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果然诚不欺他。
至于玉佩是怎么拿到的......
芝卉是故意引他到屋里去,他知道,但是别无选择只能跟她一起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芝卉脱了衣服,侧躺在床上支肘看着他,玉佩就藏在她胸怀里,露出一点绳子,像是等着他去拿一样。
她那样躺着,一副邀请的模样,李卜看了颇为头疼,又不想跟她纠.缠,怕再被她黏上,只好耐着性子跟她谈判:“你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只要我有的,都能拿来换你这玉佩。”
芝卉喝多了酒,眼前的李卜就分裂成两个,她有些分不清谁才是真的,抬手招了招,笑道:“我什么都不缺,不过你这么想要这块儿玉佩都话,说明这块儿玉佩另有价值,既然如此,那我也应当向你索取更宝贵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你们把我当质子一样困在这儿,没人陪我说话,简直像是在坐牢,我最需要的......当然是有人陪我,若你能陪我一晚上,或许我会考虑擦玉佩给你。”
李卜听完都快被气笑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既然清楚自己是质子,那就应该知道,我完全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跟你商量,既然我跟你商量了,那你最好还是答应了。”
芝卉躺在床上,翘.起两条腿晃啊晃:“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想给你,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把玉佩摔了,这样我们谁也不能得逞。”
她说完,还挑衅似的,把玉佩拿出来,作势要往地上摔。
李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玉佩被毁,一步跨到床前,握住她手腕:“玉佩我要,到你所说的陪你一晚,正好前段时间有人进贡男宠,我回去会跟殿下说让她送你两个解解闷儿的。”
芝卉酒也醒了,立马换另一只手把玉佩塞进怀里:“你来拿啊,拿到就是你的。”
李卜唯恐她再使什么手段算计,一伸手把她身上穴位给点了。
芝卉没料到他忽然来这么一招,动弹不得气的想骂娘:“李卜,你卑鄙无耻!”
“咱俩究竟谁卑鄙无耻?”
李卜小拇指指尖勾着绳子把玉佩拽出来,银票放在她枕边:“当我买的,你要是还嫌不够,男宠的事,我会跟殿下提的。”
芝卉破口大骂:“你个混蛋王八蛋!谁要那劳什子的男宠!我要的是你!”
李卜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本以为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居然被人看见告诉给了罗敷。
他些许委屈,想求个安慰:“我也不是想瞒着你,就是不想你听了之后不开心,你男人才是被非.礼的那一个!”
“果真?”罗敷提着他耳朵:“若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你怎么会晚了这么久才赶到瑶华宫?”
“之前殿下让找的法师已经找到了,我拿到玉佩后第一时间就去见了他,所以才耽搁了。”
“法师?”
罗敷一听来了精神:“他怎么说的?”
“他说这就是块儿普通的玉佩,并没有什么寻魂引魂的本事,让殿下大可放心。”
罗敷把灯点燃,郑重其事的又问了他一遍:“法师真这样说的?”
李卜点头:“的确如此!”
罗敷忽然不说话了。
李卜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伸手捂住她眼睛:“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罗敷笑了下:“没什么,没用就好,那先把玉佩留着吧。”
李卜把手放下来,待见她眼底盛满笑意,这才放心:“殿下喜欢就留着吧。”
说罢又看向门外:“外面这样热闹,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吧?”
罗敷往角落里退:“大家伙都守岁呢,我们也该守岁,本宫警告你啊,别乱来!”
“守岁,谁说不守岁了,咱们两个人一块二守,去床上守。”
罗敷哪儿能逃的过他,被抓住脚踝就给拖了回来,李卜将人横抱起来,伴着外面一声烟花绽放声,李卜听见罗敷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声音太小,完全被外面的烟花盖过,他没听清。
“殿下刚刚说什么?”久久看书
罗敷拍着他的肩:“我让你放我下来,一会儿素婉回来看见了怎么办?”
“殿下不是都打发他们自个儿玩儿去了吗?方才外面值夜的也让我让走了,整个裕华宫,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罗敷被他抱着扔上.床,没穿袜子的脚指头冰凉,李卜搓热手心,把她冰凉的脚丫子放在自己肚子上:“太医说,体寒易不孕。”
罗敷想把脚抽回来:“太医还说了,肚子受凉容易腹泻,你去把暖炉拿来,我用那个捂。”
李卜拉她坐起来,用被子把两人紧紧包住,罗敷背靠在墙上,身后垫着棉被,面前一堵人墙,烘烘散发着热气,酒劲儿再度上头,昏暗灯光下,另有情念慢慢发酵。
他每天都比她早起一个时辰,起来练功,大冷的天也练的挥汗如雨,所以身体强健,连肚子上的肌肉都疙疙瘩瘩硬如磐石。
罗敷用脚指头戳了戳:“人家说男人成了亲就会发福,你怎么不见有这个迹象?”
李卜捏住她作乱的脚指头,掀开衣服炫耀自己这一身腱子肉:“我要是发福了,赶明儿上了战场,马都驼不动我,还怎么打仗?”
“再说了,殿下不就喜欢我现在这样吗?”
说完问题又回到她身上:“捂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是凉的?”
罗敷道:“每年冬天都这样,睡到后半夜就能捂热了。”
早几年的时候太医就说过,她体寒,将来不易受.孕,给她开了药方调理,但她嫌那药苦,喝了一段时间就停了,这么些年断断续续的吃着,身体也就那么将好不好的吊着。
她不当回事儿,李卜却放在了心上,半夜里做完,往她身.下垫了个枕头,压着她的腰,愣是不让她起来。
罗敷哭笑不得:“你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
李卜在她颈间蹭了蹭,嗓音沙哑:“问太医,太医说的。”
罗敷恨恨掐他:“这......这种事你也问太医!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怕什么?谁敢说出去我就宰了谁,放心,他们会烂在肚子里的。”
她现在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这本就是只能他们两个人分享的秘密,现在他连房中事这种问题都要跑去问太医,即便太医不会外传,可到底是多了个人知道,这......光是想想都不自在。
但李卜全不放在心上,也劝她安心,然后转头就呼呼大睡。
转天一早,罗敷又要早起,因那些诰命们都要带着闺女来请安。
朝廷虽然这几天休沐,但各种人情往来其实也十分耗费时间跟精力。
太后禁不起这样的热闹,昨儿跟太妃们玩的太晚,早上起不来还在睡着,所以只能由罗敷招待。
她姨妈斛夫人见了她直叹气,控诉白廉一天到晚不着家,刀枪剑戟中求生,害人提心吊胆,这也就罢了,现在连让他成亲他都不愿意。
罗敷问斛夫人:“不知给他相看的谁家姑娘?”
斛夫人看向都察院御史唐夫人:“我看唐小姐就不错,模样才情在京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若唐夫人不嫌弃,我倒想撮合撮合他俩。”
斛夫人是长公主她亲姨,背靠这座大山,这天底下的姑娘还不由着白廉挑?而且不论怎么挑,都只有姑娘家高攀的份儿,唐夫人听了笑的合不拢嘴,哪儿有不同意的。
只是唐薇在一旁却哭笑不得,显然不满意,但又不能当众驳了斛夫人的面子,只好求助似的看向罗敷。
罗敷收到唐薇求助,清清嗓开口:“虽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说白了爹娘做主还不是希望自个儿的孩子能过得幸福,依本宫看,这件事还应当问问白廉跟唐薇的主意,白廉是个心野的,唐薇又一贯柔弱,这两个人......本宫觉得并非绝配。”
唐薇是罗敷的闺中密友,唐夫人知道,所以在婚事上还是得尽量征求唐薇的意见,而斛夫人听罗敷这么一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跟唐夫人两个也都默契的不敢再提。
这些诰命们一直留到晌午,太后终于起来了,她们又纷纷前去拜会,罗敷把唐薇留下,唐薇这才有机会松口气。
“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怎么想的,我跟白廉?”唐薇摇摇头:“就他那动不动就红着眼睛要哭的样子......他还小我两岁呢,我可不想多个弟弟!”
罗敷让素婉上茶,素婉心不在焉“哦”了声。
“你不喜欢,你母亲也逼不了你,实在不行,本宫也能替你做主。”
唐薇嘻嘻笑:“可不嘛,我就仗着长公主给我撑腰呢,不过我能逃过这一劫,林湘湘怕就未必了,斛夫人最终肯定会找到她的。”
朝中五品以上官员,能入得了斛夫人眼的,如今可不就剩下林湘湘了吗?
“啊——”
唐薇说着忽然尖叫了声,她身后的宫女忙拿了帕子帮她擦身上的水,走神走到把水倒了唐薇一身的素婉放下壶忙跪下认错:“是奴婢不好,请殿下责罚!唐小姐......对不起!”