥了江逸一眼,凑到吴赖跟前,低声问道,“我们怎么办?”
吴赖一脸冷然道,“就让这些人去开道,咱们静观其变。”
他心中早有了定计,索性让这些不怕死的去开道,自己正好可以看看江逸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到时候再伺机而动,是打是走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这个办法虽然有些残忍,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这些人不听劝。
慕秋蝉亦大略领会到他的意图,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向慕家武士吩咐下去,不可轻举妄动。
慕家武士自然听命。
吴赖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慕白两家的人马不妄动,那么不论发生什么,他都有自信足可应付下来。
不过他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且根本没有注意到白家众人报仇心切,怎么甘心袖手旁观,一个个焦躁难耐,只是碍于吴赖的威信而不敢直言,转而纷纷向白如雪请命。
与此同时,姜曦见白如雪竟没有要和自己一起进去的意思,也是颇为气恼,问道,“表妹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进去?”
白如雪目光闪烁,一脸犹豫。她相信吴赖不会无的放矢,却更想亲手诛杀章羽为父亲和死去的族人报仇,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吴赖,问道,“吴赖,我们……我们真的要袖手旁观么?”
“大姐,不袖手旁观,难道要一起去送死么?”吴赖一阵无语,正想给她解释,江逸突然一阵长笑将之打断。
“姜少爷,令表妹似乎与你并不同心啊。哎,倒也难怪,吴少爷出了名的会讨女孩子喜欢,令表妹移情别恋也在情理之中。”说着向吴赖投去一个诡异的笑容,又长笑一声,带着手下钻进一条岔道,扬长而去。
见从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表妹竟不理自己而征询吴赖的意见,姜曦本就妒火中烧,这番话更是犹如火上浇油,哪里还受得了,厉声道,“难道你不想替姑父和那些惨死的族人报仇么?”说着又将目光落在同时犹豫不决的二十余名白家子弟身上,大喝道,“难道你们想和某些人一样当缩头乌龟么!”
言罢双目喷火盯着吴赖,不用说也知道他口中的“缩头乌龟”指的是谁。
“吗的巴子,要你这王八犊子故意煽风点火,坏老子大事!”吴赖暗叫糟糕,白家众人本就满肚子仇恨怒火,经这么一煽动,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果不其然,白家众人怒火冲天,齐声怒吼道,“绝不,报仇!我们要报仇!”
吼声如雷,震得山洞嗡嗡作响。
焦躁的情绪在蔓延,甚至连慕家不少人也受到影响。
吴赖脸色大变,虽明知自己恐怕已经难以控制局面,但仍做着最后的努力,赶忙喝道,“大家冷静一点,光靠愤怒是报不了仇的,否则就会落入别人的陷阱,到时候非但报不了仇反而会白白送命!”
只是白家众人现在已经被仇恨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去。
陆嵩也在旁搞风搞雨,冷笑道,“吴赖你自己胆小便也罢了,还要别人和你一起当脓包,真是可笑!哼,咱们这么多人,只要齐心协力,难道还怕斗不过一个受了重伤的魔头不成?”
“对,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
白家众人齐齐点头表示赞同,不少人甚至对吴赖投来鄙夷的目光,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觉得他实在太过胆怯。
“日啊!”
见这些人非但不听劝,反而来批斗自己,吴赖又是心寒又是愤怒。特别是他们都是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此刻竟然对自己一点信任也欠奉,更是难以接受,心中的憋屈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二。
心寒、愤怒、委屈、无力种种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像是在刀割着他的心脏,绞痛无比。
来之前他本是信心满满,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威信稳住阵脚,先破了江逸的阴谋再杀了章羽。
然而世事难料,他更是高估了自己,一再失策,现下更是几乎没一个人肯听自己的。而江逸显然是看准各方面的形势,所以根本不怕自己坏了他的好事。
窝囊,这样都斗不过江逸,真他娘的窝囊!
他的自信心受到严重的打击,心灰意懒,再也不想管这些破事,脸寒如冰,不带丝毫感情道,“你们要找死就快去,我吴赖要是再废话一句就他娘的是孙子!”
无力,深深的无力,就让这些不知好歹的人自取灭亡吧。
见吴赖那副颓然样,姜曦则好似打了一场大胜仗,冷哼一声,冲着众人招手道,“我们走!”
然后耀武扬威带着人去了。
“吴赖,对不起了,我不能错过这个报仇的机会!”白如雪银牙一咬,抱歉一句,带着白家众人跟着去了。
吴赖看也不看她一眼,心如死灰。
不一会儿,原本浩浩荡荡的诛魔大军差不多走了个精光,只剩下慕秋蝉和二十来名慕家武士。
看着吴赖那心灰意冷的样子,慕秋蝉心疼无比,柔声道,“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吴赖惨然一笑道,“既然都没人相信我,还能怎么办,走吧。”
就自己和慕家这点人手,已经难有什么作为,不如趁早退出去,或许还能将这点人手保住。
他毫无斗志,黯然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声音大声道,“吴少爷谁说没人相信你,还有我们呢!”慕^残^文^学(),如果你觉得不错,按ctrl+D可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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