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星本来就是一位捕鱼能手,尤其是在这种人多拥挤的地方,它仗着身体灵便,穿梭在人群之中,小爪子下手又快又准,所以收获颇丰。
等到把所有人的战利品都清点完毕之后,人们惊讶的发现渔获最多的居然是一只黑猩猩,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好在这里民风淳朴,而且也不排斥黑猩猩这种动物,所以很快他们就给大星的脖子上带了一个十分艳丽的花环,然后簇拥着它又蹦又跳,一起欢庆胜利。
大星更不会怯场,也踩着隆隆的鼓点使劲扭屁股,引得周围的男男女女爆出一阵阵欢呼。唯有大头哥看得不爽:神气啥,等下一场打野鸭比赛,俺肯定要夺头名。
最后,由当地的土王给获得捕鱼比赛的前三名颁奖。所谓的土王,就是当地的酋长或者部落首领,享有崇高的威望,说话甚至远比政府好使。从第二名和第三名那两位选手对土王的恭敬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居然匍匐在土王前面,甚至还要亲吻对方的脚丫子。就这还不是谁都能亲的呢,荣幸之至。
好在大星不是人,所以当它拐到土王面前和他握手的时候,土王也没有介意,反倒是乐呵呵地咧着大嘴,从椅子上站起来,跟大星来个拥抱。
大头哥躲在远处,眼不见心不烦,默默地为下一场做准备。打野鸭比赛用的是传统的弓箭,所以要临时做一把弓,再弄十只箭。大头哥都想好了,到时候用上植物精华,引导着木箭,那还不百发百中,嘿嘿嘿——这是本事,不是作弊。
等到土王颁奖之后,大星便趾高气昂地转悠回来,把脖子上的一串项链在大伙面前显摆。项链最下面的坠子居然是一条金鱼——黄金制成的小鱼,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上百克,看来这个奖品还真不错。其实,奖品倒是其次,主要是代表着荣誉,想来大头哥一身本事,当然不能叫别人给比下去。
很快,第二项传统比赛开始了,这次参赛的选手明显减少。捕鱼基本上是人人都参与,打野鸭就是各个村落选出来的射箭高手了,大概有十多位,一个个都立在河边,弯弓搭箭,一派高手风范。
只是在这些土著高手中间,还混进去两个比较特殊的,一个自然是大头哥,另外一个还是大星,在它的兜里,装了十枚回形标。这些都是唐积德给它准备的,本来是用于战斗之中,不过那时候大星缴获了步枪,所以就没用上。
按照传统的比赛方式,是要去湖边的芦苇荡狩猎,不过那样耽误时间且观赏性不强。所以也与时俱进,改为在河中心放鸭子。野鸭都是事先捕捉好的,关在笼子里,到时候扑啦啦一放,谁打中的多就算谁的。
十几只独木舟已经做好了准备,随着一声哨响,船上的人们便打开笼子,野鸭呱呱乱叫着飞出来,有的直接冲天而起,有点则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想要捕获它们,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随着野鸭出笼,岸上的神箭手们也都聚精会神,专注地拉着手中的弓箭。就连岸边的人也都屏气凝神,鼓声欢呼声统统停歇,生怕打扰到那些神箭手。
只有一个声音例外,犹如破锣一般,在湖面上荡漾:“大星,发标,大星,发飙——”
听得大头哥心烦意乱,真想掉转箭头,先别射野鸭,先把野鸡射下来再说吧!
稍稍这么一耽搁,比赛就已经宣告结束,除了那些逃脱飞走的野鸭之外,河面上还漂浮着几十只中箭的野鸭,被独木舟上的人逐一打捞上来,每个人的箭上都有标记,也不用担心弄混。不过奇怪的是,有十一只野鸭虽然都被打晕了,但是身上并没有箭伤。
“俺还没射呢——”大头哥指着远处已经变成小黑点的野鸭子,向比赛监督反应情况。
“都飞那么远了,你能射下来啊,而且只有在河面上的才算有效,那些已经飞出比赛区,不算成绩。”看在大头哥是外乡人的份上,人家给他解释得还算详细。
不过大头哥也只能望鸭兴叹了:“其实,俺真能把它们都射下来——”
这时候,野鸡凑过来向大星表示祝贺,因为那11只被打晕的野鸭子,都是被大星的回形标击中。其中有一只标还“一箭双鸭”,在击中目标之后,余势不减,又把旁边一只倒霉蛋给扫上了。大头哥这个懊恼啊: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嘛,大星这些回形标,都是俺给弄的,而且还是百发百中带导航的那种!
同时,野鸡先生还向大头哥表示慰问:“大头啊,你刚才咋不射呢,叫你射你就射嘛,你不射谁知道你会不会射啊,你射——”
“俺射不中野鸭,专门能射野鸡!”大头哥一声怒吼,嗖嗖嗖连射十箭,在野鸡周围插了一圈箭杆,箭箭都是擦着野鸡的皮毛钉在地上,却又没有伤它分毫。
周围的人也终于见识到了大头哥的神技,村落里的那些神箭手都自愧不如,要知道,他们之中射中最多的才射下来6只野鸭子。同时对唐积德的高风亮节也十分钦佩: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呢,他之所以不出手,肯定是想给我们这些当地人面子——齐齐中文网
至于那只黑猩猩嘛,已经被这些土著给当成了自己人。
当获得前三名的选手去土王那里领奖,土王也大为惊奇,腆着大肚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大手拍着大星的脑袋:“怎么又是你?”
大星朝他呲呲牙,嗖嗖两声,两个小爪子各自扔出去一只回形标,在天空兜了两个大大的弧拉圈之后,又重新返回它的手中,居然还是双手发标,左右开弓,看得土王都俩眼发直。
说起来,回形标的出现,可能比弓箭还要早一些,是土著在狩猎中逐渐摸索出来的一种远程武器。所以土王也就乐呵呵地又给大星发奖,这次的奖品居然是一支黄金打造的小箭,看来土王还是一位土豪。
看着大星拿着小金箭显摆,大头哥恨得牙根直痒痒,对他来说,这真是一枚伤心小箭啊,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下一场比赛中赢回属于他的荣耀。因为第三场比赛,比的是潜水,大头哥在水底下都能睡觉,还有什么理由输呢?
又是一番载歌载舞之后,捕鱼节的最后一场比赛也正式开始,这次人人都可以参加,只要将身体整个潜入水中,谁憋气的时间最长,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在一声哨响之后,河面上足有数百人都潜入水下,场面好不壮观。在人群之中,自然也包括唐积德和大星。瓦西里同志水性也不错,所以奔着三连冠去的。
不到一分钟,就有人开始冒头,他们哗啦哗啦地钻出水面,然后大口地吸气,迎接也不知道是起哄还是鼓励的掌声。对于他们来说,重在参与,捕鱼节是全民欢乐的节日,只要自己从中找到快乐,就比什么都重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冒出水面的人越来越多。当大星的刺头从水中冒出来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半,所有人都为它欢呼:这真是一只神奇的猩猩。上一次有人三连冠,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呢。
于是,当大星上岸之后,立刻被人们簇拥起来,然后围着它又蹦又跳。到了最后,瓦西里同志更是被人们给扔到天上,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将它抬到土王面前,接受颁奖。
在水里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大头哥这才露头,甩甩头发上的水珠,他自信满满地向四周的水面望望:俺就不信了,这次还有谁能比俺憋的时间长?
果然,水面上静悄悄一片,再往岸上一看,正热热闹闹地颁奖呢。坏啦,在水里憋的时间太长,参赛的选手又多,肯定是把俺给忘了!
大头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连忙噼里噗通跑到岸上:“还有俺呢,俺才是第一!”
“你从哪跑出来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芦苇荡里躲着来的。能在水里憋气半个小时,谁信啊!”周围的人们纷纷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大头哥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呢:俺说的真是实话啊——
一气之下,直接冲到土王面前,看到大星正拿着一块蓝宝石在那显摆,就劈手夺下来:“这应该属于俺!”
结果周围的人都开始嘘他,倒是那位土王打量大头哥一番之后,连忙冲过去将他抱起来,原地转了十多圈,这才把大头哥放下,嘴里还兴奋地叫嚷:“唐,真的是你吗,欢迎你能来这里做客,荣幸之至!”
嘘声立止,能叫土王都这么恭敬的人,肯定是最尊贵的客人。唐积德也瞧瞧土王,好像有点眼熟,应该是在青青草原见过。当时开第二届土著大会的时候,人实在太多,大头哥也不能逐一记住他们的名字啊。
“我就说嘛,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黑猩猩,原来是大星,那就太正常不过。”土王很快就从唐积德这联想到这只黑猩猩的身份,然后就用大手使劲拍着瓦西里同志的肩膀,拍得它直咧嘴,终于叫大头哥心里平衡了一些。
随后,土王就宣布开始狂欢,河边再次成了欢乐的海洋,一年一度的捕鱼节,当然要玩个痛快。而唐积德一行人则被土王请到了河边的一处树荫下,地上摆放着已经收拾好的河鱼和野鸭子。土王的黑脸蛋子满是笑意:“唐,上次从青青草原回来,我还经常能梦到一起欢聚的情景,尤其是你制作的美食,简直令我太——”
抹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土王继续说道:“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再次重温那时的美好回忆?”
“咱们土著说话就别拐弯抹角的,俺们还没吃早饭呢,早就饿了,就憋着吃你一顿呢!”大头哥也不客气,直接动手准备烧烤。
土王脸上顿时乐开花,伸手向野鸡一指:“还有这只鸡看起来比野鸭子还肥,一起烤上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