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歆一怒,突然凑上前吻她,半点章法都不讲。她希望拥抱她所有的不安,而不是只能看着她冰凉彻骨的眼神,而觉得无能为力。可当碰到软软凉凉的唇,舌尖撬开对方的唇齿柔软纠缠在一起时,想要深入索取的念头抑制不住的越来越强烈。
季言歆的舌尖轻轻舔舐白小夏的耳廓,惊起她浑身的颤栗,手指绕着白小夏的轮廓勾勒,指尖从脖颈持续下滑,经过锁骨然后轻轻划过一片绵连不断的低矮山丘,一声软绵绵的低吟传到季言歆的耳朵里,她在迷离恍惚中,忽然看见白小夏冷漠的眼神和嫌恶的嘴脸,渐渐变成了远去的画面。
酒品即人品,白小夏酒品不错,但不代表她酒量就好啊。不知道沈余欢是什么时候说过,白小夏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喝就醉。季言歆一惊,她不知道今天醉酒之后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白小夏,可曾见过的白小夏泛冷的气场和漠视所有人的眼神让她微微慌了心神。
就在狐狸愣了一下的当口,小白兔翻身了。“啊。”季言歆显然是没料到事情的走向已经偏离正轨了,白小夏翻身压住她,手紧紧捏着她的手腕往身体两侧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晕,脑袋重的抬不起来一样直往她颈窝里出溜。
“小夏。”不知道是不是报复心理作祟,当白小夏的舌尖学以致用的勾起季言歆耳垂的时候,季言歆的声音开始和身体一样忍不住打颤了。
当白小夏的手伸进睡衣,顺势将睡衣往上推了推,等触到季言歆胸前柔软上的时候,季言歆才深刻的意识到了洗完澡不穿内衣绝逼是一个错误。季言歆呼吸有些沉重,想压抑住体内的燥热,“白小夏。”季言歆叫她,她低低的嗯声从季言歆胸前传来。
季言歆费力的抬头去看,险些一口血憋在了嗓子眼,白小夏正对着她的胸口发呆,表情有些呆滞。完全,像是小孩子看见了不知名的物体时的那种迷蒙又呆傻的表情。但也许,她是想到了别的人吗?
季言歆还没来得想清楚,还没来得及把目光收回去,突然之间,白小夏抬起头来看她。“季言歆。”白小夏双眼迷蒙近乎失焦,叫出来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分疑问,是试探着叫的。她好像突然有些害怕的收回手去和季言歆对视,像是看不清楚身下的到底是谁,她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季言歆?”
我去,季言歆忍不住在心里怒骂暴走,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人到现在为止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她是一直拿自己在当谁的替代品?季言歆越想心里越有火,脸一黑刚想发火,就见白小夏一只手往自己脸上摩挲,又听她低低的说,“你是不是季言歆?我只想和季言歆做这种事情。”
只这一句话,季言歆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复杂与依靠的感动拧在心窝里,如一池被春、风吹皱的春、水。她觉得这飘忽不定的软糯糯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是异常的口齿清晰,招人喜欢。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么可以试着和自己在一起,可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白小夏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情的。她的话现在听来,难道不是在传达着在她的理念里,不是只能和爱的人做这种事嘛?
白小夏一只手压在上方和季言歆的手十指相扣着,季言歆的手指也十分白净且修长,白小夏曾在第一次与她牵手时感叹这是一双常年弹钢琴的手,骨节玲珑瘦削,却又不显突兀。她另一只摩挲季言歆脸的手放佛要收回离开。“白小夏,我是季言歆。”她一只手勾住白小夏的脖颈往自己面前拉,一边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叫她。我是爱着你的季言歆,而你爱我吗?季言歆如此一想,顿时委屈到觉得心酸无比。想她季言歆在感情上从来就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如此被动过。
白小夏要收回手的动作猛然顿住,她眯着眼睛,指尖细细的勾画着她脸部的轮廓。白小夏笑了,她凑近季言歆去吻她,鼻尖顶着她的鼻尖,手也搭上了季言歆的腰侧。那亲密无间的动作,就如同迷离的一缕轻烟,缠缠绵绵。
白小夏撑起半边身体,顺着她发红的耳廓一寸寸的往下吻,肢体的磨擦,让季言歆难耐的深呼吸,全身一片灼烧。这是第一次,季言歆觉得自己全身都是敏感点。躁动从心里开始燃烧,全身绵软的像浸泡在温泉的水里一样,春、意忽生。
白小夏的手指滑向她身下,最后挤进似乎是没有尽头的洞穴里,这种温柔,细致极了,放佛就连生活也变得很精致。一下、两下、三下,心跟着律动的节奏高高的飞了起来,久久不曾落下。
当季言歆恢复了一丝理智时,白小夏还伏在她身上,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清明的光。本来只是想压制住她,没想到反而被占了便宜,这样的情况下,不占回来岂不是很对不起自己?
季言歆翻身压住她,贴着白小夏的唇,用鼻尖反覆摩蹭她的鼻梁,蹭起了她体内一阵阵的酥麻感。自己身上都没衣服了,她还穿的挺整齐,季言歆皱了皱眉,顺便就把她扒了个精光,这回才觉得看起来顺眼多了。
要说如果这次不是白小夏有这样的举动,季言歆想推她一定是会犹豫很久的,而这样的往来交流,的确是让季言歆理直气壮了不少。
她用舌尖勾住白小夏的舌尖,深深的吻她,不停摩擦她胸口的柔软。白小夏太像空气中无法触摸的风,偶尔让人觉得温柔拂面却又永远难以捉摸,想要抓紧,却始终只会是徒劳一场。季言歆想穿过眼神,看穿她的灵魂,也许是这样的拥有才算完全,才算有一丝安心。她在她耳边落下细细密密的吻,那是白小夏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季言歆知道,从第一次白小夏躲避时的神色不善开始。
如此细密的爱意,又怎么会只有温热的唇舌知晓而已,季言歆的吻一路向下,白小夏的脖颈纤细修长而洁白,肌肤细腻、光滑的如牛奶一般。双峰之上凸、起的锁骨优雅性感,清若晨曦。温婉的气质,更是显出了它浅如薄暮的秀气。
痒到深处时,白小夏的眼睛眯得跟猫一样,眉目间妩媚流转,风情兀自而生。季言歆一寸寸的摩挲着那白嫩的肌肤,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忍住的太想做的事情。这是情深时爆发出来的欲、望,她知道白小夏能理解,可她也知道她不一定能接受。白小夏别扭,别扭到口是心非,别扭到不敢承认。可在这种事情上,她还是表现出了排斥,季言歆很清楚前几次的接触,那绝不是白小夏欲拒还迎的诱惑,只是她的抗拒并没表现出厌恶。
季言歆禁不住伸出手去摸她柔软平坦的小腹,缓缓朝下移动,便是穿过丛林,将手指挤进她的腿间触到那道窄窄的缝儿,温热的柔软里面已经潮湿一片。季言歆的手指在白小夏腿根处轻轻地摩擦,指尖若有似无的地拂过她的□,看似漫不经心,却激的白小夏一阵阵的颤栗。
白小夏不由自主的收缩,想避开那骚扰,这样不轻不重的抚摸,让她很难忍受。十分难耐的感觉就好像有千百只小虫在身体里乱窜,啃噬骨肉,不痛却连骨头都觉得痒,一时之间又找不真正能解痒的方法。她颤栗着扬起脖子,像是在溺水时,想要紧紧抓住浮木以免自己溺毙一样紧紧的抱着季言歆,想寻找一丝突破的出口。
白小夏这样太显得欲拒还迎了,没有躲避更像是邀请,季言歆想感受她不自觉的颤抖,低下头去亲吻她胸前的敏感点,指尖迅速上移,轻轻的揉按她□那颗渐渐肿胀的小核,她每次轻揉一下,白小夏就会呼吸没了节奏的颤抖着,唇间溢出细碎柔媚的低吟声。而当季言歆委婉坚定的探入了那窄小紧致的地方,在触及这柔软的瞬间,比起眼神缠绵的带着笑,更让人心软异常。可是蓦地一下,白小夏似是极痛苦的仰着头深呼吸,拧着眉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季言歆也是蓦地一下抬起头,眼中显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她一只手按住白小夏颤抖不止的肩膀防止她乱动,另一只手却是一动都不敢再动。
她是第一次,季言歆从没想到过会是这样子,她眼见着白小夏疼的眼泪都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心里也跟着一阵阵发紧。她一直以为白小夏被情伤的不轻,甚至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那疲倦的双眼中充满了不安的模样,又怎么会想到她还未经人事。
季言歆抬头去亲吻白小夏的眼角,在她耳边低声叫她,如梦呓一般的叫她。身子绷得久了,手都有些麻木时,她才又开始慢慢的活动,微微进展的动作换来白小夏从鼻腔里溢出细碎的低吟声,她的动作也越渐轻缓。
那一抹绽放在指尖的温柔,最终还是逼的白小夏呼吸越渐急促起来,大脑意识又开始朦胧飘忽,一下子暴风骤雨,一下子温柔和煦,白小夏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那种昏沉沉像身在梦里,一个有季言歆在的梦里,竟然会美好的让人舍不得醒来。
季言歆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最近累的要死,难得一天休息还去季女士那受气,又被白小夏吓了个失魂落魄,等放开睡着了的白小夏时她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了,一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季言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白小夏还是没醒,她自己洗漱完心疼的亲了亲白小夏的额头就急着去上班,一点也没有打算叫醒白小夏去上班的意思。路过客厅的时候,季言歆发现长期锁着的那扇门,如今已经被夜风吹的大敞着。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但当季言歆理直气壮的把好奇心强词夺理的变成求知欲的时候,她的脚也朝着那扇门挪了过去。
中午十点多的时候,白小夏被电话吵醒,手机在客厅茶几上吵闹,而且一直响直吵的白小夏头疼,她起身去拿手机,才发现自己全身裸着,在床上穿好内裤顺手抓起跌落在地上的睡裙,她甚至也没反应上来这不是睡衣,就去客厅接电话。看了眼手机正要关机,又听到了很大的敲门声。沈姑娘是有钥匙的,会来的只有季言歆了,白小夏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去开门。
打开门看了眼,还没看清楚,就迷迷糊糊的听见门外说话的是个男人,白小夏手一挥,瞬间又把没完全打开的门关上了,然后极自然的认为是对方敲错了门,转身回卧室继续睡觉去了。
到中午的时候,季言歆开完会打电话给她,对于白小夏的别扭心里还有几分忐忑,毕竟昨晚白小夏不清醒,可自己是清醒的。她隔着电话笑着问白小夏起床没,白小夏动了动身子觉得全身都不舒服,还是迷迷糊糊的应了季言歆几声就挂了电话。
白小夏累成这样,季言歆始终不放心,又打电话来叫她起床洗完澡吃了饭再睡。说是已经给她点了楼下外卖,一会就送到了。
白小夏翻了个身,发现不舒服是因为全身哪哪都疼,她记得自己昨天出门办事,后来为了躲开那个阴魂不散的人,就待在家里喝酒,喝着喝着,那之后的记忆就一片空白了,想了好久之后也只隐约记得季言歆在自己身边,一直陪着自己,可自己昨晚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是醒了之后,真是梦醒无痕,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起来冲完澡,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肩胛骨和胸前的红痕,赫然在目。她大概也明白为什么今天会全身都疼了,穿好衣服出来她豪气万千的一掀空调被,果然像姨妈胎记一样的红痕就在床单上,腥红刺目。
把床单扯下来扔洗衣机,换好新床单后白小夏泡了杯茶,十分从容淡定的坐在工作台前准备动笔画画。可摊开画纸后,就总是心不在焉的,一点都下不去笔。她叹了口气扔下笔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发呆。没多久听见有人敲门,她盯着门愣了好半天,才恍惚的想起来季言歆打电话来说过的话。
开了门果然看见个送外卖的大妈,说是中午点的外卖要求一点才送来的,她看了眼白小夏,还直夸对方细心。白小夏正要付钱,那送外卖的大妈又笑了笑说有人已经给了,白小夏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要走,临了转身的时候还打笑似的说了一句小两口吵架把人家关在门外一早上不让进门,到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嘛。
这没头没尾的话搞的白小夏郁闷,偏头看了看胖胖的大妈的身后,徐子斐突然探出个脑袋来叫她。白小夏吓了一跳,她没想明白徐子斐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址的,这意外就像一个晴天霹雳,突然就在她头顶上炸开花了。炸的她有点惊慌无措,她随口就问了他一句,“找我有事吗?”
徐子斐转头看了眼将走未走,明显有看热闹嫌疑的八卦大妈,回过头来说,“我来请你吃饭的。”
白小夏的眉稍跳了跳,表情纠结的看了他半天,也只得出了一个让人更纠结的结论:这货脑子有病。
“我能进去坐坐吗?”看见白小夏没回应,徐子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白小夏正要一口回绝,又突然想起来刚刚那大妈说的话,一个早上是什么意思?早上、貌似、是有人敲门来着。脑袋转了个弯,白小夏让开身子放徐子斐进来,指了指地上说,“我家没有多余的拖鞋。”
“没关系。”徐子斐脱了鞋,就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冰冰凉的感觉直冲脑门,就像早上看见白小夏的那一幕一样,从热血沸腾一下子掉进冰窟的感觉,让人不得不去适应。
白小夏提着餐盒看他那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干脆径自去茶几上摊开外卖。小徐从前给季言歆点饭,她去送文件的时候碰到过几次。一看这外卖百分百是季言歆点的吧,什么人呐这是,数量多的吓人,关键为毛全点的是她自己喜欢吃的。
白小夏的表情有些微妙,徐子斐默默的看着,吃了几口之后,白小夏被他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指了指面前的茶几说,“如果你还没吃饭,除了那个茄子,别的随便吃。”
“我不是很饿。”徐子斐勉强的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盒米饭开始戳弄。
“早上敲门的那个人是你?”白小夏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太好。
“嗯。你最近瘦多了。”瘦的太明显了,看着就让人心疼。顿了顿徐子斐拿还没用过的筷子夹了点别的菜放到那盒茄子旁边说,“你该多吃点,不然身体肯定受不了。”
徐子斐夹过来的菜,白小夏没动,她平时就吃的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她放下饭盒,行动很迟缓,□一动还会因为磨擦而隐隐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起身给刚才泡的茶添了水,又回来坐下看了眼徐子斐,就转头去看电视。她只给自己倒水是可以心安理得,但是偏巧徐子斐又停下来看她,以为他也想喝水,她又顺口说了一句,“我家没多余的杯子。”
白小夏从没打算在家里接待什么客人,甚至连普通人家中必备的一次性水杯都没有。她家里一共只有几只杯子,一只沈姑娘的,剩下的都是她分开来喝茶喝水的杯子。
徐子斐倒也没对此有什么异义,自从早上他看见站在门里面的白小夏时,他心里就哽的难受,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在白小夏家门口傻坐了这么久。
“你要是有事就直说吧。”白小夏觉得看他那副凄凄哀哀的模样久了,肯定会给明媚的心情造成压抑的。何况,自己的心情本来也不明媚,那就只会雪上加霜了。
“其实没什么事,真是想请你吃饭来着。”徐子斐动了动嘴,发现自己实在是连比哭还难看的笑也扯不出来的时候,还是决定放弃了假装微笑。他这会儿才真心觉得自己应该把黎晰找出来,向他好好学习学习怎么才能长久保持不变的微笑。
“既然你没有问题,那么,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白小夏呼出口气来,就开始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
徐子斐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许久都没有回答。白小夏喝了口茶,淡淡的说,“你最好能编一个没有漏洞,并且足够让我相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