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出了门之后,喜悦之情写在了整张东方面孔之上,他自由地在巴士底狱那栋楼的外面蹦着,一会往这边走一点,一会往回跳两下。折腾了个够,里面的人根本不理他。
可是程诺忽然意识到不对啊,不是有车在等着他么?
他才想起来这就好像没有问明白到底是一辆怎么样的车的在等着自己,难道要自己回去问,那也太挫了吧?可是是这里傻等着又显得太愣了,他甚至觉得一阵风吹过,带着一片叶子飘零。
这时候,程诺的心里好像天都黑了,一竖光打了下来,他蹲下来抱着自己哭,我该咋办?
顿时头顶一只乌鸦飘过,带着三根黑线。
为了显得若无其事,程诺故作镇定地走在街上,还伸了个懒腰,心想妈的快点出来个车好不好?
可是,他都已经走了三个街区了,还是没有那辆想象中的车出现。
程诺只好在心里再抱着自己哭一下了。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连个能拿去典当的东西都没有,护照也没有,要么好歹能去大使馆求个救啥的吧?(他又不是那个可怜的微博灵异博主,因为大使馆事件被网民公干。)
想到护照,程诺心中一凛:这要是在走在街上,却被警察过来查证件怎么办?
所以他就尽量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只是低着头走路,却不巧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两个警官用法语叫住了他,程诺装作听不懂,大步朝前走着。
警官觉得这人有病吧,我们俩只是告诉他走路的时候注意安全,至于这么害怕么,这人心里有鬼啊。于是快步走上前来,抓着程诺的胳膊,用蹩脚的英语问他:“你为什么要跑,你是不是犯了啥事儿了?”
程诺装神充楞,心想不管什么神呢,快点来救救我吧。
又恨董双喜:你说出门就有车,车呢,车呢,车呢,车呢?让你吃了啊?还是你拿我开涮呢?
此刻程诺全然没有自由的喜悦了,看着自己要被带走,他五官扭曲地向警官说明,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护照被偷了,身份可以去大使馆核实。
警官又不是三岁的孩子,问:“那你为什么假装听不懂英语?”
程诺说,“你别看我长得老,其实我的心智还是十分年轻的,我现在十分害怕,你们不要吓我,再吓我我就哭了,嘤嘤嘤。”
假哭让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心想来自中国的人怎么是这个样子的,难道那个国度流行这种人?
他俩关着程诺的胳膊,越来越觉得程诺可疑,还是带回附近的警局的好。
程诺无奈地被架了起来,却又摔倒在了地上,再看,身边的两个警察已经倒下了,好在此刻天已经黑了,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一个一脸凶相的瘦小男子皱着眉问程诺,“不是让你在门口等着么,你为什么乱跑?”
听到亲切的中文,程诺差点激动得抱着他亲上一口。
那人厌恶地推开了程诺,他自言自语着:“好久没动手,别处人命啊。”
程诺吓了一跳,看着那人蹲下来俯身试了一下两人的颈动脉,发现还在跳着,他才放心了一些,“我叫阿来,什么都别问,跟我走。”
程诺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两个人,跟着阿来上了一部黑色的小车之中。
阿来坐到了驾驶席,把空调开到了最大,“今年太热了,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我们都会变成烤人肉干的。”
程诺听得出来,阿来是试图幽默一下,所以他配合地微笑了一下,心里却在想,什么啊,还人肉干,你说烤地瓜都好一些。
阿来不知道程诺在想着什么,他从杂物抽屉里拿出来一个信封,丢给了程诺,“你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你的名字是陈岑,出于安全角度考虑,我要为你稍微做一些修饰。”
程诺楞了一下,“修饰,怎么修饰?”
阿来掰了一下程诺的脑袋,“就是简单地易容一下。”
程诺真的不敢乱动,他生怕一动之下,阿来就弄断了自己的脖子。看样子,他可是那种能随时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这才是秀才遇到兵吧,不过按过去来说,程诺这个知识水平,应该也算是个翰林什么的了吧。可是,再厉害的翰林,也打不过一个大头兵吧?小李飞刀除外。知识就是力量此刻并不适用。
阿来一手捏着程诺的脸,一手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些用品,程诺娇羞地说,“轻点,我怕疼。”
阿来皱着眉,“你怎么这么娘,不是结了婚的么,形婚?”
他嘴上说着话,手中的东西很快抹到了程诺的脸上,三下五除二,程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俨然是另外一个人了。
他打开了护照,自己就这么变成了照片里的人,不由得感慨,“真厉害,我要去哪?”
阿来生气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么,不要问我问题!信封里有机票,你自己看。后面有套衣服,去换了,我们时间不多了。都怪你,你怎么那么瞎耽误功夫啊。”
程诺赶紧下了车,心想这人说到情绪激动处,再揍自己两下子也说不好啊。他捏着信封跑到了后面,麻利地开始换着衣服。
杰克把董双喜装到了裹尸袋里,拉上了拉链,对艾米丽看守长问到:“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艾米丽看守长说,“按照惯例,拉到地下墓场安葬。”
“让他和一群地球人作伴么,这似乎不是他最好的归宿呢。”
艾米丽看守长想了一下,“那就安葬到拉雪兹神父公墓吧,选一块好的墓地,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杰克制止了她,“我在想,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死后会被这样安葬的,因为我们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可是,我觉得他还应该有更大的作用,不是么?”
艾米丽捂住了嘴,“你是说...要解刨他?”
杰克扬起了头颅,“你不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么,更好地了解对手,才能更好地打击对手吧?”
“她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同意这个做法。”一个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