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问我问题么?”阿来眯着眼皱着眉看着程诺。
程诺赶紧解释,“没有的事,我这是自言自语,我记得很清楚呢,不能问你问题,是吧。”
阿来哼了一声,向着程诺招招手,快步向前走去。
看见自己糊弄过去了,程诺松了一口气,跟上了阿来的步伐。
阿来打开了一扇门,跑了几十米之后停了下来,对着程诺说,“跟紧我,不要丢了。”
程诺心想就这么一条路,我还能跟丢了你?
外面的门又被打开了,听得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阿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猛地向下蹦去。
程诺这才发现,原来这堵好像是墙的东西,只是阴影,可是听着阿来迟迟没有落地,这地方,到底是有多高啊?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没有时间再留给迟疑了,程诺一咬牙,一跺脚,妈的跳就跳好了。他闭上眼,猛地朝阿来下去的方向跳了下去,睁开眼,自己在一辆拉着煤的火车上,阿来从前面爬了过来,一身脏兮兮,“恭喜你,你暂时安全了。”
“这辆车,唔,挺不错的啊。”程诺本来想问这辆车是通往哪里的,却又怕挨揍,只好生生的改口。
阿来说,“通往马赛。”
程诺看着自己刚换了却又脏了的衣服,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惜了衣服了。”
他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喂,你不是说,航班在一个小时之内起飞么,为什么又带我来这里?”
阿来居然没有生气,“我怎么知道你被没被窃听?永远不要第一时间表露你的真实目的,这才是活下去的关键,懂?”
程诺哼哼着,“我哪懂这个。”
心里却在呸呸呸地吐着口水:长得丑就算了,嘴里还没一句实话,用得着这么小心么?
詹姆斯派出的探子,没有找到程诺的踪迹,只好向暂时作为指挥中心的巴士底狱回话:“目标失踪了。”
艾米丽递上了出港的航空时刻表:“我查过了,在一个小时之内出港的航班,没有可疑的中国人。”
矮个子中年人也跟着说,“我的人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詹姆斯心里烦闷,“难不成,这两个人就从地球上蒸发了么?”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他们最后下车地方,附近有没有监控?”
“没有。”随从长小心地回答。
“那一路上呢,总会能拍到两个人的监控吧,去找,把两个人的照片,发给所有的站点,尤其是法国跟英国的,他们大体还是会从这两个地方离开的。”
艾米丽说,“我在想,如果他们不离开呢?”
詹姆斯笃定地说,“他们会离开的,他们的目的地,是东京。”
“东京?”
詹姆斯点点头,“留意所有去日本的航班,他们没有时间再去转机了。”
艾米丽有点担忧,“如果因为我们的缘故,导致灾难没有被拦截,还是正常发生了,那我们不就成了罪人了么?”
詹姆斯看着艾米丽,“既不能让灾难发生,同时,要抓住他们,还有漏网之鱼,那个董安安,所有的人,都要被抓住,关进巴士底狱。”
随从长递过来一张纸,“解刨已经开始进行了。”
艾米丽气韵悠长地说,“果然还是解刨了啊。”
“如果是对的建议,那我为什么不采纳”,詹姆斯冷冷地说,心里却恨死了随从长,他恶狠狠地瞪了随从长一眼,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纸,“这是什么?”
“医院的解刨收据啊,可以靠着这个去换取解刨报告。”随从长老实地回答。
“你把他,弄到哪去解刨了?”詹姆斯一个头两个大,“难道不是该送到梵蒂冈去解刨么?”
随从长一拍脑子,“对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詹姆斯的头要炸了,“我要枪毙了你!”
艾米丽看守长拿过了那张解刨收据,“我这就去拦下这次解刨,派专机把x-312的遗体送到梵蒂冈。”
詹姆斯揉着脑袋,摆摆手,“快去。”
阿来跟程诺,二人到了马赛,翻身下了火车。阿来从身上摸出了一个袋子,正是他之前给程诺易容的那个。二人又是乔装打扮一番,捏了一张程诺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脸,又到安全屋里换了衣服,俨然两个成功人士。
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普罗旺斯机场,身边有很多暗探跟眼线,却还是大声地聊天喧哗,全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再乘坐飞机,就顺畅的多了,乘坐土耳其航空tk052次航班,从马赛到伊斯坦布尔,然后再从伊斯坦布尔前往东京成田国际机场。一路酣睡,程诺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亚洲的领空了。
阿来看程诺醒了过来,“你醒了啊。”
程诺伸了个懒腰,“快到了么?”
阿来点了点头,“快下降了”。却反手就是一个嘴巴,“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不许问我问题。”
程诺的脸上都是填充物,可是还是感觉到了疼痛,他揉着脸,“你干嘛又打我?”
不过他醒了过来,“因为我问了你问题!该打,该打。这是一个设问句,不是疑问句,别误会了。”
阿来哼了一声,他压低了声音说:“到了东京之后,我们要跟董安安接头,然后想办法拿到上帝粒子,之后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们了。”
程诺从阿来的话里听到了一点异常:“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上帝粒子现在并不在你们的手中?”
阿来讶异地看着程诺,“你他妈还敢问问题,胆子不小啊?”
程诺平静地看着阿来,“我想知道,董双喜先生告诉我的事情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阿来没有动手,只是平静地看着程诺,“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等你见到安安小姐,她自然会跟你讲述一切的事情,感谢你一路上的配合,程诺先生。”
他向程诺伸出了手,程诺自然地把手递了过去。
“啊!!!!!!”一阵粗暴的疼痛让程诺留下了巨大的汗珠,尖叫声传遍了整个机舱,所有人都扭过头看着程诺,阿来把手松开了,念叨着:“都说了别问我问题,怎么就没记性呢。”
空姐过来问程诺怎么了。
程诺说,“没事,我只是太激动了。”
他揉着吃痛的手,流着眼泪看着空姐,“没事的。”
空姐不解地走开了,飞机也开始俯冲,东京,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