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唐积德他们随着狩猎队一起出征,走了两天之后,因为路线不同,便分道扬镳。部落中的那些猎手都热情地发出邀请,要大头巫师每年务必都要来两趟。不为别的,只为能尝一尝希望树上的桃子。
大头哥也乐呵呵地点头答应下来,承诺到时候领着小鱼叉也回家瞧瞧。对于这个干儿子,大头哥决定把他也往巫师方面去培养。
至于那只喜欢不劳而获的北极熊,在跟着小虾米他们走了一天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掉头往回溜达。看来,这家伙是吃定那个因纽特人的部落了。
与上一次北极之行相比,这一次无疑要惬意许多,坐在飞车里面,就不用在冰雪中跋涉。只是这样一来也少了许多乐趣,所以时不常的,大头哥就要领着几个小娃娃下车,在雪地上玩耍一番。甚至还专门用坚冰修理了一个小型雪橇,叫他们轮流拉着玩。于是,北极的冰原上,便时常回荡着娃娃们天真而又灿烂的笑声。
一路走来,也发现了十几只北极熊,其中小虾米认出来的有六只,都是他们放归北极的一员。从外表上看,这些北极熊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也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认出来的。其中有两只显然也认出了唐积德,并且还很亲热地把大头哥摔在雪地上,身上还要压上一个沉甸甸的******。不用说,这么对待大头哥的,都是大公熊。
和近百只放归的北极熊相比,这六只看起来并不多。可是北极地区的地域这么辽阔,能遇到这几只已经很幸运。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证明了,那些北极熊已经完全适应了北极地区的生活,不用再为它们的生计而担心。
或许,它们之中也会有一部分已经在残酷的自然竞争中死去,但是整个种族,肯定会更加兴盛。
明显可以瞧出来,小虾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原本还有些担心,但是现在,这种担心已经被骄傲和自豪所取代。
兜了一个大圈子,他们又回到了白令海峡附近,然后悄悄向西,进入到那个世界上领土最为辽阔的国度。或许是土地太广阔了,一连飞了好几天,愣是没瞧见一个人影。
终于,当前方望见一片蔚蓝的时候,在一片针叶林中间的开阔地带,看到了放养的鹿群以及两位放鹿的牧民。将飞车藏在一处林子里,大头哥拉着雪橇,其他人都坐在上面,大头哥健步如飞,脚不沾地,雪橇也差点被他给拉得飞起来。
“老爹真棒,简直就是踏雪无痕啊!”唐笑笑笑眯眯地赞美着。
“爸爸真棒,这雪橇肯定比圣诞老人的那一辆还快呢!”唐娃娃也不甘落后。
“大头真棒,小心小心——撞树上啦——”野鸡的乌鸦嘴也跟着起哄。或许是被闺女给夸得有点飘飘然,结果大头哥咣当一声撞到一棵大松树上,树上一蓬蓬的积雪簌簌而下,把大伙都变成了雪人。
这边闹闹吵吵的,早就惊动了不远处的放鹿人,几只长毛大狗狂吠着冲过来,后面的主人还不断呼喝,显然是害怕它们伤人。
大狗嘴里喷着白气,在雪地上奋力向前,气势比野狼还要凶猛,模样也跟狼相似。从品种上看,就是有名的雪橇三傻之中的二哈。说起来,哈士奇的祖先,也就是西伯利亚狼。不过冲到十多米之后,这几只哈士奇立刻就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开始摇头摆尾地撒欢,最后直接躺在雪地上打滚,露出肚子上的白毛,果然是一群二货。一般犬类做出这种动作,就是对你没有丝毫的敌意,否则也不会将最柔弱的腹部袒露给你。
“大狗狗真乖——”唐笑笑和唐娃娃都比较喜欢长着长毛的动物,所以就伸出小巴掌,轻轻拍打着大狗的肚皮,发出嘭嘭的声响。
很快,放鹿人也奔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都愣住了。他们知道自己养的那些哈士奇是什么德性,连狼群都敢斗。
“哈拉少——”大头哥笑呵呵地招招手,然后小虾米就由小虾米出面,用俄语向他们询问:“这是哪啊?”
戴着皮帽留着长须的那个男子用手往远处一指:“那边就是贝加尔湖,你们是从哪来的,是图瓦人还是布里亚特人?”
听了小虾米的翻译之后,大头哥抓着后脑勺嘿嘿几声:“俺是土著人——”
小虾米当然不能这么去回答人家,于是就推说是来自华夏的游客,在冰雪中迷路。她知道,图瓦人还是布里亚特人都是蒙古人种的一支,所以才会被两名放鹿人误会的。而大头哥这次也为了不过分惊世骇俗,所以在大裤衩子外面罩了一身衣裤,看起来还算正常。
放鹿人疑惑地打量他们这支奇特的队伍一阵,起初以为是那边过来的逃犯,不过看看三个可爱的小娃娃,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大胡子叫屠里亚涅夫,还十分热情地邀请去他们的居住地做客。
在他们想来,这冰天雪地的,迷路最危险了,搞不好就会被冻僵。在西伯利亚地区,每年冬天因为冰雪而丧生的人都不在少数。61
盛情难却,大头哥也就没跟他们客气,于是原路返回。那几只大狗,连蹦带跳地围着小虾米和娃娃们打转,欢喜得就跟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主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那位被野鸡称为“屠夫”的大胡子,才会对待唐积德一行人这么热情。
屠夫他们放养的是一大群驯鹿,看样子有二三百只的规模。地上的积雪太厚,鹿群其实也找不到多少食物,主要是放出来溜达溜达。
看到高大的驯鹿,三个小娃娃不免见猎心喜,吵嚷着要去骑鹿。屠夫先生一听连连摆手,这些驯鹿虽然是养殖的,但是基本上和野生的也差不多,不习惯被人骑乘,万一把小娃娃摔下来踩坏呢?
“没事,叫他们玩去吧。”大头哥倒是放心,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叫屠夫先生有点怀疑,也不知道这个笑呵呵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孩子们的亲爹?
不过当娃子们骑上鹿背,搂着鹿脖子在雪地上撒欢之后,屠夫先生也彻底服气:那几只平日里喜欢争强好胜的大公鹿都服服帖帖,迈着小碎步,异常平稳,好像生怕把后背上的娃子给颠哒下来似的。
不大一会之后就回到了驻地,搭着一个个简易的棚舍,供鹿群栖身。地上还散碎着一些粉碎的草料,里面还掺杂着一些燕麦,看来这些驯鹿的伙食还不错。
屠夫先生对唐积德一行人更加热情,将他们请进了一个完全用木头垒成的木屋里面,地中央烧着大火炉,大块的木头柈子填进去,呼呼直响,屋子里面很快就温暖如春。
不大一会,屠夫先生的伙伴就把食物端上来,大块的熏制鹿肉,还有粗壮的香肠,另外再加上黑呼呼的大面包,当然还少不了伏特加。因为地域寒冷,所以当地人都喜欢喝烈酒。
至于几个娃子,也都得到了一大杯格瓦斯。这东西是一种含有低度酒精的饮料,用面包干发酵酿造而成,风味比较独特。大星一口气干了一杯,然后打了个嗝,又把杯子递到屠夫先生
看到大头哥独自干掉了一瓶伏特加,熏熏然有了些醉态,屠夫先生便乘着酒兴,跟唐积德攀谈起来,当然了,中间还得加上小虾米这个翻译,对于俄语,大头哥就会一句“哈拉少”。
说着说着,屠夫先生就说起这里有世界上体型最庞大的野狼——西伯利亚狼,附近就有一大群,时常骚扰鹿群,令他们很是苦恼。
野鸡先生喝了一杯格瓦斯,不禁有些熏熏然,说话就有点不着边际:“别说西伯利亚狼,就算是非洲的狮子,俺们也照样能驯成小绵羊。”
屠夫先生不知道它的毛病,当即眉开眼笑:“好好好,那就请远道而来的朋友帮我们驱逐狼群,必有重谢。”
他满心欢喜等着野鸡答应呢,结果一瞧,这货耷拉着脑袋睡着了,于是又把渴求的目光投向唐积德。
“俺先出去方便方便——”大头哥也有点喝高了,晃晃悠悠起身出了木屋,大星喝了不少格瓦斯,也有点想要撒尿,便跟唐积德相互搀扶着出门。
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早早就下山,气温也骤降到零下三四十度。冷不丁从热屋子出来,即便是抗寒能力超强的唐积德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里嘟囔一声:“这么冷啊,撒泡尿不会冻成冰溜子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们刚从温度更低的北极回来,这里还是要差一些的,只不过突然之间室内外温差比较大的缘故,才会感觉更冷。
离木屋不远就是一片树林,大头哥晃悠过去。大星更怕冷,没跟过来,而是直接在屋后解决。
到了林子边上,大头哥便开始解裤子,伏特加确实比较烈,搞得脑袋晕晕乎乎,好半天没解开腰带。当然了,这也跟平时穿惯了裤衩子有关系。
沙沙沙,身后传来一阵脚踩雪地的声响,大头哥回头瞧瞧,是屠夫先生养的那几只二哈向这边走来。大头哥不由嘿嘿两声:“甭过来了,俺是小便。”
在大头哥小的时候,那时候粮食比较紧张,屯子里养的狗大多都不怎么喂,所以都抢着****。尤其是小孩拉屎的时候,旁边总有大狗虎视眈眈地等候。碰到性急的,还会上演恶狗舔屁股的戏码,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不过那几只二哈却一溜烟奔过来,然后猛然向唐积德身上扑去,其中一只张着大嘴,锋利的牙齿直接咬向唐积德的喉咙,一股刺鼻的腥气也随之传来。
这是真正的西伯利亚狼,根本就不是那几只哈士奇——大头哥的酒也吓醒啦,而那几只体型壮硕的野狼也已经扑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